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這個妹妹的玩笑不能開。……

金玲一直大大咧咧, 男生和生在眼裏似乎是同一個種，可以跟任何人打一片。

梁曼秋喜歡跟聊天勝于跟同班的金明。

戴柯出門玩時，PSP使用權到梁曼秋手上, 得做到“三不”原則：不刪游戲和文件, 不耗電量, 不能被戴四海發現。

金玲也不玩游戲，通常跟梁曼秋一起看劇看漫。

梁曼秋：“豬玲，說真話，你覺得我哥長得帥麽？”

金玲說：“看多了，沒什麽覺。我們班的生覺得他是級草。”

梁曼秋吃驚，“就他？”

金玲盯著戴柯的PSP, “最起碼也是他們班班草, 他的屜經常有人塞零食塞書。”

“那麽誇張……”梁曼秋頓了頓，“他會吃麽？”

金玲走了神，問：“吃什麽？”

梁曼秋：“其他生送的零食……”

“你說大D？不知道, 他好像不怎麽吃零食吧。”

金玲一頓, 指著PSP拍手哈哈大笑，比起戴柯的八卦, 顯然劇更有吸引力。

梁曼秋頓覺索然無味，自己跟丁莉莉好像沒區別, 一直纏著別人問八卦。

國慶假期風平浪靜地結束，期中考試倒計時開始。

收假回校, 丁莉莉一見梁曼秋便趴桌上問：“梁曼秋, 我打電話的事，你幫我轉告你哥了嗎？”

梁曼秋低頭看書：“告訴了。”

丁莉莉苦惱：“他怎麽不給我回電話，起碼回一個電話啊。”

梁曼秋說：“不知道。”

丁莉莉起道：“我去他班問問他。”

梁曼秋沒來由張，“不回的意思很明顯了吧。”

丁莉莉：“你說什麽？”

梁曼秋：“你去吧。”

丁莉莉應該只是沒聽清, 沒多問便跑出教室。

梁曼秋不由自主倒計丁莉莉回來興師問罪的時間。

但丁莉莉還沒回來，戴柯來了。

金明扯大嗓門喊：“小秋，大D哥來找你了。”

全班目齊刷刷聚到梁曼秋上，雙耳微微發燙，小跑出去。

“哥。”

戴柯手裏晃著一本初一歷史書，“梁曼秋，你收錯我的書了。”

“我看一下。”

梁曼秋折回座位，從書包找到初二的歷史書，抱著匆匆跑出去。

“昨晚翻了一下你的看著玩，不小心收錯了。”

戴柯回自己的歷史書，順手用書輕拍了一下梁曼秋的腦袋，“下次再拿錯你給我送上來。”

梁曼秋不由了下腦袋，頭頂，“下午才有歷史課，我沒發現。”

戴柯將書卷筒，塞校口袋走了。

“哥，”梁曼秋大聲了一些，跑近他，便條與電話的事溜到邊，又生生咽下，“放學記得等我。”

戴柯：“今天周三，球隊訓練。”

梁曼秋：“你們訓到初三第九節下課？”

戴柯：“幹嗎？”

梁曼秋：“我在班上寫作業，等初三放學就去找你。一定要等我呀。”

戴柯：“打球累，沒力氣載你。”

梁曼秋癟，滿臉委屈，下一秒就能泫然而泣似的，“哥……”

戴柯一派“爸爸都沒用”的冷漠，轉離開。

說曹曹到，丁莉莉上樓撲空，回班正巧上戴柯。緣分讓興過頭，沒留意戴柯的臉。

“學長，我國慶打電話到你家，你妹說你沒起床，怎麽沒有給我回電話？”

“你煩不煩？”戴柯蹙了下眉，避開頭也不回風風火火上樓。

丁莉莉當著同班同學的面被嫌棄，面上有點掛不住，角不由了。但一看梁曼秋似乎也臉不佳，人就怕比較，丁莉莉忽然平衡了，等下一個課間，又恢複鬥志昂揚的模樣。

丁莉莉作為班幹部，拿著校運會項目報名表過來，指指最後空下的子800米，“梁曼秋，你填一下空吧。”

梁曼秋寧願寫800字作文，“可是我、跑不快。”

丁莉莉說：“沒事，我還投鉛球呢，都不知道會不會砸到我的腳，重在參與。”

大筆一揮，簽上梁曼秋的名字。

“就這麽決定了。”

梁曼秋言出必行，花了一節課時間寫完所有作業，鈴聲一響，便跑去車棚蹲戴柯。

籃球隊的一票“大汗天子”稀稀拉拉走過來，看到梁曼秋，都眼帶曖昧打趣戴柯：“哦豁，大D，你這裏還有一個妹妹。”

戴柯旁果然跟著丁莉莉。

梁曼秋覺得好像白等了他一節課。

丁莉莉家跟碧林鴻庭不在一個方向，倒沒跟過車棚，直接跟戴柯揮手道別。

戴柯將球扔給隊友，單肩背包大步走過來。

梁曼秋鞋底磨著一顆小石子，蔫啦吧唧的，越發還原細狗的氣質。

低頭小聲說：“早知道等，我就不等了。”

