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賣護品的好麼，你發這種？實在太……太假了。程嶼又不是傻子。”

藍曉幽勸道。

然而江清梨不以為意：“這算什麼？姜太公還用直鉤釣魚呢。”

這點心眼子，在程嶼面前就跟明人差不多。

可男人這種東西，不就偏喜歡嚼帶刺兒的玫瑰麼？

他看得出心思，還愿意買賬，那才是真的上鉤了。

從前兩次打道的狀態來看，江清梨已經越來越有把握了。

“我分析，他這次出差就是為了躲我的，順便暗中觀察觀察。是時候該加一把火了。”

“火？”

藍曉幽一臉擔憂：“你又要搞什麼？”

“禮賓部有個鐘子晴的，是夏真喬的眼線。”

江清梨微微一勾，梨渦逐漸加深。深得就像那見不著底兒的心思。“而且，跟之前因為我職的事而被連累開除的王主管，關系一直好。”

藍曉幽：“阿梨，你這樣我實在有點怕怕。要不，我把元寶來幫忙吧。相互還有個照應。”

江清梨沒應聲，擺擺手，要接個電話。

“小梨，下周五，我過去接你？”

男人的聲音溫潤沉韻，像春天流淌過山間的一抹深泉。

江清梨微微攥手掌心：“嗯，好。到時候我給你發消息。”

下周五，就是姐姐江月橙的三周年了。

……

“程總，早上好！”

江清梨拖著紅桶大拖把，站在總經辦的洗手間門口。

元氣滿滿的一個招呼，讓程嶼一整天的心都蒙上了影。

“你怎麼還在這兒？”

江清梨格格笑道：“程總真會開玩笑，我在不在這兒，難道陳書不是早就跟您匯報過了麼？”

“你想多了。”

程嶼冷冷瞥一眼，“保潔排班這種事都要跟我匯報，早就累死了。”

江清梨歪著腦袋：“這樣啊。我還以為，只有我每天掃廁所快掃得累死了呢。”

扁著，委委屈屈地將兩只手攥拖把桿。

紅/腫結痂的皴裂一道道爬在上面，冷丁看過去，目驚心的。

程嶼微微一愣，之前看道發朋友圈，還以為是又是故意弄些特效什麼的，沒想到竟是真的。

“做不來這種活就別再裝了。”

程嶼諷刺道，“從今天起，我不想在這一層樓看到你。”

江清梨眼中泛著，梨渦嗒嗒，一深一淺。

又要哭？

程嶼咬后槽牙，“唐易揚被我派出去半個月，他不在，勸你還是收起這套。沒有人會像他一樣上你的當。”

江清梨眉眼一轉：“程總確定麼？可我怎麼記得上一周，就在前面的盥洗室里，看我暈倒，你可是比易揚還要張啊？”

說著，江清梨放下拖把和水桶，三蹦兩跳到程嶼跟前。

“學長，你那天……是不是真的嚇到了？其實你心里還是很擔心我的是不是？”

江清梨小手攀上程嶼的膛，繞著他的領帶，一圈一圈像在把玩小貓的尾。

程嶼深吸一口氣，一把搶回領帶。

江清梨/嗔一聲，皺著眉頭輕呵手上的皴裂傷。

“好痛唔。”

程嶼咬牙：“自找的。”

他越發想不通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麼多年來，程嶼邊不乏鶯燕圍。千百，風姿萬千。江清梨這樣死纏爛打投懷送抱的也不是沒見過。

但就沒有一個人像這樣。你出現，跟蚊蠅見似的撲。你躲，也不焦躁，該干什麼干什麼。

像個RPG游戲里的設定好程序地圖怪，只在特定的范圍里張牙舞爪。

程嶼甚至在想，如果真的讓這個人“得逞了”，“睡上了”，是不是就能進一步了解的目的了？

然而這樣的想法總是很危險的。尤其是每次這樣，在洗手間門口相遇，糾纏。

長此以往，腎會弄壞的。

“陳凜。”

回到辦公室，程嶼吩咐道，“一會兒你安排一下，把江清梨調到書辦。”

陳凜愣了一下。

跟在程嶼邊許多年，雖然他早看出一些端倪。但這麼明正大——

“這件事，不用跟唐說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