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江時序跟阮初棠下樓去了地下車庫。
阮初棠走到那輛藍賓利前。
江時序忽然問:“這車開著覺怎麼樣?”
初棠抿抿,將耳邊的一縷頭發到耳后,“昨晚開了,好的,謝謝時序哥哥。”
“那我就先走了?”阮初棠揚了揚手里的鑰匙,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時序哥哥,我也有禮要送你,本來昨晚見到你就該給你的,我忘記了。”
“嗯?什麼禮?”
“在酒店的行李箱里,等我回來拿給你。”
江時序拉開駕駛座那邊的車門,“我跟你一起去,我來開車吧。”
“啊?”初棠蒙了一瞬,很快又反應過來,“一起去可以,我來開車吧,你休息會兒。”
江時序昨晚大老遠地從江城飛過來看,一大早又開車來回二十公里去給買早餐,現在應該很累,不想再麻煩他。
“那行。”江時序眼中噙著笑,他家棠棠這是心疼他了。
他不聲地繞到副駕那邊打開車門坐下,“恭敬不如從命。”
高速路上,兩人聊起天。
“你今天開的那個庭可以旁聽嗎?”江時序問。
“可以啊,是一個合同糾紛的案子,不涉及商業,你想去旁聽?”
“嗯,可以嗎?”江時序嗓音很淡,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我還沒見過開庭時的你呢。”
“可以啊。”阮初棠想,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互相了解一下也是好的,“你帶份證了嗎?需要出示份證,填寫一下申請表拿個旁聽證就可以了。”
“帶了。”昨晚登機需要用他就帶過來了,今天他想著去旁聽,專門事先查過需要份證,所以隨攜帶了。
“那好,一會兒我帶你過去。”
“嗯。”
阮初棠專注地開著車,看不見江時序眼里滿溢,看向的目有多麼溫。
車子疾馳在高速公路上,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良久,阮初棠忽然問:“時序哥哥,你為什麼會答應跟我家聯姻?”
這個問題三年前就很想問了。
江家在江城權勢滔天,不是一般的豪門。江時序的爺爺在政界居高位,江時序的母親也是二代,按理說,他未來的妻子也應該是有權有勢之家的千金才對,怎麼會跟家聯姻?
阮家在江城是豪門族不錯,但終歸只是經商世家,比不了江家有權有勢,聯姻算是高攀了。
初棠畢竟出豪門,從小耳濡目染,很清楚世家大族的聯姻規則。
他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選擇。
江時序眸深深,許久才回道:“其實,到了我這代,已經不需要靠聯姻來鞏固家族地位了。”
這個回答模棱兩可,初棠有些沒太聽明白。
“那你為什麼不選個自己的姑娘結婚呢?”
江時序嗓音低沉,“如果我不愿意,沒人能我。”
初棠聞言,剎那間呼吸都了節拍。
強迫自己不往深想,再多想心都要了。
忽然覺得,江時序還會的,他以前是不是談過好多個朋友,所以對于孩子很有經驗。
從答應聯姻開始,就覺江時序很心,各種細節都做得非常好,再這樣下去,怕自己會心。
……
很快到了開庭時間。
在法庭辯論中,阮初棠口若懸河,舌燦蓮花,思路清晰邏輯縝,總是能夠在辯論中占據上風,犀利發問直指問題核心,幾次三番讓對方律師陷被。
江時序坐在旁聽席,看著場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孩,自豪油然而生,眼底欣賞和慕洶涌澎湃。
他的棠棠,真的很優秀。
庭審結束后,江時序遞過一瓶礦泉水,“喝點水。”
“謝謝。”初棠接過喝了兩口,“擇期宣判,勝訴的可能很大。”
“棠棠,剛才辯論的時候你眼里彩熠熠,眼神堅定有力,我都不自覺地被你吸引了。”
聽見這話,阮初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麼?我也覺庭審時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做得很棒。”江時序由衷地夸贊道,“你以后一定會是聞名業界的頂級律師。”
初棠笑得明,“借你吉言了。”
忽然又想起顧澤川。
三年,他從來不關心的工作,更別說來旁聽庭審了,他只知道每個月拿的那點工資還不夠他跟朋友吃一頓飯喝一次酒。
他不僅不關心的事業,還不尊重的努力與上進。
之前有一次打贏了一個標的額五百多萬的案子,拿到了一筆可觀的律師費,興沖沖地跟顧澤川分自己的喜悅,卻被他潑了冷水。
記得顧澤川當時勾了勾,滿眼不屑地說:“我們公司隨便一個合同都上千萬了,五百萬標的額的小案子你也接啊?初棠,你說說你累死累活的打司掙那點錢能干什麼?要不辭職吧,我養你。”
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跟顧澤川分給任何關于工作的事。
他或許對是有幾分真心喜歡的,但他喜歡的只是的臉和材,他不懂,他們的只有吃喝玩樂,永遠沒辦法實現靈魂上的共鳴。
這一刻,阮初棠第一次發自心地覺得,或許江時序會是一個很好的伴。
倆人從法院出來,江時序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掛完電話,江時序神凝重地對阮初棠說:“那杯牛被人下了瀉藥,劑量很大。”
阮初棠眼中閃過冷,“果然。”
“需要我幫你理嗎?”
初棠搖頭道:“不用,這筆賬我記上了,到時候慢慢算。”
陳菀應該是知道今天要開庭,故意整。
雖然有了牛的檢測報告,但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下藥的是陳菀,報警作用不大。
既然是私仇,那還是私了吧。
……
開完庭后,阮初棠帶著江時序在周邊玩了幾天。
他們一起去吃了阮初棠心心念念的香辣米,江時序不太能吃辣,被辣得滿頭大汗卻還是堅持吃完了那碗。
他們一起去旅游景點拍照,絕的自然風,去人文景點參觀,歷史文化的熏陶。
不得不說,跟江時序在一起這幾天,比以往跟顧澤川在一起的三年還要充實快樂。
……
陳菀在醫院住院了五天,顧澤川陪了五天。
這五天時間里,顧澤川總是忍不住看手機,心里期待著阮初棠的短信和電話。
然而,手機上除了那群狐朋狗友他出去玩的信息,就只有工作上的信息和電話,阮初棠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顧澤川忍不住了,打開短信發了一條信息。
【還沒鬧夠麼?】
江時序拿著阮初棠的手機幫拍照,猝不及防看到這條信息,眸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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