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運輸總監

兩位民警同志離開前兩邊勸和了幾句，核心思想只有一句話“好好說話”。

秦蘊、季時謙千恩萬謝地把兩位民警送走了，大門關上，兩人才有時間仔細察看失蹤三天的兒子。

他還穿著離家前的那套服，有些髒但沒什麽灰塵，這三天應該沒有風餐宿。上的傷也都上過藥了，可青青紫紫的依然目驚心。

秦蘊滿眼心疼，問得小心翼翼：“你這幾天，都去哪裏了？”

“小學同學家。”季書朗杵在那裏，悶悶地回答，“他爸媽經常不在家，他都一個人住。”

他們出門去趟超市的功夫，季書朗就被民警認出來，扭送回了家。

“對不起。”季時謙說，“對不起兒子，爸爸不應該手打你。”

季書朗表倔強，撇開眼不看他。

秦蘊拉著他坐下，也招呼季時謙坐下：“都坐下，今晚上咱們坐下好好說話。”

季時謙嘆息著坐下，繼續說：“有句話爸爸說得不對，我們不是為了你才這麽辛苦，有沒有你，我和你媽媽都要賺錢的。我們沒學歷，也沒本事，就是想多賺點錢，才做這賣力氣的工作。不管有沒有你，我們賺錢都不會容易，是因為賺錢對我們來說本來就不容易，不是因為你才不容易。”

眼淚不爭氣地往外湧，季書朗幹眼淚，噎著不說話。

“我和你媽媽也商量了下，我們準備離開這裏了。以後回縣城生活，你也回縣城念書，媽媽以後就不工作了，我努努力養活你們娘倆。我們還是希你能好好念書，我和你媽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苦，不希你再吃一回。”

“真的？”季書朗啞著聲音問。

季時謙點點頭：“真的。”

季書朗又看向秦蘊，等著的回答。

秦蘊眼中帶淚，確認地點了點頭。

季書朗清了清嗓子：“那……那要是真的回縣城，我保證努力讀書。是努力啊，不是一定能行。”

“臭小子，就這麽沒自信。”季時謙嗔怪地罵了一句，“回縣城以後，你的零花錢得減半，咱們家的生活水平也得減一減。”

“減就減。”季書朗皺了皺鼻子，抱住母親的胳膊蹭了蹭。

季時謙：“還有，你以後不準去網吧了。”

季書朗不說話了，抿了抿。

秦蘊：“不過，可以考慮給你買臺電腦。”

“媽媽~”季書朗喜出外，“媽媽最好了！”

季時謙：“我還沒答應啊！”

季書朗“嘖”了一聲：“你答不答應不重要，我媽答應我就行了。”

秦蘊笑著拍了拍兒子：“你不，媽媽給你煮點吃的吧？你去洗個澡換服，洗完就能吃。”

“這事就這麽過了？”季書朗詫異，“你們不問問我錢去哪裏了？”

季時謙咬牙切齒：“小兔崽子還敢提！”

“老兔子，你說話客氣點！”季書朗一邊說，一邊翻書包，從書包底部的夾層裏掏出一只牛皮信封遞給秦蘊，對季時謙“哼”了一聲：“都是我媽的，我一分都不給你！”

牛皮信封裏厚厚的一沓錢，秦蘊了，估著有一萬多塊。

秦蘊：“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錢？”

“補習班退的五千塊錢，這一個月幫人看網吧賺的，還有之前給人游戲代打、賣游戲裝備賺的，我還在學校裏賣文，從批發市場進貨賣給同學，一共是一萬三千七百八十二塊五。”

秦蘊眼神責怪：“難怪上了初中，績一落千丈，原來都搞這些了。”

季書朗癟癟：“我不想你生病的時候沒錢用。”

倒不是沒錢用，是舍不得用，秦蘊和季時謙這些年也存了一些錢，可這錢賺的辛苦，就越發花得吝嗇，一些小病小痛的，實在舍不得去大醫院。

季時謙嘆息：“是我沒用，讓你們娘倆跟著苦。”

“你也別說這話，是我自己要做這份工作的。”秦蘊安丈夫。

一家三口敞開了心扉說話，又暢想了一番回縣城的好生活，季書朗興得整晚都睡不著，直到天亮才倦極而眠，睡到中午才起床。

同樣睡到中午才起床的，還有秦蓉、季振華。

秦蓉一掌拍在丈夫上，沒有裳阻擋，的聲音格外響亮。

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同樣打在季振華的膛上，季振華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捉住的手腕親了親：“打是親，老婆每天都和我親親。”

秦蓉回手：“昨晚上忘摘了。”

或者說是來不及摘，沒時間摘。

“戴著吧，多好看吶。你看看藍夫人，耳朵上、脖子上、手上都戴著首飾，隔壁祝小姐也戴著首飾呢，就你戴個鐲子還怕覺得招搖。”

“別人那養尊優的，當然天天戴著。我戴著怎麽幹活？”

“那就別幹了。”季振華攬著妻子的手了，“你也養尊優，我來幹，家務都讓我來幹。咱們季太太、秦夫人也不差。”

秦蓉噗嗤笑出聲：“要不怎麽說玉養人呢，戴著玉鐲子的人，都是不幹活的，可不養人嘛。”

笑得太好看，季振華心又起，摁住妻子一頓猛親。

“差不多行了，今天事可多呢。”秦蓉捧著丈夫的臉頰，哄道：“緲緲他爸，緲緲要笑話咱們了。”

如果季疏緲十歲，會笑話父母賴床：“太曬屁了還不起。”

但季疏緲心理年齡二十六歲，看著秦蓉被徹夜滋潤過的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從前他們租的房子只有一個單間，和季疏緲之間就一道布簾隔著，夫妻親熱都只能等夜深人靜、季疏緲睡了，地，這麽些年，也真是難為夫妻倆了。

今天的第一件事，給秦蘊、季時謙他們打電話，說服他們來A市，說服季時謙來做那個影兒都沒有的磚廠的運輸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