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怎麼說?”常寧焦急的問。
康熙苦笑,“除了說好話以外,還會說什麼?”
“現在呢?”這個“”當然是指海珠。
“在的寢宮里,”看到常寧皺眉,康熙忙接著說:“有衛軍守在咸福宮四周,沒有朕的話,任何人不得出。”
沉默了好一會兒,常寧才又慢慢地問:“皇上打算如何理?”
“你希朕如何理?”康熙反問。
常寧嗤笑一聲。“我說要如何埋就能如何理嗎?”
這次換康熙變啞了。
“太皇太后應該有提到,希皇上如何理吧?”常寧依常理判斷。
“說……”康熙遲疑著。“如果……如果你肯收了海珠作側福晉,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面無表qíng的常寧一聲不吭,站了起來轉便走。“這次我不回來了!”
“該死!常寧,你給朕回來!”康熙也站起來急急道。
常寧站住了,但沒有轉回,“皇上還有何jiāo代?”他背對著康熙,冷冷地開口。
“常寧,真的……真的不能……”
常寧立刻截斷康熙的話。“如果換是皇上,皇上會讓那種人留在邊嗎?”
康熙聞言啞口無言。
“如果是皇上的嬪妃,皇上會如何理?”常寧咄咄bī人。
康熙難以啟齒,他蠕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常寧緩緩轉過來,“是個蛇蝎人,皇上,您不但不應該教我把留在邊,反而應該把送得遠遠的再也不見。”常寧靜靜地說。
“朕知道,可是……”康熙坐下長嘆一聲。“太皇太后那兒……”
兄弟倆同時靜默下來,太皇太后一世英明,晚年卻為寵溺海珠而令晚輩左右為難,他們兄弟兩人都知道應該怎麼置海珠,可是,太皇太后總是站在前頭擋著、護著,即使海珠做出如此狠心惡毒之事,太皇太后卻依然固執的想讓常寧收做側室,一心只為海珠著想,而將扣兒的安危置于腦后,這種做法真教他倆寒心。
好半晌之后,常寧才又開口。
“七天,我等皇上七天。”常寧平靜但堅決地表示,“七天后,若海珠仍在京里,皇上便可以把睿王府收回擊,因為,我不會再回來了。”
康熙大大的皺起眉來。“常寧,你不能……”
“我建議皇上把海珠送回去讓父親監管,或是直接把遣嫁出去……”他建議道。
“可是,太皇太后……”
“既然如此顧慮太皇太后,”常寧淡然道:“皇上邊多我一個不算多,我一個應該也不算”
“胡說!”康熙斥道:“朕可不了你!”
常寧搖搖頭,“皇上邊還有……”
“高不勝寒哪!”康熙嘆道:“我有親人,但沒有一個可以推心置腹的,朝中百濟濟,但他們有自己的家族親人,他們做事要先考慮自己的安危利益。只有你,朕只能夠信任你的忠誠始終不渝,因為,你愿意用你的命來換朕的命,當年,倘若你任由鰲拜殺了我,今日的龍座應該是你坐著……”
常寧蹙眉。“皇上,您這是……”
恍若未聞,康熙又接著說:“朕不必擔心你覬覦神,因為你生xing淡然:朕有煩惱時能夠向你傾吐,因為你是朕的兄弟;朕有治國問題時,也能夠和你討論,因為你有上上于人的聰明才智;朕……”
“皇上,請……”
“雖然擁有天下,但天下之中唯有朕最孤獨,你是朕唯一的親人,兄弟,朋友,忠臣,你就這麼狠心的說一句要走,就要把朕僅有的親人,兄弟,朋友,和忠臣統統帶走了嗎?”康熙將從未在人面前流的弱展現在常寧面前。
常寧明顯的到不安。“皇上……”
康熙擺擺手。“別說了,朕會給你一個滿意的jiāo代,讓你能安安心心的留在京里。總之,你絕對不能走人就是了。”
那就是說,海珠一定會離開了!常寧趕忙恭下去。“謝皇上恩典。”
康熙雙目一凝。“提到恩典……你那兒子多大了?”
常寧的臉上凈是濃烈的驕傲與滿足,笑道:“快四個月了,皇上。”
“模樣兒像你嗎?”
常寧的咧得更開。“是像臣,皇上。”
“真糟糕……”康熙哺哺道:“那你還不趕在他臉上劃個兩刀?”
常寧微微一愣。“這算什麼,皇上?”
“以除后患啊!”康熙正經八百地說:“你自己的磨難難道還不夠深切嗎?現在趕給他兩刀,以后就不會有姑娘家纏著他了。”
常寧啼笑皆非的訕笑。
康熙笑了,“我打算給你兒子一個爵位,就多羅郡王吧!你看怎麼樣?”
“皇上這又是為什麼?將來他世襲睿親王、鎮國公爵的頭銜就已經很多了,再多一個爵位本是多余的。”常寧不解。
康熙眨眨眼,“賄賂你留下來羅!”
常寧挑挑眉,“賄賂我?”他倏然一笑。“換個恩典如何,皇上?”他想到jiāo換條件。
“換什麼?”康熙很好奇。
“同我一樣!”
