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姝走進書房，帶著幾分好奇，又不敢肆意打量。墻邊立著很大的黃花梨書架，上面全是典籍，就連黃花梨的大案桌上也放著許多書，好奇地靠近去看。

竟全是各朝律法。

俞文姝微微睜大眸子，水潤的眸子里滿是驚詫，律法多是枯燥無味，平常人看幾頁便昏昏睡，沈肅竟然要看如此多。

一數便有幾十本至多，甚至還看見了幾本講酷刑的刑法，書頁翻開的，上面所畫的圖案即便沒有，俞文姝也能想象得到有多殘酷。

沈肅進了室，在室博古架上尋覓了一番，抬手取下一個檀木盒子，他打開，里面放著一支18顆的小串珠，頂端是一枚白玉雕琢的小曇花。

沈肅進了書房，便見俞文姝乖巧地站在黃花梨書架邊上，微微垂著頭，手里的東西尚未放下。

原本書房里的檀香味很淡，直到他進來了，這香味似乎都深了許多，把包圍在其中。

“表妹不必拘謹，坐。”沈肅走到案桌邊放下手里的東西，隨意收拾了下，接過俞文姝遞給他的經文瞧了眼，又拿起俞文姝給的小罐子打開。

枇杷的味道混合著蜂的甜味，讓他驀地想起昨日在枇杷樹下俞文姝微的眼睫。

沈肅神不，放下小罐子發出輕微的聲響，讓絞著雙手的俞文姝心里跳了一下。

“多謝表妹送來的枇杷膏。”沈肅忽然道，他拿起小木盒靠近俞文姝，“昨日是我語氣過重，還請表妹不要介意。”

俞文姝從未想過沈肅會如此與說話，像是在與道歉，驚詫的抬起眸子對上沈肅深邃的眼，竟覺得在里面看見了一溫的緒。

沈肅看見了微仰起的小臉上的詫異，那雙眸子仿佛驚的小一樣，顯出幾分緒。

比起表淡淡的樣子，這幅樣子讓他覺到一愉悅。

俞文姝拘謹地站起來，卻不想沈肅與離得太近了，上的檀香味瞬間把包裹住，臉頰便染上一，可后面就是圈椅，本退無可退，便只能立在原地。

別開眼，不去看沈肅，好似這樣便能減一些迫。

沈肅一垂眸，便能瞧見染著薄的白皙臉頰，上不知熏了什麼香，淡淡的味道好似與他上的檀香味纏在一起，形一種奇異的味道。

靠得如此近，好似他一抬手指，便能抬起小巧圓潤的下，迫使看向自己。

沈肅頭驀地一滾，垂在一側的手指黑檀串珠，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消弭分毫他此刻心中的燥意。

“這是我送與表妹的，見面禮未曾來得及，這便做見面禮，也當做我的賠罪。”他的聲調暗啞，像是在抑著什麼。

男人上的騰騰熱意好像都朝著撲涌而來，熏得面頰通紅，俞文姝哪里敢接，只輕輕道：“如此貴重之禮，文姝不敢收。”

“拿著便是，不是什麼貴重之，它只適合你。”沈肅眸依然很沉，“你日常陪伴祖母側，誦經時便能用上。”

俞文姝咬了下，目便落到他遞過來的盒子上，然而那只拿著盒子的手掌更加引注目，掌指很長、骨節分明，并沒有過分白皙，但看著很有力。

不知為何就讓覺到安全。

沈肅察覺到的目落在他的手指上，指骨都像是被灼燒起來，握著盒子的手指微微收。

他如此輕易就會被挑起莫名的緒，往日里的清心寡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沈肅眸更沉了，他用目把俞文姝從頭至腳打量了一遍，看見在他的注視下連薄薄的背脊都在輕。

俞文姝悄悄深吸了口氣，從沈肅手中拿過盒子，到他的掌心便瑟了一下指尖。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串沉香手串珠，珠子小巧圓潤，最讓喜歡的是上面墜著的一顆玉白的小曇花，通瑩白清沒有毫雜質，是難得一見的好玉。

并且小白曇花的雕工極好，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盛開的白曇一般，只在夜里綻放的花，此刻卻能在手里日日把玩。

這玉曇看起來太過貴重，俞文姝很想拒絕，可它又實在很合心意，讓不由自主的喜歡。

“如此的手串文姝很喜歡，謝謝大表兄。”俞文姝沒再矜持，既然喜歡便收下，錯過了定然再也尋不到如此合心意的手串，便大方道謝。

往后再尋機會回贈大表兄。

俞文姝不釋手的把玩著珠串，沈肅見如此喜，角上揚起幾乎看不見的弧度，但他此刻心顯然不錯。

“很喜歡？”

他語氣很是輕松，帶著幾分親近。

俞文姝點頭，“嗯，很喜歡。”

因著這個手串，似乎都在沈肅面前松弛許多，注意力都到了手串上，完全忘了正在與大家口中冷肅的沈大爺在一個房間里。

俞文姝玩了好一會兒珠子，抬頭才發現沈肅已經不知何時坐到案桌前理公務，旁邊的小幾上有杯茶水，還是溫熱的。

抿了抿，有些赧，沒想到自己忘乎所以，還打擾到書房的主人辦公，見沈肅并未在意，便輕手輕腳起退了出去。

出了書房，俞文姝沖一旁守著的小廝招了招手，輕聲給他囑咐了幾句，這才回了隔壁挽棠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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