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被著錄下來的，姜圓的聲音低低悶悶的，相比昨晚站在他面前那段聲淚俱下的表白，這段語音陳述，聽上去，倒顯得沒那麼拙劣了。

殷東耐著子把那幾條語音逐條聽完的時候，梁舟衡已經又在群里發了好幾條消息。

“你都聽見了嗎？看來你這小學妹暗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要真對沒想法，這回我可真上了，回頭你可別怪我手下沒留。”

梁舟衡陪著姜圓一邊吃飯，一邊留意著手機屏幕，半晌，屏幕亮起，他看見殷東在群里回了一句：“有病？”

梁舟衡心下了然，轉眼對姜圓笑道：“吃完飯，去不去打一局？”

姜圓慢慢放下筷子，抬起頭來道：“不了，梁哥，臨近畢業了，我最近在忙著找工作，等下回學校還要參加一個校招會。”

梁舟衡挑眉：“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

姜圓：“現在就業市場這麼難，我不挑，只要專業差不多對口就行。”

“堂堂北城大學的畢業生，這麼謙虛？東錦今年也要招不人，你把簡歷發給我，回頭我給人事看看有沒有匹配的職位。”

梁舟衡隨口一句話，卻在姜圓心里掀起波濤，手上已經收到幾家公司的職邀請，但如果能在殷東手底下工作，便是近水樓臺。

殷東這人就像是一座牢不可破的冰山，只能從多個角度尋找突破口。

“梁哥你人太好了，真的很謝你，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姜圓舉著茶杯，頂著一張五六的花臉，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里閃著澄澈的亮，著不諳世事的單純。

這讓這張臉看上去極反差，顯得又又兇。

梁舟衡邊端著茶杯輕啜著，邊眼含笑意看著，那眼神就像看著一只已經落到邊的小兔子似的。

盡管梁舟衡閱無數，但姜圓這樣的孩，對他幾乎是致命的吸引。

姜圓迫不及待把簡歷給梁舟衡發了過去。

兩人吃完了飯，一道從包廂里出來，好巧不巧，進門時面的一行人也正好在下樓梯。

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是殷東。

“梁總，這麼快就用餐結束了？”

樓梯上有人出聲。

梁舟衡往前迎上去兩步，“張總監，正巧，我找你有事。”

說著，他扭頭招呼姜圓過去，“給你們介紹一下，姜圓，北城大學金融財務雙學位畢業的學霸，的簡歷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你盡快看看，我記得財務部今年有招聘名額。”

姜圓還沒來得及戴上口罩和帽子，一張五彩紛呈的臉就這樣暴在幾雙眼睛之下。

沒抬眼往殷東那邊看，但余都能到那道異常凌厲的視線正朝過來。

接著，一道冰冷的男聲傳來：“東錦不是你養金雀的地方，想養，去其他地方，我看這家飯店就不錯，適合待在這。”

姜圓臉一瞬通紅，跟充了氣的茄子似的，他這人說話當真是句句帶刺兒，太難聽了。

梁舟衡已經出聲：“我勸你說話別太難聽，當心打臉，張總監把姜圓的簡歷調出來給殷總好好看看。”

“不用了，東錦的用人標準一貫是品行在前，才學在后，打架斗毆的小混混進不了東錦。”

他竟當眾罵是小混混。

幾位高管面面相覷，臉上出尷尬的神。

姜圓心里實在憋悶，突然抬起頭來道：“殷總，你只憑我臉上的傷就斷定了我品行不好？作為一家公司總裁，您在做任何決策的時候都這樣武斷嗎？”

他犀利的眸子鎖著的眼，冷聲質問：“你品行到底怎麼樣？是我不清楚還是你不清楚？非要我把話挑明了？”

姜圓一眨不眨地跟他對視著，臉頰鼓脹，心里憋氣。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此刻已經開始后悔昨晚行事太過魯莽。

但眼下，只能用示弱掩蓋心虛。

眼角慢慢泛起紅暈，看上去委屈而忍。

梁舟衡見狀趕忙將虛攬在懷里，對著殷東蹙眉，“你干嘛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還是你學妹呢，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這工作，我安排定了，明天就去財務部報道。”

殷東朝梁舟衡瞥了一眼，沒好氣道：“你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