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鐘

周一的早晨，一二節是音樂作品賞析課。

林似一邊聽教室里的鋼琴聲，一邊要聽許佳的絮叨。

“周末你們怎麼過的？這兩天你回我的消息好啊。”

“姓霍的是不是不好相啊，我有個表姐在先誠集團工作，他說新任總裁使手段不是人。”

林似這才有些好奇：“使手段不是人，怎麼個說法？”

許佳在起伏的音樂聲里悄咪咪說起八卦。

“他是剛剛回國的吧？他把東里的親屬都送進ICU了，也不給市場留活路，對手公司都走投無路了！從前在盧市一家獨大的線你知道吧，CEO在先誠大廈鬧自殺，跳樓威脅姓霍的，你家老公都不管的，還找人賠償員工看戲的誤工費，天臺清洗費！”

林似心里涼了下，但還是站在霍太太的立場維護霍行薄：“我說過他是決斷了些，但他都是合格的好公民。”

“我也沒說他違法犯罪啊，嘖嘖，這就維護上了。”許佳問：“這些傳言是不是真的？”

林似不太清楚，先誠集團的人只見過宋銘。

但知道霍行薄從前好像很不容易。

霍先誠是他爺爺，公司也是老人一手創立的。

霍行薄上頭還有個哥哥，是他父親的私生子，霍行浩紈绔敗家。爺爺生前下過死命令，份必須由霍行薄繼承。

但他父親生過一場大病，霍行薄當時還在國外讀書，公司已經在他姑姑和霍行浩的手中。他是被他病重中的父親親自趕去國外的，爺爺那份囑也是在去年才找到。

他在國外待了四年，回國不過三個月，先誠集團大換，許佳說的跳樓不全是八卦，告訴這些時好像就提過他姑姑就是用跳樓這招威脅他。

在合法的途徑里，霍行薄沒有圣父，現在人住在重癥監護室。

盧市也在朝夕之間變了風云，只要霍行薄不樂意，他可以給任何人臉看。

許佳越說越興，小生天生的八卦屬藏不住，話閘子打開，直到兩人在琴房練琴時也一直都在提霍行薄。

“我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要不你讓他出來請我吃頓飯？”

林似頓了下：“我約不他。”

這人連堵車的時間都不愿給，怎麼可能跟出來陪好朋友吃飯。

林似著琴譜一邊彈奏，補充：“是我沒那麼重要。”

“不應該啊，他的價擺在那，娶你就是扶持林家，既然敢幫你填林家財務的窟窿，一定是因為喜歡你哪點。”

林似有些猶豫，著許佳好奇的眼睛，終于打算說出實話：“其實他肯娶我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先的瓷。”

林似把海島那晚發生的事告訴給了許佳。

許佳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完全能想象林似那晚的驚慌和無助，還有第二天的痛苦。

這樣說來霍行薄完全可以不用娶林似的，但他竟然給負責了。

許佳抱住林似給安，林似笑笑說都沒事了。

“但是一切也太巧合了吧？”許佳說：“你們事后沒調查嗎？”

那天徐老太太覺得很對不住林家，為李英芝查過監控，一切就那麼真實地都是巧合。

“會不會是姓霍的下的藥？”

“不會，他的份地位沒理由做這種事。”

許佳還是到奇怪：“姓霍的長得丑嗎？”

林似腦中回憶著霍行薄住下頷，迫使與他對視的模樣。

說，他長得很帥。

許佳：“那就更奇怪了，我覺得姓霍的要麼是對你一見鐘，要麼是喜歡你哪點。你自己想想？”

林似發怔。

一見鐘是不可能。

海島那晚是第一次見他，那晚在場的很多千金都很漂亮。

喜歡哪點？臉一瞬間滾燙起來，他那個的時候喜歡的腰，不知道這算不算。

許佳似乎也和福至心靈，見這種表默默心疼了下，八卦之心倒了，更多的是對的關心。問有什麼打算。

林似也沒有打算。

和叔叔嬸嬸是最親的人，林子揚做夢都想考進清華國關，林家不能倒。

激霍行薄肯負責，妻子的義務會盡好，但他哪天要是不想過了也不會死賴著。

林似說得輕描淡寫，除此之外的確也做不了什麼。

許佳為心疼：“有空了還是把他約出來我見見吧，總能從細節里看出一個人怎麼樣。”

林似笑：“你自己都沒談啊。”

“誰說的！昨天我和邊禹一起去看日出啦！”

“那你喝的漱口水還是吃的香糖？”林似打趣起來，邊禹是許佳喜歡的那個男生。

“漱口水是喝的嗎，你喝一個給我看看！”

兩個人在琴房打鬧，度過了一個敷衍鋼琴的下午。

…

張叔按照林似的課程表來盧音接回家，林似坐上車時正好接到霍行薄的電話。

“放學了？”

回答著，第一次跟霍行薄通電話。

“讓張叔把你送到公司樓下，跟我去參加一個聚會。”

林似微頓：“好啊，什麼聚會呢，需要我做些什麼？”

他說：“朋友小聚，不必準備什麼。”

“我今天穿得不正式，需要回家去換條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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