周嫂按平常一樣,收拾好廚房之后,打算做點飯后小食。后廚每天有專人送新鮮材料上門,太太刁,隔夜的蔬菜是吃的出的。
于是看著剩下的紫甘藍西紅柿打算拌一個沙拉。
“周嬸子,你曉不曉得?”顴骨高凸的人到邊,神神的說“太太在前廳跟人說話。你猜是哪個?”
周嫂手上洗著東西,瞥一眼人,認出是后院專管修剪的陳芳,似乎有點占小便宜,老是往廚房里鉆。
心里有些看不上,但面上卻不顯:“太太份高,朋友多著哩,可能是哪個朋友。”
陳芳興的一拍手:“這你就猜錯了。”看看四周,聲音低:“是!”
“我還是第一次看夫人這麼和氣跟說話。”陳芳嘆,好像非常理解一樣,“不過也是,不懂事,平時都不理人的。住的這麼近,也不來服侍公婆,要是在我們鄉下,這樣的媳婦鐵定要被收拾。看這傲氣樣,以后有的是吃虧的日子。”
周嫂聽得皺眉:“年紀小,我覺得人不錯,文文靜靜的,又頂漂亮。他們這樣的家底事當然不能跟鄉下比。”
“喲,周嬸子你這就不知道了,就是這種有錢人家,家里七八糟,仗著自己有點錢,什麼狗屁倒灶的事不做。要我說,還是鄉下人純樸簡單!”陳芳斜了周嫂一眼,怪氣的說了一通,離開時還在籃子里掏了個西紅柿。
周嫂心里暗唾,看了看時間,連忙把太太的紅茶端出去。
陳芳有一點說的沒錯,前廳太太真的在跟說話,雖然兩人之間算不得親熱但也是一派和諧。
周嫂放下紅茶,還跟道了句謝。心里驚訝,之前不太理人。準確來說,不僅不理人甚至還很排斥和別人相。家里的幾個清掃阿姨還是太太幫忙安排的,一年了,估計連臉都記不住。
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有說有笑。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初夏一直很喜歡那種胖乎乎帶著喜慶的圓臉,讓人覺特別有煙火氣。發現圓臉阿姨在看,也不介意,還對出善意的微笑。
覺得很正常,可是了解之前是什麼德的顧太太就覺得到了沖擊。
上上下下的打量初夏,一向直言直語的竟然罕見的猶豫了一下:“……初夏,你出院……腦子是真的治好了?”
這可把初夏問住了,如果說治好了,那今后就不能用自己腦子有病來當犯蠢的借口。如果說沒治好,萬一婆婆把又塞回醫院怎麼辦?也不知道怎麼才治好了啊。
于是,語言含糊不清不楚的想盡快跳過這個問題:“應該吧,我也不太清楚。”
聽言,顧太太皺眉,十分不認同的樣子:“這種事怎麼能不清楚。這樣吧,我幫你測試下。”
初夏眼前立即浮現出各種電影里炫酷的檢測儀,神的催眠絕技,古老的中醫診脈……
但是都沒有發生,顧太太只是拿過一張A4紙,用筆刷刷的不知道在寫什麼。
初夏心里肅然起敬,婆婆該不會是在設計心理問卷吧?好厲害,真不愧是站在家庭地位頂端的人呢。
片刻后,顧太太將紙推到初夏面前:“寫一下。”
“嗷,好!”初夏斗志滿滿,決心要證明自己的智力。
可是,當看到紙上的容時,呆住了。
心里一種不妙的預升起,這些奇怪的符號難道是……是數學題?
“這種復變函數簡單的不得了,我班上的那群學生幾分鐘就能寫出來。你大學的時候應該也學過是吧?”顧太太一臉王之蔑視,“卷子容易的嘞,還是有人做錯,真是搞不懂腦子在想什麼。”
從小數學差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初夏覺膝蓋中了一箭。
實在想不到,在離開課堂的這麼多年之后,數學這個小賤人依然可以對進行心上的摧殘。
抖的拿起那張A4紙,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那些數學符號。
同時,時仿佛倒流回學生時代,的腦海中自回起那首催人淚下的歌曲:“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我外邊,外邊地生活是多麼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園……”
心里流著淚同時帶著深深的懊悔。電視里常說豪門難嫁,誰知道嫁豪門竟然還要做數學題!這個冰冷的殘酷的豪門啊!
終于,初夏在發現自己連題目都看不懂之后,放下A4紙微笑的看向了婆婆:“媽,您之前那個問題是什麼來著?”
婆婆遲疑的看著:“……你大學的時候應該也學過吧?”
“不是,再上一句。”
“你出院腦子是真的治好了?”
“我沒治好,腦子還是有病。”初夏含著熱淚,手握拳頭,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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