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娘我今后可怎麼辦啊……”
清帶著丫鬟趕到前廳時,就聽到一陣悉的嗚咽聲在廳中哭嚎。
抬頭看去,從柴房中被解救出來的檀,正撲在珍夫人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昨晚回府太晚,沒有驚任何人,所以無人知道帶著檀回府了。
而今既然發現在府中,檀自然很快也會被發現。
本也沒打算藏著。
看到清,檀哭得更厲害了:“娘,您放開我,我不活了嗚嗚嗚……”
珍夫人也看到了清。
通紅著眼哭道:“檀兒,都是為娘的錯,是娘將你帶來京城,才讓你被人陷害,娘和你一起不活了……”
母二人抱頭痛哭。
竟然抱著一起往柱子上撞去。
“夫人!”
“小姐!”
丫鬟仆婦們嚇得紛紛上前勸阻。
可珍夫人和檀卻是鐵了心要撞柱,拉拉扯扯間甚是熱鬧。
清剛要踏進去的腳,默默收了回來。
站在門外,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出鬧劇。
“胡鬧!”
君元突然怒斥出聲。
清頓時眸失,沒有看到這對母濺廳堂的畫面,著實有些可惜。
珍夫人拉著檀順勢撲倒在君元腳邊,哭得梨花帶雨:“老爺,您要為檀兒作主啊,檀兒昨夜定是遭人陷害啊老爺……”
一句人陷害就將檀從這出勾引妹婿的丑事中出,甚至還變了害者。
不愧是珍夫人,可惜……
“你先退下!”
君元并沒像往日那般心疼地扶起珍夫人,反而頗為煩躁地讓仆婦將二人拉至一邊。
珍夫人有些愣神。
這還是老爺第一次對不耐煩。
張了張,君元已經瞪著門外的清呵斥道:“既然來了,還躲在外面作甚?”
清這才步正廳,款款行禮:“見過父親。”
君元劈頭蓋臉就罵:“清,昨夜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何不同為父商量就要與陸嶠南和離?那可是武安侯府,豈是你說和離就和離的?你現在立刻背上荊條,我親自帶你去武安侯府負荊請罪!”
讓親生兒去負心漢面前負荊請罪?
可真是的好父親。
清扯了扯,抬頭時一雙黑眸如同覆了霜雪:“父親,您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嗎?庶姐……”
“不過是被人所害!”
君元打斷,猛地高喝道:“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和離,還揚言要將你庶姐拉去浸豬籠,清,你好大的膽!”
以往君元只要這麼一吼,清就會嚇得說不出話來,最后任他責罰。
但這回,清無于衷。
淡淡掀眸,聲音清晰而冷靜:“父親,所有人都看到庶姐和陸嶠南茍且,并沒有什麼人,難道您所謂的人是指兒?兒在自己親當日陷害自己庶姐和夫君,讓們在書房做盡丑事?然后我好順利和離?父親,您是老糊涂了嗎?”
“你……”
君元被懟得啞口無言,同時很是震驚。
平日里,他但凡聲音大一點,這個兒都要被嚇得六神無主哭哭啼啼,很是沒出息,怎的今日這般伶牙俐齒了?
同樣震驚的還有珍夫人!
心中想的就是要將這個人引向清,將武安侯府這樁丑事釘到清上,這樣的檀兒就能全而退了。
可沒想到清這個賤人竟自己說了出來?
什麼時候長腦子了?
清瞥到珍夫人神,心中冷笑一聲:“想必今日朝上有不人彈劾父親吧,若父親還認為兒和離有錯,兒無話可說!”
君元臉頓時難看至極。
他今日一上朝就被眾多員彈劾,全都是昨夜去參加了武安侯府喜宴的人,尤其是刑部侍郎,在朝堂上大罵他寵妾滅妻,讓一介庶欺嫡,不僅罔顧禮法還了綱常。
簡直荒謬!
要不是其它人又盛贊清以和離之姿挽救府聲譽的形,他這穩坐了十幾年的尚書之位,恐怕都要被搖了!
但他仍被天子罵了一頓!
命他回府好好整頓后院。
所以君元一回府就命人來清,打算狠狠教訓一頓,卻不想竟被這丫頭反將一軍!
君元瞪著清,一時竟找不出反駁的話。
清繼續慢條斯理地開口:“刑部侍郎王大人似乎一直對父親頗有微詞,若是父親此刻讓兒去武安侯府負荊請罪,只怕明日又要帶著群臣參您了……”
君元瞬間驚出冷汗!
他今日能在朝堂上躲過群臣的彈劾,全靠這個孽昨晚的一番慷慨說辭,就連天子都贊了一句‘有葉老將軍的風骨’!
若是他現在押著去武安侯府道歉,那王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他的機會,屆時不就是打天子的臉麼?
君元霎時心驚膽。
昨夜鬧出那等丑事,他只覺得面無,全是清這個孽惹的禍事,因此今日一回府便只想著教訓,竟沒想到后果!
如今被清提點出來,君元才恍然清醒。
差點就犯了大錯!
他心有余悸地瞪向清,雖不好再教訓這孽,但一想到武安侯府那等親家,說沒就沒了,君元仍有些不甘心。
半晌,他冷著臉開口:“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說和離就和離,那可是武安侯府,陸嶠南又在此番平叛中立了功,你與他和離,簡直愚不可及!”
清扯了扯:“父親不必擔心武安侯府會與府斷了親。”
君元皺眉:“何意?”
清面無表道:“庶姐與陸世子已有夫妻之實,不如就將這門親事換給庶姐吧。”
一番話驚呆眾人!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清。
就連珍夫人懷中的檀,也忘記哭了。
君元卻面異樣,從前他就想過將武安侯府這門親事換給檀兒,但陸嶠南與清是指腹為婚,葉老將軍還尚在,所以他沒敢這個心思。
沒想到經昨日一鬧,清竟然主要將這門婚事讓給檀兒?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在君元和珍夫人等人錯愕的時候,清忽然手指向檀,一字一頓:“我要,以妾室的份繞城三圈被抬進武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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