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最后是被醒的。著肚子,從怪誕詭譎的夢境中驚醒。此時窗外月上柳梢,整個人好像被一圈淡淡的華籠罩。
屋里沒開燈,搖晃的站起來。這時候就能完全到房子大帶來的另一個了——這個黑咕隆咚的大房子簡直嚇死人了!
了手上的皮疙瘩,趕開溜。
果然只有一個人。
顧朝還沒回家,傭人又不在這里住,一到晚上還真的是空空的。
想了想,給顧朝發了條短信:你怎麼還不回來?
發出去,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句話一怨婦腔調。于是連忙又發了一條:家里就我一個人。
自認這句話說的很有水平,既簡明扼要的表達了自己的需求,又留了點矜持巧妙的掩蓋了怕黑的事實。
但是等了半個小時顧朝依然沒有理后,終于意識到顧朝那頭豬恐怕是無法欣賞的矜持的。
又又氣的狀態下,初夏果斷的給他播了個電話。嘟……第一個電話他沒有接。初夏鍥而不舍繼續打。
第二個第三個,等那邊終于接聽,初夏連忙跟把的機關槍一樣嘟嘟向顧朝開火:“顧朝你快回來啊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我知道我最近長胖了但是科學證明一味的節食是無法減的你不要企圖死我如果你實在看我不爽請把我送回醫院不要打擊報復……”
初夏這口氣差點把自己憋死,等好不容易把氣捋順,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輕巧巧的笑:“抱歉呢,姐姐,是我。”
初夏沉默,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電話那頭,慕容雪勾著手機臉上帶著幾分輕蔑的笑,聲音親切而甜:“今晚星星真好看,塔蘇的油濃湯還有香煎鵝肝非常妙,配上數小時前還在保加利亞莊園里鮮的玫瑰,你一定不忍心破壞這樣麗的約會的,對吧?”
“不好意思,可是我找顧朝有點事……”弱弱回答。
“他把手機給我,我想有些事我是可以代他決定的。你有事直說吧。”欺負正室的覺果然很好,慕容雪有種大仇得報的酸爽。
初夏猶猶豫豫,還是重復了一遍:“麻煩你跟他說讓他早點回家。”
回家?不存在的。慕容雪臉上掛了譏諷的笑,被這樣三言兩語就搶了人以后還要不要在小三界混了。
“我會告訴他的,不過他的想法我可就不能左右了……”輕飄飄的敷衍回去。
聽到回答后初夏立即焉的像霜打后的茄子。
慕容雪渾舒爽的像做了一百個Spa。想,即便是沒有顧朝存在,和初夏也不可能和平共存。像他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平時不拿正眼看人,一旦從云端跌落泥里,跟平常人也差不多。如果能趁機踩一腳真的是再痛快不過的事了。
顧朝極約出來吃飯,他今天主開口早就下了要把他往床上帶的決心,初夏想半路截胡?可笑!
估著顧朝快回來了,急著想把電話掛了。服務員這時正好上菜,極輕的說了一句“您的法式煎鱈魚,請慢用。”
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清晰的咽口水的聲音。
在還以為自己幻聽的時候,只聽得初夏突然像打了一樣激的說:“不回來就不回來吧,慕容小姐!這家店能點外賣嗎?好不好吃啊?你有什麼推薦嗎?”
慕容雪:“……”心塞大概就是這樣了,以為演的是甄嬛傳,憋著大招準備和對手來一場恩怨廝殺,結果對方義正言辭的告訴自己:宮斗?不好意思沒有什麼事是好吃的不能解決,我們舌尖上的中國誠懇邀請你坐下來大家炸啤酒擼串串。
等顧朝回來時慕容雪依然沉浸在一種走錯劇組的迷茫中。
主菜逐漸上齊,服務生開了瓶顧朝存在那里的拉菲。
玫瑰還帶著,暖黃曖昧的燈下,人比花還要艷三分。慕容雪出了一個練習了無數次的甜笑容,知道顧朝最的就是這個調調。天真,不諳世事,最好還有一點點到即止的憨。
可顧朝不解風,依然將眉頭皺的死死的。他就是這樣,習慣的一張厭惡臉,總在挑剔,不滿這個不滿那個。
今天一進餐廳就被服務員弄臟了外套,如果初夏在這,肯定要說這就是他把一個人扔在家的報應。
慕容雪估著他現在心不好,想說些話取悅他,可還沒等開口,顧朝便盯著,眉目冷靜:“我們今后不要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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