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娘繼續道:“是有些不對,換只手,我再看看。”
玉姣見自家小娘如此神,連忙換了一只手。
自家小娘能在這腌臜的后宅之中,生下三個孩子,靠的可不完全是做低伏小,若是一點保命的手段都沒有,又怎麼可能順順利利活到今日。
任誰也想不到,在這后宅之中,一個小小良妾,竟通曉醫理。
換了一只手后,柳小娘的神更嚴肅了。
柳小娘素來溫婉,鮮有這般凝重的時候,玉姣瞧見了,心中不免忐忑,正要再問上一問。
柳小娘就一拍桌子,開口了:“那薛玉容果真是隨了娘!一貫的心狠手辣!”
說這話的時候,柳小娘被氣到大口氣。
玉姣連忙說道:“娘,這是怎麼了?”
柳小娘心疼地看向玉姣,眼睛一紅:“有人給你下了子不孕的藥!”
玉姣聽了這話,猛然一驚:“啊?”
柳小娘拿起帕子了眼淚,連忙開口道:“幸好發現得早,癥狀流于表面,并未傷到骨,好生調養著,不會影響你日后有孕。”
玉姣聽了這話長松了一口氣。
“小娘剛才說,是薛玉容給我下毒?”玉姣有些疑。
“可是覺得,不像是薛玉容做的。”玉姣繼續道。
到不是玉姣對薛玉姣的人品信任,而薛玉容現在不得有孕,又怎會做出給下不孕藥的蠢事?那還抬府做什?
柳小娘繼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許是那薛玉容本來打算要你到府上生子,可等你到了,又后悔了,這便想出了這麼磋磨人的辦法。”
玉姣搖搖頭:“不對,不是薛玉容。”
薛玉容此人心狠手辣,什麼事都有可能做。
但唯獨這件事,不是薛玉容做的。
在那伯爵府之中,薛玉容想踩死,就和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薛玉容對付,還用不著這麼深的心機。
而且……自己如今是薛玉容唯一的希了。
那伯爵府上,可不只有薛玉容一個人。
若是自己有孕,對誰的影響最大?
玉姣緩緩開口:“孟側夫人。”
柳小娘聽玉姣提起此人,開口道:“你了那伯爵府后,我也找人打聽了伯爵府的況,聽聞這孟側夫人,是蕭伯爺從邊關領回來的,蕭伯爺和這位孟側夫人很好,阿姣,你是懷疑……”
玉姣點了點頭:“那日薛玉容把我介紹給眾人,并且特意提了我好孕的事,孟側夫人有孕兩月有余,如今就指著這一胎,被抬為平妻。”
“若說整個伯爵府,誰最不想看到我有孕,便是孟側夫人了。”玉姣繼續道。
柳小娘聽完玉姣的分析后,也覺得有理。
心疼地道:“我的阿姣,以后可要怎麼辦……”
這伯爵府有一個薛玉容還不夠,竟然還有別的毒婦!
玉姣連忙開口道:“娘,你也別太擔心,他們的手段,不是我們發現了嗎?只要我們不張揚此事,他們定覺得毒計得逞,所以暫時來說,我還是安全的。”
柳小娘知道玉姣這是故意安自己。
嘆息了一聲,神苦楚。
好一會兒,柳小娘才開口道:“你回府后,一定要想辦法找到,旁人是用何手段對你下毒的,這是一種慢毒,每日一點,便你著了道。”
“我瞧著,你中毒至今,不過三兩日的時間,按照時間推算,你想想,都見了什麼人,得了什麼東西,興許能發現端倪。”柳小娘繼續道。
現如今改變不了況。
就只能幫著兒,爭出一條活路來。
玉姣想到這三兩日發生的事。
一時間,還真是理不出頭緒來。
也就是這這段時間,搬到攬月院的,薛玉容和孟側夫人都送了東西過來。
現在也不清楚,那毒是早就藏在攬月院的,還是說混在這些東西里面送來的。
這些,只能等著回去再查證了。
玉姣有些后悔,從前并未想著,和小娘學一學這樣本事。
如今……也不知道,能否順利查出來,自己到底是在何栽了跟頭。
見玉姣神懊惱,柳小娘溫聲道:“莫怕,就算是找不出來也沒關系,我給你尋一些溫補的藥材,把這藥沖掉便可。”
“只是,如此看來,那伯爵府也絕非什麼良善之地,你日后切莫要大意,需得更加小心才是。”柳小娘叮囑著。
玉姣點了點頭:“娘,我明白的。”
“好了,別提我了,說說你和……瑯兒吧!”玉姣說著,便看向門口。
薛瑯正往屋子里面走來,他已經換了一服,沒了剛才的狼狽,瞧著病弱秀氣。
柳小娘心知姐弟兩人好,玉姣應當是不想讓薛瑯知道剛才那事兒擔心,于是就開口道:“我和瑯兒很好。”
玉姣想到剛才那一幕,開口問道:“瑯兒想去太學讀書?”
聽到這話,薛瑯的神黯然了起來,低聲道:“不想去了。”
玉姣皺眉,不用問也知道怎麼回事兒!
像是他們這樣的蔭封世家,男子滿十四歲,就有選太學讀書的資格,這了太學,日后不說前途無量,但只要刻苦讀書,以后不了考取功名。
但這太學,卻不是誰都可以的。
太學里面的貢生,分為幾種。
第一種是恩貢,就是朝廷恩賞蔭封世家,他們的后輩,可免考太學。
一般來說,世家都會送嫡子學。
庶出的子弟,若是在嫡夫人那長臉的,或許有機會破例去當陪讀。
薛瑯知道,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到他上,所以他想走的,并非是這條路。
第二種是舉貢,是各州府舉薦優異的人才太學,這種多數是已經考了秀才的、有真才實學的人。
最后一種,便是考貢。
像是薛瑯這樣的,世家蔭封的恩貢生不到他,府舉薦,也不到他,但他有機會參加太學的考試。
憑著自己的本事太學。
當然……朝廷雖然給開了這個口子,可是多年以來,能憑自己本事考太學之人,寥寥無幾。
甚至于,很會有人有這個念頭。
有考取太學的那個力,眾人更愿意選別的書院埋頭苦讀,到時候未必不可以考取功名。
薛瑯有這個念頭。
因為去太學讀書,是唯一一個,他可以獲取公平教育的機會。
薛侯早前給薛瑯尋過先生,可那先生被大夫人敲打過,又怎肯教他真本事?
今日玉姣見薛瑯的時候,便是薛瑯想去報名參加太學考試的事,薛庚知道了。
如今薛瑯說不想去了。
怎可能是真不想去?無非是被人堵上了這條路罷了!
玉姣還是問一句:“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薛瑯低聲道:“薛庚說,府上已經去太學打過招呼,不許我報名參加考試。”
玉姣瞧見眼前盡委屈的薛瑯,心中不免橫生了幾分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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