“婚事自理?”康熙馬上意會。
“沒錯,皇上。”
康熙沉,“這可是一個大大的恩典……”先前沒料到,才會讓常寧如此難控制,這個條件可得好好想想。
“這才算真正的恩典。”常寧一心想替兒子爭取婚姻自主權。
康熙雙目凝住。“那麼,七天改為兩個月如何?”
康熙也不是省油的燈。
常寧忍不住失笑。“您在跟臣討價還價嗎,皇上?”
“就算是吧!怎麼樣?”康熙想替自己爭取較多的理時間。
“一個月。”常寧非常“阿沙力”的答應。
“一個月嘛……”康熙還想再爭取更充裕的時間。
“而且,咸福宮的看管要由我負責。”這樣他才安心。
“得寸進尺啊你!”康熙發現,原來常寧是個老狐貍。
常寧不在乎的聳聳肩。“那就照原來的七天吧!”
“好、好,一個月就一個月。”康熙只得舉白旗投降。
“咸福宮的看管……”
“你負責。”
“jiāo!”
康熙苦笑,“朕這樣算皇上嗎?”
不理睬康熙的自怨自艾,常寧兀自出手。
著那只修長的手掌,康熙問:“gān嘛?”
“圣旨。”
“你的記xing可真好啊!朕還以為你忘了呢!”康熙咕噥道。
常寧笑得頗為得意,“沒拿到以前,臣不敢忘。”
“明兒個早上來拿吧!”康熙無jīng打采地說。
“臣遵旨。”
“有好你就遵,沒好你就跑得不見蹤影……”康熙忍不住嘟嚷地抱怨起來。
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常寧抬眼凝住康熙,“皇上,玉嬪應該也生產了吧?”
康熙蹙眉想了一下。“好像聽皇后說過,約莫……兩個月前吧!”
“是皇子嗎?”
“不是。”
不是?那是孩兒羅?常寧不覺嘆息。
康熙不喜歡玉嬪,他當然不可能bī著皇上去接近不喜歡的人,而若生的是皇子還好,畢竟母憑子貴嘛!可卻生了一個兒……
常寧暗自搖頭。
以佟玉兒的個xing,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和宮里的侍衛勾搭上。若是的行為始終還好,倘若被逮到了,怕是待定冷宮了。
佟家姐妹之間的個xing,真是有若天壤之別啊!常寧在心底唏噓。
****
康熙二十年重剛過,距離常寧給康熙的一月期限也過了一半,康熙仍在致力于勸說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也不時到咸福宮探海珠,并暗示改變心意。
但,海珠卻仍堅持著非睿王爺不嫁。
“海珠,常寧他……不可能娶你的。”太皇太后婉言道。
“我知道太皇太后會幫我,我可以等。”海珠仗著后臺,所以天不依地不依。
太皇太后皺眉。“我說不常寧,而且他……已經有世子了。”
海珠的面倏地轉為鐵青,“他……已經有兒子了……”
“已經四個多月大了,”太皇太后嘆息。“常寧不愿意,他的福晉也不可能幫你說項,這……海珠,我很難幫你啊!尤其是你又做了那麼一件傻事,我……”直搖頭嘆息著。
神qíng呆滯的海珠突然抓住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幫我,您一定要幫我!”
“我是盡量在幫了啊!可是常寧他不肯聽……”太皇太后是真心想撮合海珠和常寧,但事與愿違啊!
“不是,太皇太后,那樣沒用的,”海珠神詭異yīn狠。“太皇太后,您得幫我除去睿王爺的兒子……”
“什麼?”太皇太后打斷的話,驚道:“那也是我的曾孫啊!你要我害死我的曾孫?”
“我會再幫您添曾孫的,只要除去了那個,您要多,我都會幫您生……”
太皇太后瞪著海珠,已經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昔日那個乖巧甜的孩何時變這麼一個狠毒的人了?海珠要暗中打掉扣兒腹中胎兒的事qíng,一直以為海珠只是被折磨,為qíng苦悶而一時失去理智,只要冷靜下來后終究會后悔自己的作為。所以,依然希常寧能將海珠收回去做側福晉,只要能得到常寧的,相信海珠自然能恢復以往那個善解人意的善良孩。
可是,現在卻變本加厲,連一個無辜的嬰兒都不肯放過,只為了自己能得到心的人的眷寵,難道qíng真能教人改變得如此可怕嗎?
“咱們得再想辦法教喝下絕育的藥,我這兒還藏得有兩包……”
看著海珠yīn寒森冷的目,太皇太后不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
“再由太皇太后出面說服那個人,去bī睿王爺收我做側福晉……”海珠一味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中。
太皇太后疲憊地太xué。
“太皇太后的話,那個人應該不敢不聽……”
我老了!太皇太后在心中暗嘆,這件事到底該怎麼做,就由皇上自個兒去做決定吧!不想再管了。
“只要我替睿王爺生下世子,那個人早晚要滾到一邊兒去……”海珠仍沉浸在的幻想中。
****
清朝關后便實施以漢制漢的策略,利用降將削平流寇、打擊明朝民。其中,又以擁重兵封為王的平南王尚之信、靖南王耿jīng忠、平西王吳三桂合稱為“三藩”。
三藩各據一方,形獨立王國,坐擁藩兵、qiáng征市稅,做地稱霸、日趁驕縱,其勢力已是尾大不掉,為朝廷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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