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愣著干啥，買不買啊？”

老板見還呆呆站在那里，忍不住出聲提醒。

溫舒月回神，從包里取出紙巾了手心里的汗，然后才從貨架上挑了個ccd遞給老板。

整個過程都心不在焉，等到付完款，老板幫把ccd包起來，機械地提著袋子走出店鋪。

回到宿舍又是兩個小時之后。

阮栩不在宿舍，窗簾拉著，屋還亮著盞走之前忘記關的臺燈，所剩的電量也不多，散發著昏黃的暈。

溫舒月在外奔波了大半天，此時也累了，順手幫阮栩關了臺燈，鎖了門鉆進被窩。

沒過多久，困意襲來。

大概是因為今天意料之外的重逢，溫舒月做了個和江時聞有關的夢。

高一的時候還沒有分班考試，除了按中考績分出了五個拔高班，后面都是隨機分配的平行班。

當時是剛開學的一節育課。

五班的育老師突然請了假，托溫舒月們班的老師幫忙代課。

九月份的天氣，依舊很熱，綠茵場被烘烤得發燙。夏蟬躲在樹蔭里嘶啞地扯著嗓子，兩個班的學生聚在一起，一個比一個沒神。

溫舒月當時混在隊伍里有氣無力地跟著口哨聲做準備運，旁邊的蘇悠突然了一下。

“你看，那就是江時聞。”

剛開學沒多久，溫舒月在班上玩得近的人也不多，蘇悠算一個。

這段日子以來，溫舒月經常聽蘇悠提起這個名字。

聞言，溫舒月也來了興趣，抬頭看了一眼。

三班和五班中間隔了一段距離，溫舒月一眼去，就注意到第一排排尾的男生。

年皮白凈，個子高出旁邊的人一大截，懶洋洋地小幅度做著作，看得出來不樂意。

“怎麼樣？帥吧？”

平心而論，確實帥。

但溫舒月從小到大，也不是沒有見過帥哥，心也沒掀起太大的波瀾。

隨口應了一聲，就收回了視線。

天氣很熱，育老師向來，準備運做完之后就讓學生自由活。

溫舒月和蘇悠買了水，坐到一棵大樹下乘涼。

男生對育課總是抱有極大的熱，幾個人抱著顆籃球，很快就打開了。

本來也沒人注意，后來江時聞加，一下子就吸引了不生的注意。

蘇悠當時一邊看一邊慨：“好想和帥哥一個班啊。”

青春期的緒好像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幾天后，當蘇悠再次提起江時聞，已經完完全全變了態度。

“我突然覺得，江時聞也沒這麼好。”

溫舒月有點意外，短短幾天，蘇悠的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為什麼呀？”

“就是——”

蘇悠咬，“你別往外說啊。”

溫舒月再三保證。

“就是我初中玩得好的朋友，他是江時聞同桌，說他是靠關系進來的，而且人品一般，脾氣不好，不太好相。對同學也不太友好。”

“這樣啊。”

“我本來還托我朋友要他的聯系方式來著，沒想到……”

蘇悠越說越失，“總之，我朋友就是說，讓我離他遠點。好在我們都和他沒什麼接。”

溫舒月單純把這件事當做一個課間故事來聽的，沒往心里去。

沒想到的是，三天后的周一大升旗，照例有學生會檢查儀容儀表和著裝。檢查組一共是七個人，溫舒月恰好被分去檢查五班到八班。

高一的新生剛學，對學校的規則天然有種敬畏，所以大部分人都是規規矩矩地穿了校服。

溫舒月很快走完一圈，到最后一個班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

年站在最后一排，神懨懨的，像是沒睡醒，也本沒心思聽講臺上的領導講話，百無聊賴地數著電線桿上的麻雀。

校服外套拉鏈沒拉，風一吹，擺跟著往后揚。

溫舒月莫名就想起來蘇悠的話。

他人品不好，脾氣一般，不要和他多接。

但職責在，溫舒月還是走過去，輕聲提醒：“同學。”

江時聞聞言，目從電線桿落到上，但語氣還算是和善：“有事嗎？”

“校服拉鏈不拉會扣分。”

沒想到當事人毫不在意，“我的分，你隨便扣。”

溫舒月居然從他這句話里聽出了——“這張黑卡，你拿去隨便刷”的氣勢。

似乎還符合他砸錢進一中的富二代人設。

“是扣班上的。”糾正。

“哦。”

江時聞聞言，低頭將拉鏈拉上，“這樣不會扣了吧？”

“不會。”

江時聞目劃落到溫舒月佩戴的工作牌上，工作牌被溫舒月抱著的記分冊擋住了一半，他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一個姓。

風吹過，撥云見日，突然變得很刺眼。

年微微偏頭，勾一笑：

“那就謝謝了——”

“溫同學。”

—

溫舒月醒來的時候，阮栩已經回來了，的桌上亮著一盞小燈，整個人伏在桌上寫報告。

聽到后窸窸窣窣的靜，阮栩回頭，“你醒啦？我有吵到你嗎？”

“沒。”

冬天的暖氣供應得很足，室很干燥。溫舒月一覺醒來，嚨又痛又，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倒了杯水。

趁著溫舒月喝水的間隙，阮栩也放下手里的報告，刷了會兒朋友圈，結果一點開就正好看見師姐發了條消息，想找一起去看江時聞元旦演唱會的搭子。

隨口一問，“對了舒月，你去看江時聞的新年演唱會嗎？”

溫舒月垂眸，“到時候看吧。”

江時聞開演唱會的次數其實并不多，出道沒多久開過一次，那個時候他剛出道沒多久，人氣并不高，票最后都沒賣完。

但當時的溫舒月還是特地定了鬧鐘，卡著放票的時間點買的票。

演唱會的地點在兩千公里以外的廣市，當時正好趕上國慶假期，機票很貴，溫舒月最后坐了快三十個小時的火車座，腰椎都坐麻了才到了廣市。

自從高一家里出事之后，溫舒月做事都很講究實用，很把錢花在這種又貴又折騰的事上。

但當時溫舒月在網上看到演唱會宣的消息的時候，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去看看吧。

去看看藏在心底的年是如何的意氣風發地站在舞臺上，收獲鮮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