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滿樓頂層只有兩個房間,一間是梁硯商私人包間,另一間便是馥滿樓老板楊嘉的辦公休息間。只是楊嘉歲數見長,近些年甚面,包間便被閑置下來。編號A的頂層算是梁硯商專屬,是來這兒的客人皆知的事。
但溫淙也忘了,這個宴會廳所有人都知道A層是誰的地盤,但離開京市多年的喻京奈可不知。
“是啊。”喻京奈又看了眼梁硯商,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意識到是自己表述不嚴謹給喻京奈造了誤解,溫淙也一聲驚,“你進錯房間了!那是梁硯商的地盤!梁硯商你知道吧,梁硯商!快出來!”
此刻正坐在梁硯商對面的喻京奈:“……”
雖然心里已經有了準備,但仍舊是被溫淙也這嗓子驚了一跳。
房間安靜,對面的聲音自是順著聽筒傳了出來,尾音四散在空氣中,讓喻京奈滋生出些尷尬。
“知道了知道了。”喻京奈急于結束這個關于梁硯商的話題,還沒等到對面接話,便率先掛斷了電話。
房間再次陷沉默,喻京奈剛考慮著說些什麼解釋一下當前的狀況,就見梁硯商重新走回屏風,不多時,里面傳出低沉男聲。
“把送到樓下A01號房間的東西送到我這兒來,嗯,盡快。”
原來是去打線電話了。
再從里面出來的時候,梁硯商把西裝外套隨手搭在茶桌圈椅的椅背上,“已經讓人把東西送這兒來了,馬上就到。”
“嗯。”喻京奈停頓了下,還是補了句話,“謝謝。”
就此無話,本來也不,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梁硯商雙手抄著兜,迎上喻京奈看向自己的眼睛。一藕,擺長,黑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白勝雪,無可否認的漂亮。
唯一狼狽的地方在右腳的鞋子掉了,或者說,是被方才那頗帶氣的一腳踢出去的。
“這就是你不高興的原因?”梁硯商把一切歸功于那只被拋棄的鞋子上。
注意到梁硯商下移的視線,喻京奈這才重新意識到自己暴在他眼下的那只腳,突然就覺得皮像火燒般發燙。
迅速掃了眼周圍,可尋清鞋子位置后更讓兩眼一黑。
這個距離,努力做個一字馬,估計也要比直接腳去夠鞋子來的簡單。
喻京奈收回視線,努力平穩稍變急促的呼吸。
鞋子踢出去太遠,不可能狼狽地走過去撿起,更不可能拜托梁硯商的幫忙。遇事波瀾不驚若喻京奈,盡管是坐著高腳凳,肩膀也沒有頹塌下去,右側手肘放在桌上,坐姿矜貴優雅。
“來這里吃飯?”喻京奈沒有回答梁硯商,反而重新拋了個問題給他。
梁硯商沒在意的刻意忽視,邊弧度禮貌不失分寸,“剛才在和人談事,本來打算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就回公司。”
后面的話他沒說完,不過喻京奈懂他的意思。
有人突然闖擾了他清靜,休息不了。
乍一聽像是責怪。
喻京奈抿了抿,煩悶又多了層,“你怎麼不鎖門?”
聞言,梁硯商有兩秒的沉默,他聲線冷,敘述聽著也像警告,“一般沒人敢闖進來。”
他眼睛深邃,若暗夜里平靜的海面,喻京奈直視著那雙眼,不他在想什麼。
“總有例外。”說。
梁硯商沒回答,就在這時,門被人敲響。他自然地前去開門,不多時,拿了個禮盒回來。
一看就知道是溫淙也送的,華麗到有些浮夸。
包裝盒被做玻璃水晶球的樣子,里面用黑藍玫瑰做了造景,明的高跟鞋展架藏匿其中。是雙尖頭的銀水晶高跟鞋,水晶純手工鑲嵌,燈下更是耀眼。
看到鞋的那刻,喻京奈思考的第一件事是怎麼面地換上它。
高腳凳的高度設計問題,再加上上這條子,喻京奈俯換鞋實在不方便。
若是沒人,大可以直接踩在地板上,順便把另一只也踢掉。奈何現在房間里多出個梁硯商,到底是限了一些。
思索間,梁硯商已經走了過來,四目相對三秒,他卻沒像喻京奈想的那樣離開。
還沒等喻京奈反應過來,梁硯商便彎下腰,單膝蹲跪到的前。
“你……”一冷冽的松木香縈到喻京奈鼻尖,距離被猛然拉近。
喻京奈眨了下眼睛。
可以,還算有眼。
“什麼時候回來的?”梁硯商解開禮盒,從里面拿出高跟鞋。
他低著頭,眼皮下斂,喻京奈看不清梁硯商的神,只看到雙骨節分明的手掌。禮盒帶落在他指節,又順著指掉下去。
藍黑玫瑰剛好卡在他虎口的位置,作間,花瓣上的水珠滴落在他手背,順著凸起的青筋脈絡淌到腕骨,最終淹沒在金屬腕表下,莫名顯得。
“下午剛下飛機。”喻京奈沒拒絕梁硯商的作,就那樣低頭看著他。
接著,喻京奈的腳踝被人托起,足跟就抵著男人掌心。男人的手掌寬大,順著皮相的地方,喻京奈能到他的溫。
天漸暗,暮也逐漸褪去,零星幾縷落在他手中的高跟鞋上,折出璀璨的點。
尺碼剛剛好,像是為喻京奈量定做。
梁硯商剛為穿好一只,喻京奈順勢把放了下來,另一邊鞋尖卻不小心到梁硯商的膝蓋。條件反地往回收,卻被梁硯商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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