“我讓你等了？”戴柯聽著多有點沒心沒肺，彎腰開車鎖。

梁曼秋只好改話題，“哥，你校運會報什麽項目？”

運會一般是差生的舞臺，這種時候鐵定不了戴柯。

戴柯說：“100米和200米。”

“哥，你好厲害，”梁曼秋由衷說，而後才哭喪臉，“校運會我要跑800米。”

戴柯一周有兩節育課和梁曼秋的重合，沒見過運，小時候還細條細條的，近兩年堆了點，有福相多了。

梁曼秋急道：“我哪跑得了。”

戴柯：“那就爬。”

梁曼秋：“多丟人……”

戴柯上單車，照例單腳撐地等上來。

梁曼秋穿運時就會坐，馬步剛紮好，差點坐空——戴柯神不知鬼不覺往前踩半米。

戴柯扭頭，笑容多有點不懷好意，“梁曼秋，我教你一個方法，從今天開始，每天放學我騎車你追車，包你到校運會能跑完800米。”

話音剛落，戴柯騎著車箭一樣飛出車棚。

“哥，等我——！”

梁曼秋前後背著兩只書包，還沒跑利索，揠苗助長晉級負重跑。

“書包好重，哥……”

梁曼秋好像回到戴柯拉著逃離福利院的那年，記憶模糊了場景，只留下深刻的事件。拉著跑的男孩也了景，變自由自在的單車年。

戴柯在路口等一會，單腳踩著路樁，馱上兩只書包，仍舊讓追車。

扭頭還是那句話，“跑快點，沒吃飯啊？”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夢的關系，戴柯每次看梁曼秋，總能注意到跟以往不同的東西，讓一天的冷卻前功盡廢。

比如跳的口，比如的臉頰，比如記憶深一聲又一聲的哥哥。

戴柯狂踩單車，想盡可能發洩經歷，擺這份躁。

“哥！等我——！”

可是梁曼秋明明不會再喊疊字了。

梁曼秋回到檔口，扶著膝蓋如牛，臉頰紅撲撲汗津津，像一只掛滿水的紅蘋果。

戴柯將單車隨意往榕樹一靠，拎過兩只書包，“下次育課再讓我看到你懶，你就死定了。”

梁曼秋扶著腰進後廚洗手，“我哪能跟你比……”

戴柯也過來，稍一偏頭，就能看到起伏的口，領口開了一個紐扣，小背心約約，脖頸上的蝴蝶結好像在引他犯罪。

他總有破壞，想拉開細細的帶子。

梁曼秋忽地轉頭，住他，“哥，下次育課你能不能帶我跑，就像今天一樣？不然我一個人總覺跑不下去。”

戴柯懷疑梁曼秋在他腦袋裏裝了監控，每次他盯蝴蝶結久一點，總能發的目。

他撇開眼，“我跑短跑，又不是跑長跑的。”

戴柯出了後廚，越過正在舀飯的戴四海，徑直出去推他的單車。

戴四海揚聲：“要吃飯了，還上哪去？”

“我還不，再騎一會。”

戴柯上單車，站上腳踏，風風火火離開檔口，等梁曼秋出來，只剩下一道模糊而渺小的背影。

“哥哥好奇怪。”梁曼秋咕噥著回去用自己的杯子倒水喝。

阿蓮也納悶，“居然還不，今天回這麽晚是打球了吧？”

戴四海想起開學第二天的髒被鋪，無奈搖頭：“讓他多釋放一點力也好。”

下一節育課，梁曼秋沒再帶小本子複習，老老實實練習就800米。

田徑場200米一圈，中間是半個足球場，外圍有4個籃球場，戴柯經常在其中一個球場打球。

梁曼秋給戴柯好幾個眼神，他都沒接，估計真的沒有陪跑的打算。

已經過了育課集訓練的時間，跑道上只有梁曼秋一個人在傻跑，或者只比跑步快一點。

一路過籃球場，便聽戴柯又喊：“跑快點，沒吃飯啊？”

“哥，你帶我跑吧。”一見戴柯舉球準備要砸過來，梁曼秋只好加快速度，逃也似的。

同班有人說：“大D，你這個妹比另外那個漂亮。”

另一人說：“這個才是如假包換的大D妹。”

戴柯邊有男生夾著嗓子，做狀往戴柯上靠，“哥~你帶我跑吧~”

周圍哄然大笑。

學舌永遠是男生玩的惡作劇之一，即使不是高子波，也有人怪聲怪氣。

戴柯給了黏上來那人一個肘擊，剩下的兩個一個球砸過去，罵道：“還打不打？”

好事者們躲開後悄悄傳話，“注意點，這個妹妹的玩笑不能開。”

十月中旬的天，氣溫仍然有一點烤人。

梁曼秋轉了大半圈，籃球場再度出現眼前。

戴柯靈活躍的影卻越來越模糊、昏暗，下一瞬，梁曼秋竟雙耳嗡然，兩眼一黑，撲了一跤。

梁曼秋有意識摔倒了，但起不來，還是躺著舒服。

雖然跑道燙了一點……

耳邊腳步聲雜沓，有人沖過來，扶起，的名字，又拍拍的臉。

然後，梁曼秋被背起來，顛裏顛乎地送往校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