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風掠過枝頭,春搖曳出一樹清淺的梨花。
年直到黃昏才走出教室,夕在赤橘的火燒云中徐徐下沉,暖黃的籠罩在他們上,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徐睿好怕被父母看出異樣,在超市買了一瓶冰鎮礦泉水流在兩只眼睛上冰敷。
快到家時,的眼睛已經不再紅腫,只剩眼角一點嫣紅,長長的睫帶著氣略微晃著,他不經意地看見,腦子里倏的浮現出四個字。
楚楚可憐。
“你看我干什麼?”
這句問話與回憶重合。
徐睿好疑地了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翟璟目有些躲閃,輕咳一聲,若無其事
地說:“剛才好像飛進來個小飛蟲。”
“啊?有嗎?我沒看見啊。”
翟璟抿了抿,面不改:“那可能是線太暗我看錯了。”
“哦。”徐睿好應了一聲,沒放在心上。往前坐了坐,問司機,“師傅,快到了嗎?”
司機師傅在停止線前穩穩停下,指著前面路口回答:“就差這一個紅綠燈了。”
復興路派出所在路對面的轉角,司機把他們放在了路邊。
兩個人站在人行橫道前等著過馬路,紅燈閃爍著變換數字,徐睿好的心也跟著怦怦跳,七上八下的。
徐嘉正到底跟誰打架了?為什麼打架?有沒有被人打傷?又或者打傷了別人?會不會負刑事責任?
這些問題像一團麻縈繞在心頭,讓焦躁不安。
“徐睿好,回神了。”翟璟手在眼前晃晃。
這才發現紅燈已經變綠,急急忙忙就要走,也不知道是沒站穩,還是太著急,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歪倒。
翟璟及時握住一只手臂扶住,皺著眉頭:“徐睿好,你……”
他頓了一下,“算了,今天不說你,跟我走。”
他改抓的手腕,帶著過了馬路。
徐嘉正和幾個十七八歲的年蹲一排,臉上都帶了不同程度的傷。
警察跟徐睿好講述況:“他們是跟一群社會上的小青年打起來的,那些人我們也帶回來了,據他們說的,我們大概了解了況。”
“那群人攔了一個小姑娘,他們看見了就而出了,兩方人打了起來。雖然初衷是好的,但是這種行為還是不可取的,都是半大學生,下手沒個輕重,真打出個好歹來怎麼辦?有這種事還是要報警,讓民警出面解決。”
徐睿好連連點頭:“是,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育他的。”
民警看著年紀也不大,也沒為難,遞過來一張紙:“行了,這里簽個字,把人帶走吧。”
徐睿好和警察涉好,簽了字,把人帶出去。
一出門,徐睿好就發了火。
“徐嘉正!你還是三歲小孩嗎?做事之前能不能過下腦子啊?你電視劇看多了覺得打群架很帥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群人下手狠一點,你現在就不是待在這里而是躺在醫院了!”
平常不輕易發火的人,一旦發火反而讓人覺得更害怕。
徐嘉正耷拉著腦袋不敢說話。
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翟璟有些新奇,他第一次知道徐睿好罵人還能這麼厲害。
徐睿好是真的氣壞了。
一路上的擔憂和害怕全部轉化為怒火,像是泡騰片投進雪碧里,咕嚕咕嚕地向外噴涌。
大聲吼完這一段話,著氣,把視線轉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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