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假期很快就要結束,想著那位嚴厲的師父,青鳶還是自覺地練起了字。
之前剛學習時在蘭棲苑練字都得背著扶蓉——因為實在寫的太醜了。
近來字順眼了許多,也不怕扶蓉懷疑了,便在案桌旁練起了字。
記著宋莫遲昨晚說的話,青鳶怕自己一個人有時候看了,便吩咐扶蓉,如果發現異常天象要提醒。
黃昏時分,皇城落日將天邊晚霞燒得火紅,青鳶伏案在桌,紙上落了滿目金黃。
順著軒窗看去,柳條吐綠,杏雨紛紛,整個小院都籠罩在極致溫暖的暉裏。
能一輩子這樣安安穩穩地過也好的,隻是青鳶不滿足,要踏遍萬裏山河,要見識不同地域的風土人,要賺好多好多錢,替原主完夙願。
閨閣子一輩子困在一牆後院也太可憐了,原主又自小弱多病無人疼,年紀輕輕就落了個紅薄命,甚至到死,那個便宜爹都不知道自己兒已經不在人世了。
每每這麽想著,青鳶都牙,那一家子真不是好東西!
至親骨,怎可如此薄待。
“小姐,小姐,快來看!”
青鳶跑出去,“發現異常天象了?”
扶蓉站在舍旁,一臉心都要化了的樣子,驚喜道:“小出來了!”
幾步並作一步走過去,青鳶瞅見了鵝黃的茸小家夥,還沒有吃的包子大,愣頭愣腦,可得要命。
一共20個蛋,目前有三隻小破殼了。
青鳶喜極,“晚上給母加餐。”
著三個小家夥,青鳶自豪與就湧上心頭。
“希明天一早起來能看見所有的小都出殼。”
小們還有些害怕外麵的世界,一直躲在媽媽懷裏,青鳶也不逗它們,放了食繼續回去練字了。
明晚就要去學習了,還有很多很多課業沒完。
今晚要挑燈夜戰。
屋子裏暖和,坐著坐著人總容易犯困,為了提神,青鳶將所有窗戶都打開來,夜風徐徐很舒服。
院牆某的黑影打量片刻,影瞬間消失在魅裏。
翌日起床,青鳶首先去看舍,已經孵化出了八隻小,其餘的蛋一點靜也沒有。
帶著狐疑,手拿過一個來看,蛋殼有些發青。
舉到頭頂順著細看,蛋裏混沌一片,裏麵沒有小。
寡蛋了。
看著剩下那11個蛋,青鳶有了不好的預。
一一拿起來看,果然,全都是寡的。
一窩20個蛋,隻孵出了8隻小。
一半都不到。
事已至此,八隻就八隻吧。
早春明,午後小院青草蔥鬱,石板裏開了幾朵不知名小花,在窩裏坐了二十多天的母終於出窩帶著小仔們四閑逛。
母在前麵領路,蛋黃小仔們一個接一個排著隊跟在後麵,一眼看去既笨拙又可。
蘭棲苑一下子多了八個小生命,寂寥高牆大院也生機熱鬧起來。
青鳶坐在搖椅裏著春日暖,目一轉,昏昏睡的腦袋頓時清醒。
“別去那邊,不要吃我的菜。”
母聰明得很,知道那邊有一片菜地,專門帶著小們去覓食,還好青鳶及時發現,不然等一覺起來,菜地裏的菜都得破相。
天天澆水鬆土好不容易才把一片菜地養得綠油油,要是被破壞了,扶蓉得心疼死。
這麽想著,青鳶瞌睡也沒有了,立馬起行。
帶著扶蓉花了一下午的功夫才把柵欄建好。
王府書房。
“稟王爺,王妃這幾日晚上都在屋裏練字看書,白天和丫鬟喂看菜地,不見別的異常。”
祁司晏垂眸研墨,眼裏波瀾不起。
自那人進府,手下三天兩頭來報的都是如何養如何種菜,不然又是如何采花釀酒。
沒一點新意。
他耳朵都聽得起繭。
暗衛似乎也知道自己回稟的容太單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王妃舍裏的母終於孵出小了。”
他還數了數,一共八隻。
“今日那些差點啄了菜,王妃和丫鬟又在做柵欄。”
祁司晏音質清寒,“行了,以後這些不必告知我,對蘭棲苑的看守可以放鬆了。”
“是。”
夜深。
周辛塵正執筆寫字,房門被人敲了敲。
“進。”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的人放下頭頂黑紗,出一張冷白清的臉。
青鳶眼睛彎了彎,語氣有些心虛,“我來晚了,先生。”
周辛塵未語。
桌麵多出一包東西,油皮紙包著,還散發著陣陣香。
“這是在劉記鋪子買的蒜香鼇蝦,他家生意太好,我等了半個時辰才拿到,就來晚了。”
白天跟扶蓉一起搭建柵欄耗費了不時間,吃了晚飯把所有課業趕完青鳶才出的門,想著去晚了恐又被說,買了鼇蝦心裏這才踏實一點。
周辛塵瞥過一眼那包東西,手輕輕一推,推到桌角。
“休沐了兩日,你也該休息好了,將課業拿出來吧。”
看向被冷落到一邊的鼇蝦,青鳶問:“你不先吃嗎?”
“不急。”
接過厚厚一遝紙張,周辛塵一一翻過,細看,初時幾頁字跡工整漂亮,越到後麵,字顯然浮躁淩起來。
一看就是不能及時完趕工期出來的。
“一百張上好的洄紙,你就浪費了五十張。”
青鳶鼻子,低聲,“字寫得多了,不知怎麽越寫到後麵就越難看,練字看來得練不練多。”
這一百張紙能寫完都算勤勉了,要真一張一張認真寫完,手都得廢,況且除了練字外,周辛塵還讓背兩篇大長文。
這哪算休息,不過是換個地方學習罷了。
“《興國策論》第五篇和《民風集》第八篇背的怎麽樣了?”
“都能背了。”
青鳶規矩坐好,開始逐字背誦。
一盞茶的時間,兩篇文章一字不落完背誦。
周辛塵終於出一點欣,“記倒是不錯。”
青鳶的學習能力驚人,人是聰明,但不夠刻苦。
不過學的東西足以安立命,周辛塵也不計較的一些小聰明,常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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