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嬤嬤想跟著去,只是尚且病重,無法下地,催促道:“都愣著做什麼?宮找太子,去救公主啊!”
甚至忘了,李懷祈是被廢的太子,這樣的稱呼很可能招來殺之禍。
梅嬤嬤像護著崽的母,吼著讓裴進宮,裴也頓時反應過來,一刻不停的出去。
霍家的軍防不比宮里差,出門必得霍衍山允許,裴就先讓人扶李書妤,去了書房。
好在喝了藥李書妤有些神智,知道自己不大好,乖乖讓人扶著。
他們來的不湊巧,霍衍山昨夜心不好,跟人談事熬了一夜,此時正是徐淮被遣出來辦事的時候,徐淮看見李書妤的時,正被人裹在冬天穿的狐裘里,雪白的皮中出一雙漂亮的眸子。
他皺眉,“主君忙的很,沒什麼急事不要打擾。”
霍衍山確有是急事,他們在晉城逗留了近十日,加上路途整整一月,涼州地北邊要塞,南有李曜手下有的良臣盛家,北有草原遼國,都想趁著霍衍山不在下手,昨夜戰報送的十萬火急。
對于這個“不重要”的公主,哪里有空見!
但徐淮說是徐淮說,李書妤只是費力著他,想起昨日那婆子臨死前未說盡的話。
霍家有鬼,會是徐淮嗎?
是啞,不是聾子,心思過于干凈的人,看人一般很準,徐淮對有敵意。
“你還不走?”徐淮看著問。
李書妤神不佳,錯過他往里,不喜歡的人都當空氣。
徐淮見不聽,也是惱怒,“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主君開門。”
李書妤不理他,朝裴抬手。
一直戒備看著徐淮的裴就頷首,往前讓人通報,“公主病了,要回宮診治,勞煩通報一聲。”
守門的就是李書妤送糕點那天遇見的人,衛三的,聞言有些擔憂,“生病應該找大夫,進宮不是浪費時間嗎?”
裴只能大概解釋,李書妤的病外面的大夫看不來。
霍衍山熬了一夜頭痛裂,正和人說到重要的地方,忽聽外頭喧嘩一陣,吵的愈發暴躁。樊青知道霍衍山聽不得吵,會心煩失控,但霍衍山不開口他也不好過霍衍山說,只能看著霍衍山“哐當”一聲開了窗,隔著窗往外丟下一個硯臺。
“吵甚?還不滾。”
他帶著韞惱的聲音傳出,嚇住了眾人,徐淮當場想竄,后來生生站住,主君他滾他看完滾。
衛三本來手擱在門上,準備敲,此時不知該不該進去稟報。
至于裴,他轉一看,登時神一變,趕回李書妤邊上,“公主,您沒事吧?”
好巧不巧,霍衍山的硯臺砸在李書妤腳邊,烏黑的墨水在青石板上濺落,滴在李書妤干凈的狐裘下擺。
子眼眸澄凈如水,靜看許久,愣愣仰頭向窗邊。
只是沒等看清,就被不斷閃爍的晃眼,燒了一夜的腦袋昏昏沉沉愈發沉悶。
裴看出的難,正要往前,李書妤子一斜,想手抓人。
“夫人,主君只是太忙了,昨夜和諸位大人談事,一夜未眠。”衛三尷尬的,向請罪,“他應該是砸徐淮的,不是針對你。”
可半天沒靜,衛三大著膽子看一眼,這才發現夫人暈了過去。
就連方才幸災樂禍的徐淮都有些詫異,“怎麼暈了?”
李書妤看不見任何東西,耳邊嗡嗡嗡沒完,更加難,風一吹出了一冷汗。
“公主?”裴要扶。
陌生的氣息被一下推開,這是一雙完全陌生的手,李書妤自有戒備。
“公主,我是裴,您子可能不好,我帶您回宮找王爺可好?”
李書妤蹙眉,似乎聽見悉的人,這次沒再打人。
霍衍山的書房不允許丫鬟進來,裴猶豫著,只能先手把李書妤扶出去,再給丫鬟。較于失禮而言,李書妤的更重要。
裴把人攙起來,隔著厚重的狐裘扶著往外走。
徐淮忍了又忍,最后對著兩人的背影嘟囔了一句。“不知廉恥,哼。”說完到底也沒阻止,自顧走了。
霍衍山本是捂著頭,頭疼裂間似聽見有人“公主”“夫人”,他不耐煩的抬眸,順著窗戶看去,就見被人攙著,虛浮著腳步靠在人肩頭。
攙的,是個年輕的男子。
若沒記錯,就是那個“只認”的侍衛,好像……裴。
他一般不記沒用的人,卻不知為何“裴”兩字留在腦中。
霍衍山的眼神定在他們上,手握著沒,邊上的人都順著他的目看了一眼,“這不是夫人嗎?怎麼被男人扶著?”
霍衍山手指了,扭頭看著說話的人。
這人頓時失聲,了下脖子。
外頭人漸漸遠了,后面再有人稟報,總是有些心不在焉,他們太好奇了?
好在樊青也看出來了,只把重要的一說,提議同樣熬了一夜的大人們回去休息,眾人皆看向霍衍山,霍衍山竟沒攔著。
等人離去,他才捂著突突直跳的腦袋,在窗邊坐了片刻,走到門口,問:“來做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克制著什麼馬上要溢出來的緒。
衛三思索一瞬,大概知道他是問夫人,一五一十的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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