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周邊有一條河，照下波粼粼，河邊佇立著一座涼亭，紅瓦青檐，古古香。

橫店有不慕名而來的游客，多在自己拍照游玩，還有的在和群演拍照，沒人注意到這邊。

賴可單獨和莫倦相，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

“就在這兒吧。”莫倦率先提出。

“好。”

他們進到涼亭，賴可局促地站著，早把自己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凈。

天氣太熱，莫倦沒有戴口罩，鴨舌帽微微下，灑落的翳遮住他的眉眼。

“準備唱哪首？”

賴可本來還沒有決定好唱哪首，但對上他的眼睛，口而出：“后裔日。”

莫倦心中微微一。

后裔日算是他出道以來的第一首專輯，他也是靠這首歌紅，提到莫倦最廣為流傳的歌曲就是這首。

可他最滿意的歌卻不是這首。

“你知道為什麼這首歌的后裔不是那個后羿嗎？”

賴可抿瓣。

莫倦找了個干凈的位置坐下，告訴：“年輕的時候，我和朋友組建過一個樂隊，樂隊就‘后裔’。”

他們當時年輕，狂傲肆意，自以為能將太落。

后來他們逃不過日薄西山的命運。

賴可張了張，想要說什麼，終是只道：“……百度上沒有這些。”

“公司包裝而已。”

莫倦笑了笑說：“打算怎麼拍？”

本來賴可就打算自己拍，本不知道莫倦也會來，更遑論讓他來幫忙，尤其是在本人面前唱他的歌，簡直尷尬死了。

以前對自己的音樂細胞蠻自信的，可誰能在偶像面前班門弄斧呢。

賴可找了個借口：“……我先看看詞。”

其實不用看，莫倦的全部歌，歌詞都能背下來。

莫倦：“沒關系，忘詞了我會給你提醒。”

賴可最后一條路被封死。

真的要在本人面前唱他的歌？？？真的不敢啊！！！

莫倦朝手，“手機給我。”

賴可捂臉把手機遞過去，在給到一半時，道：“等等！”

莫倦按亮的手機，一張他的寫真出現在屏幕，腹線條流暢優，氣質又冷又。

“……”

賴可極力解釋絕對不是lsp，“其實這是手機自換的，和我沒關系，它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己換壁紙……”

才到手的新鮮寫真！昨晚才換上的！！

莫倦想到了上次寫滿他名字的筆記本，“嗯。”

賴可仿佛聽到了不相信。

換也不信……

莫倦抬頭，眸清亮，“以后可以看本人的，不用看照片。”

賴可：“啊，啊？”

莫倦已經點開了糖果視頻，錄制視頻，“開始吧。”

賴可的上一次尷尬又被這一次尷尬覆蓋。

像個木頭似的杵在原地，莫倦正給挑特效，又站起來，牽著的手腕帶到一邊坐下。

“放松，我今天只是攝影師。”莫倦替摘下帽子，看著兩呆立起來，沒忍住幫撥了撥。

“你坐在這里，將后的湖都襯托得很。”

賴可呆呆看著他，被他這句話說得耳泛紅。

莫老師也太會說話了吧！！

換做，頂多來一句“臥槽，這湖真好看，你個老六也不賴”。

“先來一次？”莫倦問。

賴可瘋狂點頭。

……

本來也沒指一次過，賴可今天不停出問題，要麼聲音小了，要麼忘記看鏡頭，到后面都擔心莫倦會撂擔子走人。

導致一邊希莫倦走人，一邊希他留在這里。

不過，莫倦比想象的更有耐心，充當攝影師和指導老師的職責，艷高照，就算有亭子，額頭也沁出了汗。

莫倦說：“先休息一會兒，我去買水，想喝什麼？”

商城那邊那麼多人，賴可哪里敢讓他親自去買水，“不用不用，我去就可以，你要是被狗仔拍到就麻煩了。”

說完，跑出亭子，跑到一半又跑回去，從莫倦手里拿走手機。

和莫倦待著太考驗賴可的心理承能力，需要先緩緩。

商城果真人滿為患，大熱天人手一罐冰汽水，賴可挑了幾瓶冰水去結賬。

“咦，是你？”

結完賬，賴可在路邊見著這位工作人員有點眼，“我們是不是在學校見過？”

這個人正是上次在學校說是的那個格子襯衫男生。

他今天穿著工作服，戴了頂紅帽子，賴可差點沒認出來。

“……啊。”男生下意識低下了頭，“我……我來這里打暑假工。”

賴可奇怪他跟自己解釋什麼，但也點點頭，“哦哦。”拿出一瓶冰的蘇打水塞給他，“天氣這麼熱，給你。”

男生有些手足無措，仔細發現，他卻死死著瓶。

賴可對他揮了揮手，“再見。”

男生沒有回答。

賴可心說真是個怪人。

在走后，男生盯著的背影，把冰水放在他心臟的位置，眼底是深深的迷與癡態。

……

等視頻拍好已經是下午，勉強拍出滿意的結果后賴可就了停。

再也不想在莫倦面前唱他的歌了！！

就算莫倦本人沒說什麼，甚至還夸了夸唱得很好聽，但其中的煎熬只有賴可懂。

方知有也打電話回去。

待他們回到劇組的休息室，莫倦先去和江導告別，尚遇也被了去，休息室只剩和方知有。

“怎麼樣？”方知有曖昧道，“有沒有進展？”

賴可狂灌整瓶水才將今天的尷尬緩過來，“什麼進展？視頻拍完了，可以作業了。”

方知有恨鐵不鋼：“誰跟你說這個了！你真抱著拍視頻去的呀？”

賴可：“不然啊？學分呢！！”

方知有：“……”

都想把這個榆木腦袋敲醒。

方知有：“你晃晃腦袋。”

賴可依言晃了晃，“怎麼了？”

方知有：“有沒有聽到里面的水聲？”

賴可磨了磨牙。

“寶貝，莫倦今天的態度你沒覺得不對嗎？”方知有小課堂開課了，“他對你和對別人都不一樣呀，你還不把握住！”

賴可：“啊？……沒有吧，是一樣的啊。”

方知有：“一樣個屁，莫倦會花兩小時在大太下幫一個拍視頻？你別跟我說你倆獨，一點曖昧的火花都沒出來！”

被的話一提醒，賴可攥角，心如麻。

覺得有道理，可不敢奢。

“……算了吧，這話你別在莫老師面前說，我對他就是普通的，事業事業，和那些友不同。”

門外，莫倦收回了敲門的手，靜靜站立片刻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