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后,許沐白跟著凌醫生上了樓。
剛進房間,許沐白就說道:“凌醫生,你也別再給我把脈開什麼方子了,我沒想給商奕然生孩子,他也沒想要我生。所以,能不能別再折騰我。”
“沐白,”凌醫生嘆了口氣,然后拉了許沐白的手坐下,“我今天來呢,不是因為生孩子的事。讓我先看看你背上的傷吧!”
傷?
許沐白心頭頓時咯噔一下。
那是被老許給打的,青一塊、紫一塊,自己在鏡子里見過。
“凌醫生,不用了,只是點皮外傷,過幾天就沒事了。”許沐白不想讓凌醫生看到那些傷,快三十歲的人,還讓自己的父親打那樣,既不想看別人同的眼神,也不想看別人可憐的眼神。
“我既然都來了,還是看看吧。沐白,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有沒有傷到骨頭……”凌醫生的眼神有些懇切。許沐白知道,一定是老商同志的意思,而凌醫生檢查完了,定然還要去差的,就算再費些口舌,結果都一樣。索就把外套下,出整個上半來。
許沐白的腰上、背上、肩上都有淤青,被凌醫生用手指一按,頓時痛如針扎,里不自覺地發出嘶嘶之聲。
“幸好,沒有傷到骨頭。我帶了藥酒過來,晚上洗了澡,讓商總給你一,可能這兩天會有點疼。不過,一天三次藥酒,淤青散了,就沒事了。”
許沐白沒有吱聲。讓商奕然給他藥酒,怕是瘋了。
“沐白,你跟商總……”
“凌醫生,沒事我就先下去干活了。”許沐白打斷了凌醫生的話。知道,凌醫生會勸跟商奕然好好過。可是,這是不愿意好好過嗎?曾經也想好好過,但那位商總不答應,能怎麼辦?也真是奇怪了,為什麼邊的人都勸好好跟商奕然過呢?又沒在外面搞,更沒有夜會前男友,活得既安靜又低調,可是到頭來,還是的不對。
許沐白穿上外套就下了樓。
花園里的燈不太亮,許沐白拿著鋤頭手也是輕一下重一下。小時候,過暑假,就會回農村的外婆家。那時候外婆家地多,也會跟著下地幫忙。外婆總說,干起農活來有模有樣,比媽要強。而外婆一提到媽,就總是搖頭嘆氣。外婆的心當時不懂,后來知道自己的份,自然也就懂了。
沒有哪個母親愿意自己的兒跟著一個有婦之夫,可是,母親一頭扎進去,怎麼也拉不回來。所以,那時候外婆總說,沐白呀,人這一輩子,窮點沒關系,但千萬不能想那些不該想的東西。
母親想了不該想的東西,最后把自己瘋了。
這輩子,老許同志有過不人,可是從沒想過要娶媽。如果媽沒有生下,可能老許后來連看也不會多看媽一眼。被一個男人唾棄至此,可媽還做著不切實際的夢。有時候清醒了,還著老許的名字,說自己要做許夫人了。
許沐白這輩子都不做那不切實際的夢,但還是被困在這漩渦里。恨自己的母親,更恨老許,恨許家所有的人,也恨商奕然。
心頭想著這些事,許沐白下鋤的時候也就更重了,而鋤頭磕到了石頭上,頓時彈得的手掌發麻。
“今天先回去,明天再干。”商奕然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
“你先回去吧,我再干一會兒。”
“隨便你。”
商奕然的聲音冷冷地,特別是在秋日的夜里,好像冷得讓人發。
他是個沒什麼溫度的人。不,他可能是把所有的溫度都給了前友,所以但凡周圍靠近的人,都會被凍傷。
商奕然走了,許沐白又繼續在燈下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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