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著鉆戒的手,抖的攥了方向盤。
為什麼,偏偏是?
沈瀟瀟,正是當年那個因為嫉妒顧弈琛追求我,而在背地里欺凌我的校霸!
父親是海濱市有名的地產大亨,A大當時的學生宿舍都是爸捐資建的。
所以我一次次向校方舉報控訴沈瀟瀟的霸凌行為,最后都不了了之。
導致我大三那年得了抑郁癥,不得不提前休學了。
之后兩年中我飽抑郁癥的折磨,而顧弈琛是在我抑郁癥最嚴重差點輕生的時候向我求婚的……
這一整夜,顧弈琛都沒有回家,第二天早晨才打電話給我解釋:
“淺淺,昨晚北城來的那幾個大客戶實在太能喝了,最后把我都灌醉了,陳助也擔心我醉那樣回去還得辛苦你照顧我,所以就直接把我送公司酒店來了,對不起,讓你擔……”
電話里,他抱歉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握著電話站在市中心一棟高級公寓樓下,定定的看著剛從里面走出來的男人。
顧弈琛攥著電話的手僵在了半空,隔著大約五米的距離,我捕捉到了他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慌張。
而在他遲疑間,我已經邁著沉重的腳步到了他面前:
“這里,難道是顧氏新開的酒店?”
我抬頭了眼高聳的公寓大樓,再看向他時,不由得扯了下角。
昨晚我是跟著他的車來到這里的。
坐在車里的整個晚上,我都在拼命克制著想上去當面質問的沖。
我真的,不想親眼目睹最不想看到的那些畫面。
“淺淺,那個……不是的,你別誤會!”
顧弈琛察覺了我的質疑,反應極快的解釋:
“姜耀他剛在這里買了一套新公寓,昨晚我他過去幫我陪客戶的,結果他也被灌大了,我早晨從酒店出來路過這里就順便上去看看他,不信你可以問他。”
“我有過不信你麼?”
我直直的看著他,心底一片寒涼。
突然想到這半年里,他有好幾次晚上沒回家,第二天都是他的鐵哥們兒姜耀幫他證明的“清白”。
而我,結婚三年,幾乎對他百分百的信任。
顧家在海濱市屬于有頭有臉的豪門,而我的家在遙遠的縣城,我母親賣了一輩子水餃養大我和姐姐弟弟。
所以從顧弈琛決定娶我到我嫁進顧家,他家人和他邊的朋友都一致認為是我高攀他配不起他。
但他當年為了娶我差點跟他母親斷絕關系。
婚后三年我遲遲懷不上他也從未怨我,婆婆為此為難我,他都毫無條件的護著。
這樣的他,我以為是值得毫無保留的信任,到底,是我太天真了!
“淺淺,都怪我,以后我應酬的時候盡量喝點,免得讓你擔心,走吧,外面太冷了,別把你凍著了。”
“別我!”
我后退一步,厭惡的躲開了他過來要牽我的那只手。
今天的確很冷,寒風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生疼,但最冷最疼的,是我的心。
眼底一陣陣酸不斷上涌,我拼命的克制著,不想再為不值得的人掉眼淚。
但哽咽出口的音,還是敗了我心的破碎:
“顧弈琛,你到底,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
“夏淺!”
顧弈琛還想再為自己狡辯的時候,沈瀟瀟也從公寓里走了出來。
見到我在這兒,沈瀟瀟顯得有些驚訝,愣了一下,隨即踩著高跟靴走到了我面前。
我注意到顧弈琛因為沈瀟瀟突然出來,劍眉頓時擰,臉上拂過他有的張。
顯然他沒想到沈瀟瀟會出來的這麼不合時宜。
但他掌舵著偌大的顧氏集團,常年游刃在各大談判桌上,早已練就了事不驚,波瀾淡定的本事。
于是他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先朝沈瀟瀟開了口:
“沈瀟瀟,你不是在國外麼?怎麼回來了?”
“我……”
被他這一問,沈瀟瀟有點懵,明明是他親自把從國外帶回來的。
似乎察覺我的目一直盯著他們不放,沈瀟瀟那雙覆滿心機的桃花眼一轉,隨即反應過來,便陪著顧弈琛在我面前演起了戲:
“哦,我是昨天剛回來的。”
沈瀟瀟說著走到我面前,那張艷招搖的臉上掛著看似誠懇的笑意:
“夏淺,好久不見,其實在國外這幾年,我一直都想跟你說聲抱歉的,只是沒有機會,以前,的確是我年輕狂不懂事,給你造了一些困擾,還希你不要放在心上,真的,對不起!”
我盯著三年不見的沈瀟瀟在我面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曾經那個囂張跋扈,險惡毒的魔頭竟然也學會低頭道歉了?
可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曾對我造的所有傷害麼?
我忘不了,讓那些生把我摁在廁所里我的服往我上吐吐沫。
忘不了,讓我同寢室的生半夜往我被窩里放蛇鼠蟑螂。
同樣忘不了,一次次背后栽贓我別人東西,讓全校同學都在背后我脊梁骨,罵我是窮鬼小……
“好了,沈瀟瀟,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諒你以后也不敢再欺負我太太!”
在我攥拳頭恨恨的瞪著沈瀟瀟的時候,顧弈琛走上前,替我原諒了。
我看著昨晚摟抱著一起走進這棟公寓的狗男此時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突然就不了。
“嘔……”
我轉扶著路邊的大樹吐了個干凈。
“淺淺你怎麼了?”
顧弈琛擔心的走過來想要幫我背,被我憤力的一把推開:
“滾!”
我嘶喊著,強忍著眼底悲憤的淚,恨恨的瞪了顧弈琛一眼。
轉上車,我一腳油門踩下去,眼不見為凈。
全世界漂亮的人那麼多,就算他厭倦了我大可以去找別人,為什麼偏偏是沈瀟瀟?
他忘了麼,他曾經發過誓,不會饒恕傷害過我的人。
可現在,他卻和那個傷我至深的壞人,一起來撕開我好不容易才愈合的傷口。
結婚三年,我為了給他生個孩子吃了那麼多苦,他竟這樣對我?
我真是瞎了眼!
我沒有回家,一個充滿謊言和欺騙的地方,還能算是家麼?
“你還是想逃離我,對不對?” 脖頸上的血腥味開始肆意瀰漫,男人仿若感受不到絲毫痛意。 “你恨我嗎?” 男人的眸光淡淡的,卻依然貪戀的在虞思思的臉頰上停留。 “這麼恨我啊?” 男人輕描淡寫的反問道,眼底卻染上了異樣的興奮。 “這樣也好,至少我是你最刻骨銘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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