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歡,你有沒有在聽?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自己不爭氣也怪不得別人。”
那頭氣沖沖的掛了電話,聽到后的腳步聲,姜沅連忙將手機放回去。
“姐,藥拿來了,我給你分好哦,等會吃完飯你記吃,我同學找我,我去和他復習,先走了哈。”
姜沅了角,卻說不出一個字。
只能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拿起碗筷,麻木的將飯菜進里,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果然還是拖累了姜歡。
也不是去找同學復習了,應該是出去籌錢了吧。
姜沅在心中糾結了片刻,放下碗,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幫我…呼陸南。”
手機自幫撥打了陸南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直到掛斷,陸南都沒有接。
姜沅很開口找陸南借錢,陸太太背地說們家是吸蟲,姜沅是知道的。
陸家已經承擔了哥哥的藥費,平日里的一些花銷,哪里還能開得了口。
一直以為,姜歡說的那些學校里的好生活都是真的,到現在才知道,姜歡在騙。
在陸家眼里,是個累贅,吸蟲,在家里,哥哥為了救躺在醫院,讓妹妹背負著一切,自己卻心安理得的活著。
正要再次撥過去,手機卻提示,“1**6638陌生來電。”
姜沅怔了怔,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選擇了接聽。
“是姜沅嗎?”
是個人的聲音,姜沅聽出來是誰了,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沒打錯吧?是姜沅嗎?”對方又問了一遍。
“嗯,是我。”
人松了口氣,隨后笑道,“聽出來我是誰了嗎?”
“林清然。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你了,我們開了個party,剛好提到你了,你要來嗎?”
姜沅角扯出一個自嘲的弧度,他們提起,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好話。
“不好意思,我沒有空,你們玩吧。”
“真可惜,還想聽你彈琴呢。”
“有錢嗎?”
姜沅這話一出,直接給林清然整沉默了,大概沒想到姜沅里會說出這句話。
過了會兒,林清然道,“你是認真的嗎?”
“對,我來給你們彈琴,你給我錢。”
“可以,你現在過來,云水莊園15棟,價錢你隨便開。”
“我要十萬。”
林清然忽嘆了口氣,倒不是因為要十萬,而是只要了十萬,字里行間都散發著如今的落魄,曾經的姜沅哪里看得上區區十萬。
“沒問題。”
姜沅剛剛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林清然真的會給錢。
沒有任何猶豫,掛了電話,拿上自己的盲杖便出門了。
面子和尊嚴這種東西,對現在的來說,一文不值。
如果能讓姜歡安心的在學校里上課,就算過去被他們奚落又何妨?況且,還有陸南未婚妻這層份,他們也不敢太過分了。
在路邊打車,直奔云水山莊。
那里是別墅區,出租車進不去,只能到門口找保安帶路。
林清然提前打過招呼,保安讓進去了,卻沒有給帶路,只是告訴,直走右轉五百米就到了。
姜沅對這里不算陌生,來過很多次,不過已經太久沒來了,還是有些分不清方向。
直走右轉倒也好找。
估著五百米快到了,約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別墅,走了過去。
按了門鈴,片刻后,房門打開,眼前出現一道模糊的影。
“你好,我是林清然來的。”
“林清然?”富有磁的嗓音從頭頂落下,姜沅渾一僵。
“小…陸先生。”他難道也是參加聚會來的?
陸席城靜靜地看著,也不說話,抓著盲杖的手指了,在男人的沉默中,的臉以眼可見的慌了起來。
就在快要落荒而逃之際,陸席城終于說話了,“你找做什麼?”
“我來彈琴。”
“彈琴?”
“嗯,他們聚會,我去彈琴。”
“不在這里,你找錯了。”
姜沅怔了怔,“這里不是15棟嗎?”
“這是7棟,十五棟在你前面,倒回去路口右轉。”
姜沅暗自懊惱,居然走錯了,這里的別墅排號沒有規律,不是按照進門的順序排列,而是按照別墅的大小和面積來排。
所以不好找也正常。
“我知道了,謝謝小叔。”
轉離開七號別墅,陸席城也沒有阻止,盯著的影在路燈下漸行漸遠。
這次沒有走錯,還沒靠近就聽到了院子里熱鬧的聲音。
“這姜沅不會迷路了吧?這麼久還沒來,我瞌睡都來了。”
“現在是個瞎子,迷路不是常規作,被人賣了都正常。”
這話一出惹來不人的笑聲。
“你這話要是放在以前讓哥聽到了,都給你打斷。”
“別說以前,就是現在哥要醒著,也得打你。”
“那你們去把哥從醫院抬過來,讓他來打我,他哥要真能跳起來打我,姜沅怕是得給我磕頭道謝了?”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鉆進了姜沅的耳朵里,站在門口,卻沒了推門進去的勇氣。
他們的聲音姜沅都認得,這些人,曾經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好朋友,每次聚會,就算不說話,也不會被忽視的存在。
他們也會和開玩笑,但是都有分寸,友善中帶著幾分敬畏。
然而姜家出事后,那些所謂的朋友,態度全都變了。
把拉黑,對視而不見,已經算是對客氣的了,更有甚者落井下石,屢屢對使絆子。
好在和陸南沒有退婚,他們還有所顧忌,就算對不滿,也不會做的太過。
“那是姜沅嗎?”
忽然有人出聲,數道目往門口看了過來,站在鐵藝門外的姜沅瞬間無遁形。
林清然從人群里走出來,將鐵藝大門打開,親昵地握住姜沅的手,“你來了,快進來,大家都等著你呢。”
姜沅不聲地回手,神坦然,仿佛剛才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一般。
“好。”
林清然看著落空的手,頓了兩秒,很快又恢復了微笑,“那進來吧,小心點。”
姜沅從外面走進別墅,哪怕看不見,也能到數道不同的視線落在自己上。
剛走沒兩步,不知誰扔了個酒瓶在腳下,踩在酒瓶上,腳下一,整個人不控制的摔在了地上。
腦子短暫的空白后,劇烈的疼痛襲遍全,狼狽的趴在地上,手掌磨破一大片,疼的手指不斷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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