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簡檸現在尚有一理智,就會被此刻對方散發出的強烈危險氣息所震懾。
但醉的現實和夢境無法分辨。
一會云端,一會谷底。
“到底行不行?”
“你可別后悔。”
“廢話。”
……
疼。
渾疼。
極度疲憊。
是十八歲那年和許星柚北夜爬泰山,最終登頂時的那種疲憊。
簡檸著潔白的天花板,有種靈魂出竅的虛無。
緩了好一會,腦海中被橡皮過,破碎的記憶怎麼也拼湊不出完整的劇。
依稀記得,陳錚出軌,秦以安發瘋,酒吧狂嗨……
剩下就不太能想不起來了。
哦,對了,許星柚好像給找了個MB。
還帶勁兒。
簡檸認為這肯定是個夢,許星柚哪有這閑錢,賺的錢一半買買買,另一半都全拿去追星了。
今天老公明天兒子后天弟弟的,墻頭眾多,后宮無數。
這個塌了爬那個,整天樂呵呵。
正思緒飄之際,簡檸的視線落在頭頂那盞星球水晶吊燈上。
奇怪,這不是秦珩房間的燈嗎?
當初因為壞了一個小燈泡,秦大總裁堅持要換新的。
那時剛為助理,和對方通時產生了誤差,導致延誤了一個月這燈才從意大利運來,為此還挨了一頓訓。
所以簡檸對這盞燈頗有幾分怨念,碎渣渣都認得。
不對,哪里不對。
這不是一款平平無奇,隨可見的燈。
這是意大利匠人心制作,全球限量,每年僅生產六盞,價值七位數,卡戴珊都得排號才能搶到的燈。
這燈怎麼會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
尼瑪,該不會還在夢中吧!萊奧納多附,進盜夢空間的死循環了?
倏的,一只手臂摟住。
簡檸扭頭看向側,全的孔頓時炸開了,在旁邊睡的男人是。
秦珩!
意識終于歸攏,這不是錯覺!
啊啊啊!
還有什麼比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上司就在邊更荒唐的事嗎?
簡檸無言哀嚎,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個人到底要造多孽,才會一夜之間遭此橫禍。
都怪那該死的酒!
本不敢再看旁邊的人,更不敢驚他,悄悄下床套了件能穿的服逃跑。
要死要死要是死!
偏偏手機還沒電了!
幸好現在才早上六點,外面還沒什麼人,就連公園晨練的大爺大媽都還沒開始拍胳膊拍。
簡檸奔出小區直接打了輛出租車,關門就催:“師傅,快走。”
司機出一個“我懂得”的眼神,一腳油門開啟生死時速。
簡檸現在只想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離開這個星球也不是不可以。
頭抵在玻璃上,面如死灰,大腦一片混沌。這一切,簡直太離譜了!
多希這是幻覺,或是一場春夢。
簡檸租的那套公寓離秦珩家不遠,十分鐘就到了。
快下車時,才想起借司機的頭給手機充電,付完款,手機顯示還有百分之二的電量。
一邊疾走一邊給許星柚打電話。
剛接通,就聽見對面怒吼:“死丫頭,你死哪去了,再晚幾分鐘還聯系不上我就要報警了!”
北奪走電話,撕心裂肺:“檸寶,真的是你?你快說句話,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簡檸張張口,嗓子啞的厲害。
“是我,活的。”
說完,手機就又自關機了。
簡檸悶頭跑到自家門口,剛掏出鑰匙進去,那木門竟然直倒下了,還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單元樓立馬有人暴躁開罵:“大周末的,搞拆遷啊,還讓不讓人睡了!”
簡檸抬頭確認門牌號,1603,沒錯,正是家。
還沒進門,就被屋沖出來的許星柚和北抱住了。
許星柚妝昨夜拍MV的純妝都花了,眼下一片烏青,摟著的脖子嚎:“你可算回來了,嚇死爹了。”
北也是一臉頹,白凈水的小臉一片菜:“檸寶,你要有個好歹,我分分鐘給你陪葬!”
天地姐妹,簡檸之際,樓道罵聲四起。
“誰家一大早在嚎喪,死人啦!”
“喊個錘錘,趁早投胎!”
簡檸推他倆進屋,喝杯水潤潤干的嗓子,然后嚴肅命令兩人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如實復述一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到最后,北握住的手自我檢討:“我不該讓秦珩把你帶走,都怪我。后來柚子聯系我,把我大罵了一頓。”
許星柚續道:“我倆火速趕來你家查看況,敲半天門也沒人應,電話又打不通,只能破門而了。”
北抬眸,英俊小臉愁的都皺了。
“我早該料到你會發瘋,整些七八糟的幺蛾子。沒想到,你竟然膽包天把老板給睡了,你說你這造的什麼孽啊。”
許星柚推開北:“我倆猜到你會染指秦珩,但沒猜到你能活著回來。”
簡檸吞咽一口唾沫,破鑼嗓子艱難發聲。
“年人酒后那什麼而已,再說了他又不吃虧。”
北:“我怎麼依稀記得你說過,你們公司有個前臺勾引了一下他,手都沒上,當天下午就被扔出公司了。”
許星柚舉起拳頭懟到簡檸邊:“采訪一下,你是怎麼死里逃生的?”
簡檸哭無淚:“畏罪潛逃。”
許星柚眨眨眼,期待的神難以掩飾:“請當事人全方位、多角度、深層次描述一下案發細節。”
簡檸抬踹翻兩人,頹喪的仰倒在沙發上,拿草莓熊蓋住臉,悶聲哀嚎。
也想記起來 可是斷片了,連自己哪只腳上的勞斯萊斯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自己把秦珩撲倒前有沒有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行為。
“行了,這輩子能睡上一次秦珩這種極品,你也算生的渺小,死的浪.dang。”
簡檸哭喪臉:“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許星柚:“我這人惜命,還是活著更重要。”
正事兒說完,許星柚放熱水,北人來修門。門裝好,熱水也剛好蓄滿。
簡檸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轟走那倆熬了一夜的人后。
泡進浴缸,將整張臉沒水中。
臉頰騰起一片紅。
突然一枚驚雷陡然在腦中引。
簡檸猛的從水中抬頭。
天吶,昨晚該不會把秦珩當做那什麼給吃干抹凈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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