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寶貝，我想你了

周三，Raya過生日。

剛職不太忙，況且公司不提倡加班，大部分同事到點就走。六點半，佟央打車去酒吧街。

Raya是夜生活，這天在九號公館包場子請了十多個人，佟央到的時候，大家正聚在一起玩桌游。

Raya穿一套皮質超短搭配棕長靴，搖頭晃腦地從舞池出來，“你到啦。”

“生日快樂。”佟央將禮遞給。

“送我什麽好東西？”

佟央送Raya的是某大牌香水套盒，裏面有月落桂子味道的香水，護手霜和油蠟燭，知道Raya喜歡收集這個牌子的香水，特意投其所好。

果然，Raya打開禮盒便尖起來，“Elise你太懂我了，謝謝。”

“你喜歡就好。”

在場的人佟央都不認識，Raya將介紹給幾個朋友，轉又去照顧別人了。

佟央坐在沙發上，小口抿著一杯椰子水，忽然，邊湊過來一個年輕男人。

“喝酒嗎？”

佟央婉拒：“謝謝，今晚不想喝。”

“Elise，你在哪裏工作？”

“亞恒。”

“那麽巧，我也在亞恒。”男人戴著副銀邊框眼鏡，白T恤牛仔，看起來像青春男大，他主介紹說：“我孔焱，在技部做後端開發，你呢？”

“佟央，法務部。”佟央有點好奇，“你是怎麽認識Raya的？”

“我是的學弟，大學那會我們一個社團，我學計算機的，畢業後幫我推進了亞恒。”孔焱掏出手機，“加個微信可以嗎？都是同事，以後肯定有需要麻煩的地方。”

佟央：“好啊。”

剛掏出手機，佟央就發現有一條微信，十五分鐘前，來自Brian。

Brian：【工作忙，抱歉，周六不能回北城。】

佟央打字，想回複對方“沒關系”，然而旁邊一個姑娘不知被誰撞了下，杯子沒端穩，酒水一下灑出來，剛好潑在佟央的手機屏幕上。

棕遍布，佟央倒吸一口氣，下意識站起來。

飛快將手機豎立，扯過紙巾拭。

那個孩知道闖禍了，低聲說：“對不起啊。”

孔焱也關心道：“手機還能用嗎？”

佟央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的，說：“應該沒事。”

手機屏幕上仍是和Brian的聊天框，等幹酒漬，佟央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竟誤到通話鍵，向Brian發出了“語音通話”請求。

關鍵，Brian還接通了。

很快，Brian的聲音過聽筒傳來，“Elise，有事？”

“……”

這怎麽解釋？

“Elise，說話。”男人的嗓音低沉磁，他習慣了馭下，即便語氣平平也很有威懾力。

四周噪聲斷斷續續，佟央只好握著手機走出去。

包廂外面是一條長而明亮的走廊，佟央將手機附在耳畔，“喂——”

“你在哪兒？”電話那頭，周白赫微微皺著眉。

“我在酒吧玩，剛剛手機出了點狀況，不小心摁到通話鍵，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真沒事？你是安全的嗎？”

佟央莫名：“我……很安全啊。”

周白赫似是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小時候周白赫經歷過一次綁架勒索，綁匪用他的手機打給周家要錢，當時也是差不多的狀況。電話接通綁匪卻不說話，先讓對方恐慌，占據心理優勢後再談條件。

剛剛他下意識以為，Elise遭遇了綁架。

佟央保證：“我真沒事。”

“在哪家酒吧。”

“九號公館，初次見面，我找你要電話的那家。”

周白赫：“喝酒了？”

“沒喝——”

周白赫說：“有沒有看到我的消息？周六不能回北城。”

“沒關系，工作重要，你忙吧。”

“那掛了？”

“嗯嗯。”佟央點頭，“再見。”

掛斷電話，心口竟然有點空。佟央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深呼吸一口，回包廂繼續給Raya慶生。

氣氛正好，佟央和孔焱加上微信後聊了幾句，服務生推進來一個三層大蛋糕。Raya帶上生日禮帽，大家一起唱歌吃東西，不知不覺就十一點了。

佟央找到生日party主人，“Raya，明早要上班，我先走了。”

“行，我讓人送你？”

“不用啦。”

走出酒吧，外面冷清許多，佟央站在路邊打車，忽然聽到悉的聲音。

“江蔚你笑笑，我們來拍一張合照。”

佟央回頭，果然又是楚心雨和江蔚。

兩人從隔壁一家酒吧出來，楚心雨明顯喝多了，醉醺醺站不穩，江蔚半抱著往車上走。

冤家路窄。

佟央不明白，江蔚和楚心雨為什麽非得時不時出來膈應一下。口劇烈起伏著，因為生氣渾變得滾燙，幾乎快冒煙了。

偏偏楚心雨喝醉了話特別多，不停道：“江蔚你知道嗎，從高中開始我就喜歡你。知道你和央央在一起的時候，我不能哭，不能生氣，只能強歡笑著祝福，那幾年我真的很痛苦。幸好，幸好……現在你是我的了……”

酒後吐真言，這話佟央相信，不由得閉眼，握了拳頭。

江蔚也注意到了佟央，他愣了愣，低聲哄道“別說了”，然後一言不發地把楚心雨塞進副駕駛。

佟央扭過頭，不想多看這兩人一眼，但江蔚非要上趕著刷存在。

“央央，在打車嗎？”江蔚走過來，指了指停在路邊的一輛白奔馳，“我送你？”

佟央沒給他一個眼神，譏諷說：“你送前友，現友不會有意見嗎？”

“不會，我說過，分手後還可以做朋友。”

