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姝聲道:“文姝怕老夫人有事吩咐,便走得快了些,多謝老夫人關心,不打的。”
“我也沒什麼大事。”老夫人無奈道。
讓九嬤嬤從室拿出一本冊子遞給俞文姝,又囑咐了一番,“文姝你抄寫一遍這本經書,過幾日陪我去一趟城外法華寺可好?”
能出去走走俞文姝自然愿意,心里高興,面上卻只是輕輕淺淺一笑,“文姝當然愿意。”
俞文姝喝了幾口茶,剛咬了一小口紅豆,便察覺室線暗了一半,接著便是一不容忽視的視線落在上。
朝門口看去,便見一個高大影邁堂屋,老夫人笑著道:“阿肅來了啊。”
俞文姝立刻放下手中的紅豆站起來,只瞧了一眼那高大的影便垂下眼來不敢再看,心中發,提醒自己要規矩一些。
老夫人沖沈肅招了招手,“阿肅快來,這位是你母親的外甥,遠房表妹文姝,姓俞。文姝啊,這是你大表兄。”
到那沉沉的視線落在自己上,俞文姝頭垂得更低了,了手中的經書,道:“文姝見過大表兄。”
沒抬頭,雪白的脖頸展在沈肅面前,像是出最脆弱部位的,在討好著捕獵者。
沈肅走到面前才停步,兩人挨得極近,他聲音平靜無波,“俞表妹。”
俞文姝悄悄吸了口氣,靠得近了更能覺到他的高大,垂著眼只能看到他腰間的紋帶,腰側掛著一塊玉,垂在側的手掌很大骨節分明,手腕間帶著黑檀串珠。
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檀香包裹,散發出沉沉的香氣,更顯得肅穆沉冷。
俞文姝呼吸微窒,眼睫微微抖,像一只巍巍飛的蝴蝶。
就跟尾骨的蝴蝶胎記一樣,沈肅眸加深。
俞文姝轉沖老夫人快速道:“老夫人、大表兄,文姝先回去了。”
接著便沖沈肅褔了一禮,快步走出堂屋,直到過了月門,才猛地了口氣,嚇了跟著后的丹一跳。丹要說話,被俞文姝拉著往挽棠小院走去。
直到回了自己屋里,那種讓不適的覺才消失,俞文姝長長松了口氣。
丹:“姑娘這是怎麼了?是看到大爺害怕?”
俞文姝搖搖頭,也不能說是害怕,就是覺心慌,即便沒有與他對視,也覺得目沉甸甸的下來。
丹給倒了杯水,“大爺確實瞧著有些嚇人,我遠遠瞧了眼,下人見著他都垂著頭不敢出聲,整個院子都好似靜悄悄的。”
俞文姝點頭:“大爺……大表兄嚴苛,往后我們避著些便是。”
看著大孫子把人小姑娘嚇走了,老夫人瞪了沈肅一眼,沈肅毫不在意,轉便在俞文姝方才坐的位置坐下,目落在那咬了一小口的紅豆上。
櫻桃小口不過如此。
歇了一會兒,俞文姝拿出老夫人給的經文看了看,眼見時辰還早,便帶著丹往春宜堂去。
要與姨母說一聲過幾日陪老夫人外出。
王氏正在看賬冊,聽見春雨來說表姑娘來了,便讓人趕進來。
看見俞文姝,王氏便笑道:“今日瞧著氣倒是不錯,就該常常走。”
俞文姝出個笑,四瞧了眼,便問:“怎麼沒見著茵茵?”
王氏寵溺笑道:“啊,老夫人去說話了,連工都不做,真是拿沒辦法。”
俞文姝心中艷羨,輕聲道:“茵茵乖巧可,老夫人喜歡,姨母也別太拘著了。”
王氏瞧著,嘆了口氣,“茵茵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往后能嫁個好夫婿我也就不愁了。”
說著便又與俞文姝訴苦起來,“你那表弟是個不爭氣的,于學業上沒什麼天賦,如今整個府里就指著大爺了,大爺有本事,可畢竟不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若是日后娶了媳婦進門,與我有什麼嫌隙,你說你表弟前程可如何是好?我這個主母還能做什麼用。”
王氏并不需要俞文姝給什麼建議,只是需要一個乖巧的聽眾。
吃了一碟點心,喝了一盞茶,王氏便也說得差不多了,俞文姝這才跟說了老夫人要讓陪著出門的事。
王氏道:“既然是老夫人說了,那你便跟著去便是,老夫人喜歡你是你的福氣。文姝啊,姨母也盼著你能尋個好夫婿,若是日后能幫幫你表弟,那便更好了,你說是不是。”
邊子不多,便想著與俞文姝結個善緣,日后能幫襯一把也是好的。
俞文姝自然明白王氏的意思,點頭道好,猶豫了一瞬,又說與沈肅打了個照面。
王氏以為害怕,安道:“見著大爺了也不必害怕,他日常公務繁忙在府中不多,見了面你就規規矩矩便是,便是我與他日常也說不了幾句話。應當是今兒一早回的府,放寬心。”
見如此說,俞文姝便放下心來。
第3章 寺廟
四月十五一早,沈肅便去了祿和院接老夫人一同去法華寺。
昨日聽聞祖母要去法華寺,他便跟衙門告了假,這幾日他夜里總是做些荒唐的夢,每日醒來都覺得里有一團燒不盡的火,連帶著整個人氣勢越發低沉,衙門的下屬都不敢靠近一步。
沈肅面無表,可眉眼愈發的沉了,站在馬車前看見遠娉婷而來的子,他微不可查地擰了下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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