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重癥監護室里,向微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仍舊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真如醫生所說的,病人本失去了求生意識,這樣下去,等待向微的結果,就只剩下死亡。
夜間,封擎商一個人守在病床前,這一片是高級護理區,一般況下沒有多病人。
安安靜靜的,連吊瓶滴藥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頹然的看著病床上了無生氣的人,心如同在滴。
抬手輕輕了向微沒有一,慘白如紙的臉頰,幾乎是帶著抖的聲音說道:“重來一次,你還要用同樣的手段懲罰我嗎?”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很可笑,又很可悲。
前世,因為種種的誤會,他不,所以造了的悲劇;而今生,他認清楚了自己的心,疼骨,還是改變不了結局。
終究要狠心的離他而去。
封擎商笑了,笑意薄涼。
雖然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會回答,但他依然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只有放你自由,對你不不恨,只做陌路人,你才能活?”
而昏迷中的向微,進了另一個平行世界——
如幽靈一樣漂浮在空中,那些曾經的過往就像一場無聲的電影,不斷在眼前重復播放。
嫁給封擎商之前,是家里不怎麼寵的孩子,相對比機靈好甜如糖的向,安靜向的向微就是一個邊緣人。
如果不是在特定的況下,父親本不會注意到。
那一場晚宴,在機緣巧合下,陪同父親前往。
只需一眼,便上了那個完到無可挑剔的男人。
他的外貌,他的自信無疑對向微都有著深深的吸引,然后,無法自拔,深陷其中。
那個時候的,十分慶幸得到了封母的喜,也因為這份喜,功嫁給了封擎商。
卻不曾想,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默默著的人,最終為傷最深的人。
向微以為,一個人不應該去計較哪一方付出的多,哪一方付出得。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看到的好,為的倚靠。
可惜,錯了,錯得離譜。
他不僅在外面有很多人,還和的妹妹有了茍且,并生下了一個孩子讓來養。
他縱容那些人一次又一次上門來挑釁,言辭侮辱,而的反擊則換來他更殘忍的報復。
每一次向微都在絕的邊緣徘徊,終于在那一天發——
提出了離婚,那個時候的封擎商,那嘲諷的話,把數落得一文不值。
不久之后,維護的封母和安然,因的關系出了車禍,雙雙離世。
所有矛頭都指向,向微百口莫辯,而的丈夫……在關鍵的時刻給了重重一擊,徹底將定罪,親手把送進那個無底的深淵。
如今好不容易得以重活一世,封擎商竟然也同一樣,重生了。
他跟說,他后悔了,想要彌補。
可是,真的不需要他的彌補。
只想離開他,離得遠遠的,找到屬于自己的生活,平凡快樂就足夠。
封擎商卻不肯給任何機會,他在邊散下了一張看不見的巨大漁網,無論走到哪里,始終逃不開他的手掌心。
真的很累,很累。
真想就這樣永遠的睡著,不要醒來。
但耳邊,不知是誰的聲音在告訴——
求,活下去。
然后,放自由。
……
兩天后,這是危險期的最后一天。
萬一向微醒不過來,醫生就會宣告腦死亡。
病房里的人,神各異。
向父擔心自家的公司會不會被封擎商在一氣之下吞并,而封母和安然則是悲傷不已,畢竟們對向微的喜,是真心實意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醫生看著手表,輕輕搖了搖頭準備宣布腦死亡時——
病床上的人兒,長長的眼睫了,然后緩緩睜開了雙眼。
封安然握的小拳頭終于松開,一咕嚕撲到向微邊,哭著不斷重復喊著:“嫂嫂嫂嫂……”
顯然,真的十分害怕,嫂嫂再也醒不過來。
而如今,向微醒來了,向父和封母也都出了笑容,只要人沒事就好。
向微有些茫然,淡淡掃視四周,并沒有看到封擎商的影。
其他人噓寒問暖的話也沒注意去聽,不管他們說什麼,都是愣愣的點著頭,神很是疲憊。
“好了,微微剛剛醒過來,可經不起折騰,先讓好好休息吧。”封母抱起想要賴在病房不肯走的安然,朝向父看了一眼,向父會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門外來了一個人,正是封擎商的助理王逸。
王逸見向微沒事了,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后當著封母向父的面,給向微遞去一份協議。
協議上的四個大字,尤為顯眼——
離婚協議!
向父和封母簡直不敢相信,尤其是封母。
這段時間親眼見證擎商為向微所做的一切,也是第一次見兒子那麼在意,那麼著一個人。
他怎麼會,怎麼會在向微剛醒來這會兒,就提出離婚呢?
而向微此刻的反應,和他們的驚訝完全不同。
呆呆的看著那份離婚協議書,良久之后,終于笑了。
醒過來的第一時間,沒有看到封擎商,還以為他又騙了。
正打算認命,決定就這樣像個木偶人一樣活下去的時候,王逸給帶來了驚喜。
沒錯,就是驚喜。
他終于肯放過了。
從今以后,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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