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把展漾帶回了家里。剛進門,展漾看到滿地狼藉,地上全是和貓。
展漾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向秦揚,秦揚卻跟沒事人似的,徑直往里走。
展漾跟著進客廳,看到Happy平常睡覺的地方更是有一大攤跡,Happy并不在它的小窩里。
秦揚裝作沒看到展漾驚恐的眼神,對說:“以后吳媽負責一日三餐,專門給你做調理的營養餐,以后我不在的時候會在這里盯著你。”
展漾問:“Happy呢?”
秦揚不屑一顧地笑了聲,接著說:“你連肚子里自己懷的孩子都能狠心殺掉,還在乎一只小貓嗎,你倒是真會演。”
展漾不想跟秦揚爭辯。
“你把Happy送走了嗎?”抱著一希,問道。
“嗯,送走了,送去天堂陪我兒子了。”秦揚漫不經心地道,說著就往外走,他還要去公司理工作。
展漾聽到這話,再看滿地的,頓時覺一陣反胃。
那天,秦揚沒能阻止展漾殺掉他們的孩子,他悲痛絕。
回到家后,看到喵喵著往他懷里鉆的Happy,他想到曾經他和展漾一起做胎教的日子,想到Happy總用頭蹭展漾肚子的場景,心里悲痛加。
一火竄上心頭。他想,既然展漾能這麼不在乎他們的孩子,那麼自己也要剝奪喜歡的東西,就當展漾一命償一命了,反正只要自己不好過,他就一定不會讓展漾好過。
就這樣,親手解決掉了Happy。他的怒意發泄完,也有一懊悔,但想到展漾的狠心,他覺得這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自從孩子沒了之后,秦揚更加忙于工作,每天早出晚歸。他讓展漾每天都做好飯等他回家,到家之后秦揚也總在忙,他們之間的流更加了。
秦揚故意讓自己忙,不僅是為了早點得到秦家集團,也是為了盡量見到展漾。他每次看到展漾那張慈悲溫的臉,就會想到這個人是怎麼狠心地殺掉他已經型的孩子的,他看不懂,心里對也有一恨意。
秦揚的忙碌正好給了展漾自主的時間,現在整天整天抄寫《金剛經》,盼自己的孩子和Happy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更多是為了讓自己心里好些。
“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生,若化生,若有,若無,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無余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
要不是每天用這種方式洗罪孽,給自己心理安,展漾可能早就隨孩子去了。
孩子剛沒的那段時間,總是夢到他。
在夢里,他會開心地媽媽,也會哭,還會責備為什麼不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但無論如何,展漾也是喜歡做夢的,心里有極大的愧疚。
被父母算計過之后,秦揚對于自家集團更加上心,他想早點取代爸爸的位置。
秦家的產業涉及很多行業,但最主要的是房地產和教育行業。之前有父親帶著,秦揚早就很悉集團的業務,現在父親年紀大了,加上還沒從上次中風中緩過來,秦揚自然而然地為了集團的接棒人。
但他終究是過于年輕,集團的很多東對于他的工作能力和為人的度都略有微詞。
一年一度的東大會召開,秦揚在會上提出,隨著人口出生率的下降,之后房地產行業會更加進寒冬,不僅房屋價格在斷崖式下跌,加上目前這一批剛踏社會的年輕勞力逐漸不愿意買房,參考澳大利亞的社會模式,或許未來的人會更加傾向于租房住。因此,集團除了堅持在各個城市的商業中心修建大型商場以外,應該把原先準備投資到修建住房的錢放置到預制菜投資上。接著,他向各位展示目前預制菜已經涉及到的商業版圖,并展示了相關政策的支持。
部分東表示懷疑,總有部分消費者會持抵制的態度。
秦揚說,我們不僅搞售賣,我們的計劃是從蔬菜生產的源頭做起,全鏈條靠自供應,并且可以首先作為供貨方以較低價為我們商場里的店鋪提供。
企業轉型的大方向引來東的大討論。
這一場東大會到后來演變沸騰的辯論,各方吵得熱火朝天。
最后,秦揚拍板,“各位的顧慮我都了解,作為當前唯一的代理董事長,這個方向我一定會做,如果失敗,我一人承擔所有損失。”
晚上,秦揚回家時,展漾還在書房抄寫《金剛經》。
吵了一天的架,他心俱疲。
走到展漾邊,他看著展漾寫著“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秦揚說:“你天天寫這些,是給自己心理安嗎?”
展漾寫得專注,并沒有注意到邊什麼時候站了個人,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抖。
“嗯,給自己洗罪孽。”說。
“自找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秦揚丟下這句話,就回房間洗澡了。
留下坐在書桌前的展漾,今天一天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被這八個字擾起了漣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后悔的卻不是打掉孩子,認為最不應該的是不該認識秦揚。
現在仍會千百次地想,如果那天沒有遇見秦揚,如果在遇見秦揚之前,秦揚已經青睞上別人,那麼一切會不會不同,現在的是否會跟展一樣幸福自由。
人生沒有如果,一切無法重來。
展漾看了眼時間,已經11點了,也該睡了。
回到臥室時,秦揚已經洗漱完,半躺在床上抱著電腦工作。
沒理他,徑自拿著服走進浴室洗澡。
他們都在賭氣,互相對對方都有恨意,展漾也知道現在秦揚恨。
覺到秦揚對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固執和執著了,或許是因為他現在忙起來了,或許是因為他長大了,誰知道呢。
“秦揚,”關了燈,展漾突然開口,“我知道你在恨我,在怨我,對吧。”
秦揚沒有說話。
“與其我們兩個每天看著對方埋怨,為什麼不分開之后各自安好呢,看到對方總能想起來心里面的痛苦。放下吧,秦揚。現在我們都長大了,都不像小時候那樣了,對嗎?一切的錯誤都該有結局了。”
展漾說完,秦揚仍然沒有說話,房間里靜默得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展漾覺自己都快睡著了,秦揚突然開口說:“以前我可能是想霸占你,但是現在我就是故意想折磨你。我就是喜歡看你想離開又不能離開我的樣子,我就是想看你每天痛苦又無法擺的樣子。我的那點痛苦和你比起來算什麼,對吧?”
他說到后面,越來越興。
展漾聽到他的話,卻覺心臟像揪在了一起一樣,心痛得無法呼吸。
“你以后再打著為我好的名義說這些離開我的話,我立馬讓你家人,尤其是你妹妹不得安寧。你管我做什麼,你就是得待在我邊。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想要你就要,不想要你的時候就把你關起來,我不要別人也不能要。”說完,秦揚把展漾又抱了些。
展漾覺自己更加不過氣,想掙扎,卻怎麼都掙扎不開。
秦揚累了一天,很快就睡著了。
展漾卻被困在不舒服的姿勢里,加上聽了秦揚說的那些話讓心神不寧。第二天早上,秦揚睡醒了,展漾仍舊是睜著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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