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賣了糧食完三糧四錢,手上剩下的還不到五十塊。
知了猴這麼賺錢,那們可以從別人手上收購啊。要是全村人都抓知了猴,秋萍收了送去城里,即便只賺幾分的差價也能積多。
周秋萍搖頭:“不行,我有方法多抓知了猴。要是村里人知道了知了猴賣錢,他們肯定想方設法多抓。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我瞞不住方法。二三十只他們愿意賣給我,可要是一兩千只,人家肯定想自己進城賣。我不是白給自己找競爭對手嘛。”
又找補了一句,“再說今天運氣好上一批豬油渣轉手賣了錢。下次可沒這種好事了。”
作為挖空心思嗣子的母親的兒,可不敢真完完全全地跟阿媽兜底。其實不止這些,還有些一元兩元的鈔票被另外挑揀出來了收在口袋里。這些錢加在一起就有三十塊。賣知了猴的一部分錢還被存進了銀行。
在心中迅速計算,今天進項一百二十塊,其中賣知了猴掙了六十塊,一斤菜籽餅的利潤是七分,一斤豬油渣的利潤卻高達一塊錢!簡直可以說是暴利,比沒本的買賣知了猴還掙錢。賣的時候,自己都沒注意到。
唉,早知道如此,今天就該把菜籽餅換豬油渣。
只是不手做哪知道呢,經驗都是在實踐中積累出來的。
假如不進城賣知了猴,又怎麼找到榨油廠的大門方向呢。
路都是人一步步的走出來的啊。
周秋萍立刻有了主意,明天進個兩百斤豬油渣,先把各個村跑一遍,然后再進菜籽餅。這樣再從頭回時,最早購買豬油渣的顧客又舍得花這個閑錢了。
這麼一算,泡菜生意簡直三文不值兩文了,都懶得費力氣從縣城帶回來。
唉,還是得在縣城有房子。這樣就近做泡菜買賣,油渣油餅也可以往鄉下各個村莊送,如此兩邊不耽誤,才能真正掙到錢。
周高氏叨叨了半天,都是勸兒要謙良恭忍讓的話。
周秋萍不耐煩地打斷:“你自己著良心說你過的自在嗎?自己都過得委委屈屈的,就別拿這套來禍害人。”
周高氏惱怒:“我怎麼了,我過得很好。”
“嗯,好的一把年紀連樓房都住不上。”
“我不稀罕,草房舒坦。”
周秋萍嗤笑:“呀,這麼舒坦,你咋不讓周良彬跟你換啊。人家過繼給你,還不值當過兩天舒坦日子?”
周高氏氣了個倒仰,再看兒,這刀子鋸子心的家伙居然往床上一躺,打著小呼嚕睡著了。
周秋萍累得夠嗆,2021年錢不好掙,1988年沒權沒勢沒背景的人錢也是一滴滴汗水泡出來的。
天發灰,被阿媽推起來的時候,連眼睛都睜不開。可帶著阿媽和孩子去深圳買房定居的目標驅使著,讓咬牙也得翻下床。
周高氏給兒煮了一大海碗油渣湯,還在里面打了兩個蛋放了小青菜,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扎實的早飯。
周秋萍閉著眼睛吃過早飯,看到阿媽不知何時收拾出來的一堆新鮮蔬菜,不由得大吃一驚:“我不賣菜啊,你真當我是鐵打的了,我可沒力氣。”
周高氏瞪:“瞎講什麼,給大軍的。禮多人不怪,他開面館肯定用的到。”
周秋萍渾上下寫滿了抗拒:“別,我去倒杯開水,他老婆都恨不得給我下耗子藥了。我要是再給他家送菜,說不定人家能追到下河村來罵。”
“他老婆發什麼瘋?”
“誰曉得哪個告訴我跟大軍哥以前說過親。這都多年前的老黃歷了,說過的又不是只有一家。”
周高氏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早曉得這樣,當初還不如把你嫁給大軍呢,起碼知知底。”
一樣是生了丫頭,王家還只有一個兒子呢,也沒苛待兒媳婦啊。
馮家好了,秋萍前天回的娘家,馮二強這個死人居然到現在也沒來問一聲。他是國家主席啊,忙這樣。
真是怕嫁錯郎。
周秋萍趕趁機爭取支持對象:“媽,我跟馮二強不是一路人。趁著我還年輕,我想早點離婚,省得吊死在這棵歪脖子樹上。”
誰知道剛才還慨選錯婿的人立刻變了臉,疾言厲道:“瞎講八道什麼,哪有正經人離婚的。你要敢作妖,你這輩子都別進我家的門。”
周秋萍冷了臉:“對,等我們娘兒仨被打死了,麻煩您老人家去給我們收尸。”
周高氏氣得心肝兒都疼,一下下拍打兒:“你又講鬼話。”
“是不是鬼話你心里有數。你非要哄自己我攔不住,可你也別著我們娘兒仨送死。”
話不投機,周秋萍還要急著去縣城做生意,母只能不歡而散。
臨走的時候,周高氏到底又塞給兩黃瓜,讓在路上潤潤嚨。
周秋萍也沒再跟阿媽吵,而是老實地帶上了收拾出來的蔬菜瓜果。
挨兩句冷嘲熱諷就挨吧,人家實實在在地給自己送了掙錢的買賣啊。
所謂拿人手吃人短,如此兩次三番后,王大軍的老婆黃秀琴居然也沒再說怪氣的話。
眼看泡菜過了,周秋萍估著火候也差不多了,就帶上泡菜壇子上縣城直接找人。
“嫂嫂,你嘗嘗這個,我自己腌的泡菜,蠻下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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