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雪看看師姐又看看海螺殼,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師姐真的要去華派嗎?”
樂塵子:“云輕你找機會相看一下,如果實在不中意,咱們就退親,到時候你去跟江病鶴要法寶。”
“……行。”
“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兩天,最多兩天。糖漬青梅多給我留點。”
“好嘞!”
——
那之后們再未能聯系上師父。
龍首山一連下了三天的細雨,整座山被洗刷得一塵不染。
舊廟里,浮雪抱膝坐于廊下,看著屋檐下垂落的雨滴沖洗地面的青苔,聽著師姐不知道第多次掐念千里同音螺的法訣。
“在山迢迢,
在水滔滔。
惟爾惟心,
千里同音。啟!”
海螺殼依舊表面晦暗,毫無變化。
浮雪塌著肩膀,沮喪問道:“師姐,師父會不會出事了?”
“不可能!你別瞎想。”
斬釘截鐵的語氣讓浮雪心稍稍安定了些,接著又問:“那現在怎麼辦?”
云輕豁地站起,“不能傻等,我們去找師父。”
“去哪里找?”
云輕低頭沉思片刻,答道:“師父離開扶鐘山后就在往回趕,我們沿著龍首山到扶鐘山的方向一路找過去。
若是找不到線索,就上華派找江病鶴問問,他畢竟是最后見過師父的人。”
“嗯!”
第4章 上山 我也很擅長狗。
十日后。
云輕與浮雪終究是一無所獲,站在了華派的山門前。
只見那山門巍巍峨峨,堂皇高聳,這一個大門都快比他們龍首派的廟宇大了。
浮雪仰頭看著門上雕刻的蓮花與符文,驚訝地捂著,低低地“哇”了一聲。
門下立著兩個守門人。大門派要臉面,守門人自然也是挑選過的,這倆守門人端的是高大俊朗。
此刻他們見階下娘子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住相視一眼,搖頭哂笑。
云輕從百寶袋里取出用細布包裹的拜帖。
大門派就是規矩多,們要先過這道山門,然后拿著拜帖往里走約莫一里路,投送到門房那里,門房視來客份安排一應事宜。
云輕將拜帖呈上,道:“我們是龍首派弟子云輕、浮雪,有要事求見貴掌門。”
右邊那位守門人接過拜帖掃了一眼,龍首派?什麼野門派,沒聽過。他到底是個謹慎人,又問:“敢問貴派修的是什麼道?”
“慈悲道。”
慈悲道,呵呵。
守門人差點笑出聲。
這慈悲道在江湖上可是“久負盛名”的,野中的野。
但凡稍微有點骨,都能拜個正經道派,實在是沒骨沒師承也沒際遇的,才會修那勞什子的慈悲道,用來誆騙普通老百姓罷了。
也不知眼前這倆慈悲道中寒酸丫頭是哪來的膽子,跑來求見掌門?他若是把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都放進去,不了要被門房上的師兄訓斥一番。
守門人冷漠地遞還拜帖,“掌門繁忙,恕不接見。”
“喂,”浮雪見他神態倨傲,不服氣道,“我師父可是你們掌門的救命恩人,你若不信,盡管去問便知。”
“是嗎。”左邊那守門人嘲諷一笑,心道這倆丫頭連瞎話都不會編。掌門修為高強,再怎麼淪落也用不著一個慈悲道人去救吧?
“每月總有那麼十撥八撥的騙子自稱我派親人、恩人、有緣人,上山行騙。
我們掌門念在你們修行不易,不予追究,你們倒好,變本加厲,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再不走,休怪我等劍下無!”
倉啷——兩個守門人幾乎同時將白刃拔出一半,以示威脅。
浮雪了一下脖子,“不、不見掌門,見主也行。你們主肯定也知道這事。”
“哈哈哈哈哈!”右邊那守門人終于憋不住笑出聲了,“你們不會以為自己有幾分姿便可勾引我們主吧?我們主,什麼天仙沒見過,就你們這?”
他說著仔細打量一番眼前兩個,結果越看越漂亮,他忍不住道,“既然這麼想自薦枕席,不如你們陪我兄弟二人幾天,我便將你拜帖奉上去,如何?”
另一守門人附和大笑,“是也是也,屆時我們四人可作連床大會。”
“你!你們!”浮雪氣得臉紅,奈何平生最不擅長的就是吵架。
一只手輕輕地按在肩膀上。浮雪偏頭,看到云輕溫和鎮定的目,心緒稍稍平靜了些。
云輕轉過臉,視線掠過兩個守門人,語氣毫無波瀾:“辱人者人必辱之,好自為之。”
與浮雪轉離開時,浮雪聽到咬牙的聲音。
“師姐?”
“我的報復心可是很強的。”
——
浮雪知道云輕的報復心很強。
和師姐報的第一個仇是針對伏龍江上游一戶農家,那時候只有十二歲。
兩人初初學了點本領,師姐帶著跋山涉水跑去那個村落。
先是召來鼠群吃了那戶人家的糧食,然后將那戶人家養的兩頭小豬、三只鴨子五只,統統殺死,尸整整齊齊地擺在他家大門口。
那家人早上起來看到空空的米缸,看到整齊的尸,暴跳如雷,又罵罵咧咧又哭爹喊娘,鬧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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