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這番言辭里,總覺得話里有話?
但應該是想多了。
就算江行淵再猖狂,也不至于指桑罵槐對陸祁年那麼不敬。
何況江行淵素來都是一副鎮定從容的模樣,對畢恭畢敬,從沒見過他有過狂妄不羈的行徑。
顧清綰搖頭道,“沒什麼東西讓你帶的,你先去公司吧。”
“好。”江行淵淺淺翹起薄,“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你隨時打電話給我。”
“嗯。”
讓開,江行淵踱著不快不慢的步子走出來,經過陸祁年的邊時,才朝他微微頷首的示意,“陸小總,早。”
“……”
陸祁年的臉卻沉得厲害,五仿佛都肅冷起來。
江行淵角輕勾的走了。
直到他進了電梯,徹底消失在視野之后,陸祁年這才回頭黑著臉問,“江行淵怎麼會在你公寓里?”
不想跟他在門口僵持著,顧清綰率先轉走回屋,隨口道,“他也算是半個顧家的人,在我公寓里有什麼奇怪的?”
江行淵去顧家,比來公寓更加隨心所暢通無阻。
然而陸祁年仍舊不快著,沉沉的道,“他昨晚是不是住在這里?”
腳步停了停,顧清綰并不否認,“對。”
“你竟然讓他留宿在你公寓?”陸祁年疾步來到跟前,“你們做了什麼?”
那模樣,相比起擔憂慌張,更像是一種遭遇背叛般的憤怒質問。
顧清綰一雙眉梢都皺了起來,一瞬不瞬地著他,“你覺得我跟他能做什麼?”
陸祁年一滯。
失笑般的說出他心所想,“上床?”
他突然語塞。
“江行淵和顧家是什麼樣的關系,不用我再多說你都清楚,他進顧氏兩年多時間,向來對我跟顧家唯命是從,他在我這里住了一晚,就讓你認為我跟他上床了。”顧清綰含著不帶溫度的笑,“那你跟沈漫呢,我又該怎麼想你們之間的事?”
臉龐繃著,陸祁年眼神晦而復雜,“我和是清白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他們沒有發生關系,顧清綰是相信的。
但至于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其他曲……不想知道,也沒有興趣深究下去。
因為若是深思,會覺得膈應。
冷冷淡淡的道,“你和沈漫是清白的,我跟江行淵就不清白了麼?”
陸祁年近乎啞口無言。
顧清綰不是個會隨便來的人,他其實很清楚這點,如果想跟江行淵發生什麼,不會等到現在。
畢竟那男人都出現在邊兩年多時間。
況且以的格,但凡是做過的事,無論好壞都不屑否認瞞。
顧清綰抿著,幾乎沒什麼表的看他,“你來找我,究竟是想跟我吵架,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他當然不是來跟吵架的。
陸祁年放緩了表,口吻和了些,俊的臉龐溢滿溫和歉意,“綰綰,之前發生的種種不愉快,我向你道歉。”
道歉嗎……
“昨晚我想了一夜,這段時間確實是我的問題,為未婚夫卻并沒有做得夠好,是我的不該。”他滿眼誠懇地道,“倘若我能多顧及些你的,或許就不會發生那些不必要的誤會。”
可能因為以前是喜歡他追他,也沒有沈漫這些人的影響因素,所以他們之間很會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自然也不存在他需要跟道歉的況。
但近來,這些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顧清綰認真地看著他,“祁年,道歉這兩個字若是說得多了,是會變得廉價的。”
“我明白。”他微微彎,目堅定又真誠,“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一不地站著,與他對視著,卻久久的沉默著。
陸祁年雙手落在肩膀上,“我們的婚禮馬上就要到了,這個時候若為那些小事,讓彼此心里有了隔閡或者影響了婚期,不是一件劃算的事。”
但自從沈漫回來后,總覺得他跟以前有些不一樣……
睫半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祁年聲道,“綰綰,再原諒我這一次,嗯?”
說到底,那些事著實還不到無法原諒的地步,何況喜歡他追了他那麼久,此時婚期若是出現變數,又哪能輕易甘心?
顧清綰沉默半晌才抿了抿,蹙眉道,“你先讓我安靜兩天吧。”
“好。”溫溫笑著應完,陸祁年停頓下,又鄭重的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跟江行淵保持距離,盡量別和他接。”
他說。
顧清綰愣住了。
“我知道,江行淵和顧家關系匪淺,讓你跟他沒有往來不可能,但無論他跟你關系再好,也需要和他保持距離。”
不解,“理由是什麼?”
“他是個男人。”陸祁年那張溫和俊的臉龐遍布嚴肅,“一個異經常出現在你邊,哪怕你對他沒有其他方面的心思,卻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對你有什麼覬覦不軌的想法。”
顧清綰想都沒想就道,“不可能。”
“綰綰,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可江行淵若是對有覬覦不軌的想法,他想干什麼,昨晚就有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
但事實結果證明,他們明顯相安無事。
顧清綰不太能理解,“你為什麼會認為,江行淵對我有不軌的想法,僅僅因為他是個跟顧家走得比較近,任由我呼來喚去的男人?”
跟走得比較近,又很順從的男人,明明不止江行淵一個。
要這麼算的話,左臣也能算得上一個。
陸祁年畔輕抿,“直覺告訴我,他在你邊,沒有那麼單純簡單。”
以前他對江行淵的存在,其實沒什麼意見跟想法,可最近他漸漸發現,那男人對待,似乎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你要我跟江行淵保持距離,盡量別接……”顧清綰斂了斂眸,沒有說答應或者不答應,只是問他,“那你能不能也做到,跟沈漫保持距離,以后別再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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