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酒吧街，流星拿出照片給街頭NPC辨認，但是沒有一個見過照片上的孩。流星沒放過每一個可以互的NPC，直到街角遇到流浪漢，用醫院搜羅來的三明治打開對方的：有個父親為了尋找孩子到過這裏，後來他去了酒吧。

流星道過謝，踏三層高的霓虹燈閃爍的酒吧。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酒吧裏人聲鼎沸，卻幾乎清一男NPC，見進來投注目禮，隨即很快都移開視線。

流星挨個打量過NPC裝扮，得出這約莫不是GAY吧，轉頭點一杯酒，對酒保拿出照片：“請問你見過這個孩子嗎？”

酒保神有一瞬間猶豫，很快否認。

流星起疑，找借口去洗手間，開始搜羅房間。

作為酒吧私人包廂數量并不多，流星從一樓搜索到三樓，在七八個空房間搜到不重要的零碎消耗品後，終于看到一個穿著子的影，追上去想問小孩的下落，卻看到對方是打扮妖豔的男人。

男人當即變臉，對流星展開追殺。流星無法只能找房間藏，沖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錯中驚覺沒有洗手間標記，于是沖進男洗手間，在男人即將沖進來的時刻功把門堵上。男人像是垂死掙紮般撞了一下門，就離開了。

流星在鎖孔眼注視著對方的離開，琢磨起來。

這不是個逃生游戲嗎，怎麽這麽輕易離開了。

在起要搜索洗手間看看有沒有品的時刻，忽然聽到孩的哭聲。

男洗手間并沒有人，推開一間間門，終于在最後一個隔間裏，看到坐在馬桶上哭泣的孩，模樣跟方才在公園裏的如出一轍。

對視瞬間，流星和孩俱是一愣。又一個藏線索？

孩正在上廁所，見門被推開，孩止了哭，向流星。

流星問：“你在因為什麽事哭泣？”

孩頓時堆出一個笑容，乖巧對說：“沒有哦，是大姐姐聽錯了。”

流星琢磨片刻，又打量起隔間環境。跟旁邊無人的隔間并沒有什麽不同，區別在于小孩在上廁所，子挽在腰間，褪在膝間。

游戲裏的所有NPC都是AI控制，流星一再重複問題，孩仿佛是AI接口壞掉那樣，以一模一樣的回答和語調講述著。

顯然是哪裏出問題了。

流星退出隔間門，隨著門隔絕小孩凝的視野，哭聲再次回在男洗手間裏。有些納悶，再推開隔間的當，孩見到是人，立刻換上乖巧可的笑。

流星一手撐著隔間門，忽然想到第一張特殊紙條上寫著爸爸。于是福至心靈，蹲下對孩說：“你爸爸呢？”

稱呼仿佛打開了孩的什麽開關，迅速提起子，把子穿好，跳下馬桶，越過流星往男洗手間外跑去。

流星追在後面，剛跟孩逃跑的作拐出洗手間，就看到了樓梯旁方才追殺的裝男人，本次地圖的關卡boss。

小孩飛快從他邊奪路而逃，他仿佛看不到似的，向流星近。雙眼充，角咧到太，向邁來的步伐如爪牙，假從低領口被甩出，本該有皮覆蓋的地方撲通撲通往外掉，子也徹底裂開，出仿佛腐爛已久的綠皮，還有蛆蟲在扭。

像奇行種。

流星憐地看看手中的球棒，心道：對不住你了，老朋友。

屏住呼吸，跟boss纏鬥幾個回合，一擊必殺的瞬間，如同從垃圾堆裏長出來的boss轟然倒地，消失在視線裏，寶箱出現在眼前。

流星打開寶箱，得到一部手機，并非智能款，只能用來接打電話。

這一次箱子裏沒有別的東西。

有第一個箱子的教訓，流星把箱子翻個底朝天，確實沒有多餘的東西。想了想返回三樓廁所，孩方才待過的隔間，依然跟沒人使用的隔間如出一轍。于是只能再次從三樓挨家挨戶搜到一樓，直到確定隔間裏什麽都沒有，返回一樓大廳。

方才人聲鼎沸的大廳，此刻什麽都沒有，仿佛NPC商量好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個殘渣都沒留下。

只得回到吧臺，這才看到方才點過的酒還在桌上。長直杯塞滿冰塊，杯沿放著檸檬片和薄荷葉點綴，看起來像人畜無害的汽水。試著杯子，杯子卻在下一刻變任務道：酒，回到了的背包裏。

