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第 14 章

見著令鴛忽而神凝重起來，晏白薇往前了，是一靜寂無聲的園子，門頭上掛著玉川園三個字。

不明就裏地問道，“阿鴛你怎麽了？這園子是有什麽問題嗎？”

令鴛連忙比了個噤聲的作，“噓，三嫂嫂，咱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說著就拉起晏白薇快步離開了那園子。

等走得遠了，令鴛才道，“三嫂嫂不知，那是大哥哥的園子。”

大哥哥？

令家大公子？

晏白薇想起來，國公爺元配確實是留了一雙兒，令宜上頭是有一位長兄，但嫁過來這麽些天卻從未見過令家大公子。

令鴛見晏白薇一臉疑的表，解釋道，“其實大哥哥原先的時候好的，還教我識字呢。只可惜後來出了事便就一直在屋子裏不大見人了。哎，說起來也是三哥哥的心病，府上的人啊，誰都不敢提這事兒。”

“出了事兒？與三爺有關嗎？”

令鴛點點頭，一臉落寞的神，“那會兒我還小，不過聽母親說，大哥哥和三哥哥有一天跑出去玩兒，很晚都沒回來，後來父親找到人將兩人抱回來後大哥哥從此雙就廢了，這心氣兒自那時也就廢了，他將自己藏進這園子裏，就算逢年過節也是不面的。”

難怪這麽久從未見過令大公子，甚至連園裏的人都幾乎不提，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令鴛無奈地道，“哎，不說了不說了，三嫂嫂咱們回去吧。”

晏白薇回了一眼剛剛那園子，這才跟著往回走。

剛過了那片白梅園，就見著令鴛慌忙調頭，想要往另外一條路過去。

還奇怪呢，後就傳來一道聲音，“四姑娘，你這見著自家姐姐調頭就走的禮數可也是你母親教的？”

剛剛晏白薇走在令鴛右邊剛好被一團樹葉擋住了視線因此并未瞧見令宜。

如今聽見這話才明白是在躲令宜。

小聲道，“你是害怕二姑娘嗎？”

說話間令宜已經到了眼前，看了一眼晏白薇，眼裏的戲謔更甚，“晏二姑娘也在啊，也是奇了怪了，這給祖母請安就推說子不舒服，如今卻有閑陪四姑娘逛園子，也不知道這般禮數是不是也是你們庶出的才有的”

上一次在益王府上的時候，若不是那句話也許那臨安郡主并不一定會那般，是何心思晏白薇雖然不真切，但也看得出來眼裏的厭惡和輕蔑。

晏白薇沒接話，正要順著令鴛的方向調頭卻聽得令宜繼續道，“看看，看看，這令家媳婦沒個令家媳婦的樣子，令家兒也沒個令家兒的樣子，真是有人生養沒人教導，半點禮數都沒，這般就該拉去祠堂跪祖宗，好好思過才是！”

晏白薇臉逐漸難看起來，不過還是沖令宜笑了笑，“二姑娘在此，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

“晏二姑娘，剛剛的話你可是沒回答我呢？怎麽？因為心虛，著急要走嗎？”

顯然，令宜似乎并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一旁一直低頭不語的令鴛忽然撅著個道，“二姐姐，你這話可就是弄錯了，三嫂嫂確實不舒服來著，是我非拉著來賞梅的，再說了，之前天天兒去也沒見祖母見啊。”

後面半句話雖然說得小聲，但令宜卻還是聽見了。

帶著一訝異的目看，“還真是沒看出來，晏二姑娘才嫁過來幾天四姑娘就這般學著這些不敬之話了？祖母也是你能置喙的？原先常說你膽子小，我就說四姑娘不過是會裝腔拿事罷了。”

令鴛囁嚅著，卻不出一個字來，半天才嘟囔出一句，“我，我才沒有——”

“你小小年紀都敢背地這般議論長輩了，還說沒有？我看啊，人前的乖巧怕都是裝出來的。”

說著還不忘看了一眼晏白薇。

令鴛吸著鼻子，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本來就沒有。”

“瞧瞧，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這就氣不過了？四姑娘，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我說中了這才這般氣急敗壞的。”

令鴛聽見這話，卻是更氣了，雖是咬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出來。

眼見著令宜還要再說，晏白薇終是看不下去了。將令鴛拉到自己後，擡眸迎上令宜的眼神，“說起來，二姑娘也是嫁出去的人了，且不說日日往這娘家跑是何道理。就說阿鴛尚未及笄，不過還是個小姑娘，作為姊妹，就算是真有說得不對的話你好好說就是了，這般拈酸拿醋似的說話怕不是故意針對？你口口聲聲說故作姿態，你這般擺著一副說教的姿態難道就不是故作姿態了？怎麽，不行姊妹的關之心卻只想行作為阿姊的說教？”

令宜一聽這話當即往前一步，厲聲道，“你說什麽？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之前怎麽就沒發現皮子這麽溜了？

令鴛子一，連忙拉住晏白薇的角，“三嫂嫂——”

可晏白薇毫沒有退讓，仍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說起來我才是令家婦，我都還沒指點什麽你一個外嫁這般又是何道理？再說了，母親才是這令家的宗婦就算阿鴛真犯了錯那也該是母親來懲戒，說到底，你才是那個外人了。”

令宜整個人被氣得不輕，可又半句反駁不得，抖著手指指著晏白薇，“你，你倒是好得很。”

“好不好的不知道，只是希二姑娘切莫咄咄人，嚇壞了自家妹妹。”

令宜冷冷地看著，“晏白薇，你確實很好，今日之事，我記下了！”

說罷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轉往廊廡那頭去了。

令鴛見著令宜走遠了，這才帶著哭腔似的拉起晏白薇的手，“三嫂嫂，嗚嗚，我，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啊，早知道就不出來了，嗚嗚——”

晏白薇從來就不是個惹事的人，但令鴛算是來府上為數不多的對笑臉相迎的人，沒法坐視不理看著委屈。

拍著令鴛的肩膀，“哪裏就惹禍了，而且就算沒今天這出，二姑娘也是不喜我的。倒是你，我看著這般怕不是頭一回了吧？”

令鴛眨了眨眼點點頭，手掌微，“不過我也習慣這樣了，只是每每看著總還是怕得。”

晏白薇本還想再問問，可見臉已經煞白，只好陪著一起先回了玉京園。

回來之後，雲夏就拿了花水過來，“姑娘和四姑娘喝些甜水去去寒氣吧。”

可令鴛端著那杯花水卻是半天沒，隔了會兒這才說要回園子，晏白薇不放心，讓雲夏陪著一道。

只是出去了這一遭，難免肚子又有些痛起來。

忍著抄了一遍佛經終究還是躺了會兒。

晚上，仆從來說三爺差了人回來，說是有事今夜不回來了。

沒曾想這一去竟連著三天都沒回來。

這日，晏白薇癸水已經幹淨得差不多了，想著那日的景打算去看看令鴛。

準備了幾樣點心和百合如意羹，讓雲夏拿錦盒裝好，剛準備出園子。

卻見著元伯慌慌忙忙地正往這邊來。

“夫人，可是不好了。”

晏白薇見元伯一臉的焦急，連忙問道，“怎麽了？”

“哎喲喲，夫人快去看看，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