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劭聞言心里一,走的步子就慢了下來。
果然不過一會兒他就聽到門口傳來了說話聲,然后門就被打開了。
紅豆一邊扶著毓寧往外走一邊一臉愁的說道,“您說這天寒地凍又不是初一十五的皇后召您進宮做什麼呢?”
昨日宮里傳來了皇后的口諭,要召毓寧郡主進宮,因此哪怕今日天寒,毓寧還是只能一大早起來梳洗打扮。
毓寧搖了搖頭,眼神茫然的看著紅豆,意思是也不知道。
皇后對毓寧向來不冷不熱,除了初一十五很會召毓寧進宮,紅豆苦著一張臉,約覺得這次進宮會發生什麼事。
兩人一路迎著寒風出了門,結果剛打算上馬車紅豆便發現毓寧停住了。
紅豆順著毓寧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不遠站了一個人,一暗的飛魚服在昨日還沒融化的白雪中格外顯眼。
最近出現在郡主府門前的錦衛只有一個,紅豆幾乎是一眼就明白了這是昨日那位只看見了背影的人。
紅豆其實覺得這位大人真是有些瘋魔了,想到昨日郡主還給了他珠子,他怕對方會糾纏,就低聲和毓寧解釋了一句,“是錦衛閔劭,昨日那位。”然后趕扶著毓寧上了馬車。
毓寧對昨天那人其實沒什麼印象,被紅豆這一提想起了些什麼,掏出腰間的荷包,又從里面抓了一把珍珠,然后跳下馬車,跑到閔劭面前道,“給你。”
一把把東西塞進閔劭手里就立即返跑了。
剩下閔劭著手里的珍珠,雙眉慢慢的擰了起來。
昨日給珍珠,今日也給?
他實在是不清楚毓寧郡主這個行為的用意,只能又將這幾顆珍珠放進了自己的腰封里。
再一抬頭,毓寧早就已經鉆進馬車拉了門簾。
馬車緩緩啟。
紅豆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那位又一次被郡主當了要飯的錦衛,而后又看了看郡主什麼都不知道的臉。
嘆了一口氣,心里總有些不好的預。
一時無話,隨著馬車的轔轔聲不多時便到了宮門口。
紅豆扶著毓寧下了馬車,又替把斗篷的帽子戴上了,才扶著人往宮中走去。
因為慶元帝對毓寧郡主的寵,所以宮里的人對毓寧都十分殷勤,皇后宮中也有宮人早早的候在了宮門口。
只是沒想到等他們到皇后的坤寧宮時才發現不僅是皇后,就連皇上也端坐在主位上。
皇后看著毓寧被裹得只剩了一雙眼睛頓時就笑了起來,“怎麼穿得這樣多?”
邊說著話邊親切的握住了毓寧的手。
毓寧手卻下意識的往后了。
皇后的臉頓時就變了變,只是考慮到慶元帝還在旁邊看著,臉上仍舊維持著笑容。
知道毓寧不正常,所以還不至于為此而生氣,帶著毓寧在鋪了厚厚一層毯的茶幾前坐下,指了指上面的幾盤糕點道,“知道你今日要過來,我特意讓人準備了你最吃的糕點。”
毓寧聞言眼睛立刻就亮了亮,視線立即就看向了茶幾上的那幾盤糕點。
皇后見狀視線掃過旁邊的慶元帝。
慶元帝看著毓寧那張和生母有八分相似的臉,神間有幾分恍然。
雖然外界都傳慶元帝疼寵毓寧郡主,但兩人并不親近,慶元帝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一旁看著。
他此時見毓寧目熠熠的看著那幾碟糕點,便拿了一塊給毓寧,看著毓寧那張臉,慶元帝語氣不自覺和了許多說道,“聽說你昨日在門口坐了半天?雖說是你母親的忌日,你也該多注意自己的。”
毓寧聞言突然抬頭看向慶元帝,表看著有些不高興。
被毓寧這樣看著,又想到母親的死因,慶元帝臉一時之間也變了變。
皇后見狀連忙在旁邊打邊鋒道,“昨日是清平公主的忌日,本宮不方便出宮,便讓瀾兒代我去了一趟,毓寧不會怪舅母吧。”
太子全名蕭伯瀾,皇后口中的瀾兒便是太子,但誰都知道那日太子不可能是皇后派過去的,否則也不會在太子剛到沒多久就被皇后手下的人走了。
皇后想到毓寧已經及笄了,太子這些日子也一直躍躍試想要求皇帝賜婚,便覺得心里有些煩,連帶著看著毓寧也越發不喜了起來。
心里不舒服,臉上卻還要維持著笑容看著毓寧。
只是等到臉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毓寧也沒有理的意思。
毓寧低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糕點,甚至還記得用手帕一下,等一碟子糕點都吃完了,小幅度的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計較。
宮里哪個人敢這樣對皇后,可偏偏在場的兩位主子一個個都見怪不怪的模樣。
這并非是毓寧恃寵生驕,而是自從被接進宮后便表現出了與常人不同的地方,想事簡單,做事全憑喜好,也不大理人。
皇后在心里想著這是個傻子,自己不能跟傻子計較,才勉強住了心里的怒意。
想到對方是個傻子,皇后看向毓寧的目又變得復雜起來。
皇帝當年癡迷于自己的親生妹妹,甚至還將妹妹瘋,又生了個傻子的流言一度讓宮中不得安寧,只是后面知道這些事的人都在一夜之間被理了,之后隨著清平公主死,這件事也漸漸的沒有人再提起,而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這些是真是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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