變化來得莫名其妙。

流星只能往酒吧外走，大街上同樣空空，路燈照著跟方才一樣別無二致的街頭，破敗而蕭索的場景配上狂風，吹得人靈魂都發涼。

流星試著跟街上的所有品互，但什麽都沒有發。

直到走到街角，那個流浪漢還坐在那裏，把報紙當作被子，紙殼當作床墊，瑟在高大的垃圾桶旁。在靠近的時刻，他也睜開了眼睛。

寒風中他們著彼此。

許久，流星開口：“剛剛是不是有一個孩子，從酒吧跑出來了？”

流浪漢慢慢點了頭，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

眼看他又要閉上眼睛休息，流星急按下游戲暫停，打開背包，檢查起所有搜羅到的副本道，思考用什麽可以打開他的話匣子。

吉普車，全國地圖，父合影，打火機。

醫院，抗生素，飲用水，食，防毒面罩，小鎮地圖。

公園，殺boss得到錢包，似乎與藏任務相關的字條。

酒吧，殺boss得到古早款手機，酒。

剛剛讓流浪漢開口的東西是三明治，食代表人最基礎的生存需求，現在他需要一個能夠容的地方。

這是游戲，沒辦法讓流浪漢住進任何地方，所以唯一能夠解決這件事的是……

返回游戲，把錢包遞給了他。

寒風中，流浪漢看著手裏的錢包，緩緩說：“我沒有錢可以還給你。”

唔，這是任務道，就算不給你我也帶不出去。

流星默默吐槽一句，蹲下與他平視：“你現在需要幫助，而這對我來說是多餘的東西，所以先借給你用。等到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再來幫我就好了。”

流浪漢再三著，幹涸眼眸漸漸滲祈求。掙紮了片刻，還是從破爛的服裏出幹枯的手，將的錢包握住，而後裏喃喃作出承諾。

“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話音剛落，流浪漢在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的字條。

“姐姐，你什麽時候帶我走。”

姐姐？這故事裏什麽時候多了姐姐？

看著字條被收背包，流星重新翻閱起故事的開頭：母親死去，父親帶著兒到旅行……從頭到尾沒有姐姐的字樣。

再看向游戲名稱：躲貓貓。

躲貓貓的游戲規則，有人躲，有人捉。而在小鎮外看到的游戲規則，是逃離迷宮。

自相矛盾了。

再者，在這個故事裏，誰是躲藏的人，而誰又是鬼呢？

帶著思考，流星打開小鎮地圖。排除已經到過的醫院、公園、酒吧，下一可探索地點亮起：警察局，挨著市政府。

流星模模糊糊作出判斷：“父親以為兒被綁架，來到酒吧斷了線索，找不到兒，于是跑去尋求幫助了麽。”

也是，哪有比警察更快捷方便的求助對象呢。

流星邁開步子，前往警察局了。

書又看到頁尾，寧芙回想起後續劇：警察局，之後市政府，這個副本結束，流星上傳完攻略，就要上床睡覺，第二天繼續去創造管理局看AI西比爾有沒有被恢複了。

與此同時，流浪的，也被掀開一角。

手要翻，又被盛啓楓的手指住。寧芙扭頭瞧向男人，男人抱歉似的嘟嘟，把書收回到膝間，在旁邊標記起什麽。

寧芙正要俯去看，大門又被敲響。

“晚飯了，過來吃吧。”

是盛立德的聲音。

寧芙這才向窗外：他們倆看得專注，原來天已經黑了。

看了一下午，渾然不覺時間過得飛快。

站起個懶腰，打個哈欠，眼睛都是朦朧的水霧。

盛啓楓標記完，把書簽上，帶去對門吃晚飯。

晚飯依然盛，啓珍特意挑南方酸甜清淡口做，把爺倆視為無，一個勁往寧芙碗裏夾菜，菜堆得快比飯高。

很久沒在過年時會到這種陣仗，寧芙全都吃到肚子裏，被盛啓楓牽回家，坐在一起繼續看書的時候，還意猶未盡打了飽嗝。

盛啓楓聽了直笑：“你倒也不用全吃完。如果不舒服，家裏有健胃消食片。”

寧芙吃飽而渾圓的小肚子，腦袋自然倚在他肩頭，等待盛啓楓滿桌子找筆，重新把書放在兩人面前的時候，著小而溫馨的房子，忽然道：“有個家真好。”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春節了。

只有重新到，才能想起來原來還有這些禮節。

有歲錢，有拜年禮，有互相夾菜，有人為你用掉自己的時間，千辛萬苦做一頓外面買不來的飯，只是坐下來聆聽，仿佛都能把靈魂深對生的疲憊一掃而。

誤打誤撞地到來，卻對家的覺，久違了。

肩頭被一只手攬住，自然去，是盛啓楓含笑的眼眸。

“我們已經在家了。”

寧芙看著他，什麽都沒說，又把腦袋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