面對佟央，江蔚心裏仍有幾分憾和抱歉，畢竟從前，他們一起度過了人生最好的青春。只是那些純粹熱烈的，隨著時間流逝歸于平靜。

可能膩了，和佟央談的日子讓他到厭倦，急需尋求新的刺激填補空白。

正巧這時候，楚心雨和他告白了。

知曉一個孩喜歡他多年，江蔚無法拒絕楚心雨的心意，兩人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可他心裏，并沒有完全放下佟央這個前友。

“央央，聽說你被家裏趕出來了？你現在住哪？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和我說。”

佟央一聽就火大。

這話說的，好像離開他，過得多慘一樣。

“用不著。”佟央冷冷道：“我好得很。”

“別逞強，算了先上車，我送你回去，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自尊心和勝負戰勝了理智，佟央煩不勝煩，微微揚著下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馬上就來接我，請你不要再擾我。”

這句話一出，江蔚明顯愣了愣。

“我們才分手多久，你竟然又了？”

佟央白他一眼，謊話信手拈來，“我一沒出軌，二沒搶閨的男朋友，談犯法？”

江蔚遲疑，“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那當然，我現男友比前男友好一百倍，我他得要死。”做戲做全套，佟央說完幹脆掏出手機，給Raya發了一條語音：“寶貝，我好想你。”

“最後給你兩分鐘，快點來找我。”

放下手機，佟央得意道：“這下信了嗎？或者你可以再等等，等會親自和我男朋友打聲招呼。不過他練拳擊的，知道你擾我，可能會手。”

江蔚沉默一會，眼神複雜艱難地開口，“不必了，再見。”

很快，白奔馳啓，消失在街口。

功在江蔚面前找回面子，佟央很開心。正好這時候出租車到了，佟央上車後點開微信，想和Raya解釋一下那兩條莫名其妙的消息。

然而一看屏幕就傻眼了。

剛剛手速太快，那兩條消息沒發給Raya，而是發給了Brian。

佟央捂臉，天吶，就是個傻——

這下要怎麽和Brian解釋？

-

日本東京。

這次出差是為了洽談一個國際項目，淩晨，周白赫看完項目合作計劃書，活著肩胛骨起準備休息。

臨睡前他瞟了眼手機，發現有兩條未讀消息。

Elise：【寶貝，我想你了。】

Elise：【最後給你兩分鐘，快點來找我。】

“……”

周白赫不理解，出差幾天而已，Elise就這麽著急嗎？

想想也是，原本和約好周六見的，爽約確實不對。周六晚上合作方安排了答謝宴，既然來一次東京，周白赫自然想把事做得盡善盡。

不過，既然Elise催促的話，調整一下行程也不是不行，隨即，他撥通了書的電話。

楊兆二十四小時待命，電話響一聲就被接通，他恭恭敬敬道：“周先生——”

“你與合作方通一下，答謝宴能否安排在周六中午，下午我想回北城。”

對于年薪百萬的總裁書來說，這點事當然能辦，楊兆應下，不放心多問了句，“周先生，是北城那邊出了什麽急事嗎？”

“有件私事需要我回去理。”

楊兆：“好的，我馬上安排。”

-

後面幾天照常上下班，很快到了周六。

吃過晚飯，佟央和餘筱約好一起出門散步。在房間換好服，佟央看見手機進來一條新消息。

Brian：【我到首都機場了，你現在過來酒店。】

“……”

佟央：【不是說周六不回北城嗎？為什麽又回來了？】

Brian：【你覺得呢？】

總不會因為那句“寶貝，我想你”吧？

那天意識到消息發錯人，且超時無法撤回後，佟央本想解釋一下，但臨時接了個工作電話，之後忙忙碌碌就把這事忘了。

現在想起來，真是尷尬得不行。

抱著腦袋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看見手機屏幕又閃了一下，是Brian給下最後的通牒。

Brian：【七點鐘，我要在酒店看到你。】

心髒不控制地狂跳，撲通撲通，好像要掙腔的束縛蹦出來。

佟央倒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後乖乖爬起來，在客廳找到餘筱，說：“不好意思我臨時有點事，不能和你一起散步了。”

“沒關系，我追的劇更新了，我正好也不想出門。”餘筱十分通達理，“不過你有什麽事？”

“我……要回家一趟。”

“這樣啊。”

餘筱也有同事是北城本地人，因為家在郊區平時租房住，休息日就回家，默認佟央也是這種況。

餘筱：“那你去吧，拜拜。”

“拜拜。”

佟央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門赴約。

立秋剛過，天氣很好。緋晚霞如同燃燒的火焰，將天邊渲染得濃墨重彩。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路上，佟央的心都很平靜，直到看見那棟裝潢華麗的酒店大樓，心再一次提起來。

佟央到無所適從地慌張，乘坐電梯上樓的時候，不自然地一直鬢邊碎發。

叮——

電梯到達頂層，佟央看了看時間，六點四十，距離七點還有二十分鐘。

或許，應該先洗個澡。

這樣想著，佟央緩步上前，刷卡，開門。

走了進去，本以為這時候Brian還在路上，畢竟機場距離這裏有點遠。可是，對方已經先一步到了。

周白赫站在玄關，他穿一件白襯衫，領口扣子解開兩顆，出凹凸有致的鎖骨。他還沒有換拖鞋，腳邊放著一只黑行李箱，看起來頗為風塵仆仆。

他就那樣站立著，靜靜注視。

佟央嚇一跳，“你……你回來啦，我以為……”

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周白赫上前一步，手，拉住佟央的手腕把帶懷中。

他的視線掃過的眉眼，鼻梁，最後落在的上。兩修長的手指托起的下，周白赫低頭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