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路上全都是尸。
人、家畜牲口,連樹都被了樹皮干枯了,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腐尸味兒。
又臭又惡心還很悶熱,伴隨著驚恐不已的緒,幾人覺都快要窒息了。
楊氏又著急又害怕,可小寶還不斷的鬧騰拉的手,楊氏氣的直接把他抱起來就往前跑,走到沒有尸的地方才把他放下。
小寶一屁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氣,虛弱的說道:“阿,我快要被你捂死了。”
楊氏一驚連忙低頭查看,小寶被憋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臉頰通紅,要是再晚點兒放小寶可能真被捂死了。
“小寶,你沒事兒吧?”楊氏連忙把小寶抱在懷里查看,剛剛一著急就大意了。
小寶搖了搖頭,對楊氏說:“阿我沒事,你別擔心了。”
這時候蘇錦兒帶著丫丫來了,吳老爹急得捶自己的,“咋樣啊?你們都沒事兒吧?”
閨說那味兒要人命嘞!
蘇錦兒搖搖頭說,“阿爹,沒事兒,我們走的快,不能在這里停,我們還得繼續走,這里離那邊太近了。”
蟲子圍著他們飛,這都是吃腐尸長大的蟲子,要是被咬就麻煩了。
蘇錦兒連忙將小寶和丫丫涂上綠藥膏,塞到馬車上趕馬離開,走了好遠才讓馬停下。
楊氏拍著口心有余悸,吳老爹丫丫的頭,看樣子也被嚇得不輕。
蘇錦兒說:“阿爹阿娘,你們以后要是再聞到這種味兒,一定要趕告訴我,鼻子好好捂住別吸氣。”
“腐尸容易引發瘟疫,要是染上我們全家都得死。”
楊氏和吳老爹連連點頭,“好,以后我們一定注意,要染上瘟疫,除了死還是死。”
十幾年前發洪水,等洪水退了以后就有瘟疫,死了好多人吶!最后好幾個村子全都被燒了瘟疫才結束。
到中午幾人找地方休息,蘇錦兒把早上沒吃完的飯拿出來熱熱讓大家吃了,吃完飯后就地休息。
蘇錦兒有些發愁,往后走腐尸可能會越來越多,因為都沒糧食了,可不就是死嗎?捂口鼻也不是辦法,防不勝防。
仔細思考過后才問:“阿娘,我們有針線嗎?”
楊氏疑的回答,“有呢!你要那干啥?”
“我想用布個東西捂住鼻子,天氣這麼熱,后面的腐尸會越來越多。”
“用布捂著能方便些!”
楊氏一聽就明白了,在包袱里拉了一件破服,蘇錦兒用刀把布割口罩的形狀,又弄了點兒細帶子出來。
之后對楊氏比劃,“阿娘,你就把帶子跟這塊兒布上,我在山上挖的有藥,我去熬點藥水等會兒把這東西泡一泡。”
吳老爹著急的問:“那我呢閨?我能幫你干點兒啥不?”
倆孩子都在跟著走路,就他還得坐車,他總有種拖累大家的覺。
蘇錦兒明白他的意思,說:“阿爹,你把藥喝了,然后再幫忙看看倆孩子上有沒有被蟲子咬到,要是看到哪里是新被咬的一定要告訴我。”
“幫他們涂點兒綠藥膏!”
幾人各自開始忙碌。
蘇錦兒拿起車上的藥材,生火熬藥,裝模作樣在布袋里拿了幾味藥放進去。
見幾人都在忙沒人看,又在儲戒里拿了些黃芪,菖,金銀花和艾草等治療瘟疫的藥材,混在一起熬藥。
等的藥熬好,楊氏的口罩也好了,一共了七個,蘇錦兒將口罩放到鍋里去煮,煮好以后掛到樹上去晾干。
小寶和丫丫都還好,蘇錦兒涂的藥比較及時,他倆都沒有被蟲子咬到。
出發時蘇錦兒給他倆戴口罩,丫丫扯著口罩嚷嚷道:“阿娘,這東西捂的我好熱又難,鼻子都不能呼吸了。”
“就跟以前阿爺犁地時給水牛戴的牛籠一樣。”
小寶在一旁接話,“罩住你就不能多話了,快走!”
“哼……我看你是羨慕我,木頭哥哥!”
蘇錦兒笑了笑說:“給牛用的牛籠,那給人用的啥?不如你倆給它取個名字?”
丫丫率先吼道:“人攏!”
小寶很嫌棄,“不好聽,我覺得罩好!”
蘇錦兒笑的面部搐,還好有口罩能遮著,人籠是啥玩意兒?罩倒是行,和口罩一個意思。
但還是再改改比較好聽。
“罩取的不錯,但中醫里面把稱為口,阿娘覺得口罩吧!你倆覺得呢?”
丫丫拍手捧場,“好好好,丫丫也覺得口罩比較好聽。”
小寶也點頭,“阿娘懂得真多,好厲害啊!等我們到南涼了以后,阿娘有空就把這些教給我好不好?”
看著小寶滿眼的期待,蘇錦兒笑了笑說:“可以,等到南涼我們安頓下來以后就教你。”
丫丫晃著的胳膊對撒,“阿娘阿娘我也要學,我也想學,我要跟阿娘一樣厲害。”
蘇錦兒自然是答應了,不過這種格不太適合學醫,小寶應該差不多,但還得等安頓下來以后再說。
跟蘇錦兒猜的一樣,下午趕路時遇見的腐尸更多了,不到百步就能遇見,有的單個在一起,有的則是一堆在一起。
雖然有口罩但還是不能放松,每當遇到腐尸蘇錦讀就會催促他們加快腳步趕離開。
天氣熱還被口罩捂著,倆孩子都走的異常艱難,終于丫丫往地上一坐嚎開了。
“啊…累死我算了,我不走了,我不想走了,又累又熱,我真的走不了……哇……”邊說邊雙腳直蹬。
吃不飽穿不好,天氣又熱,就算再懂事也只是個五歲的孩子,被口罩捂的又難,心態直接崩了。
哭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蘇錦兒:“……”這架勢怎麼就那麼悉呢?就跟荷花嬸兒撒潑打滾兒的時候一模一樣。
吳老爹心疼的不行,翻想從板車上下來,“丫丫乖,阿爺走路,你坐車好不好?快別哭了!”
聽到吳老爹這麼說,丫丫瞬間又從地上爬起來,兩只手胡的把眼淚抹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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