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王婆子后,踏著月進了屋子,桌上點著油燈,照亮了整個房間,王婆子叮囑道:“趕了一天的路確實累,小姐早些休息吧。”
黎枝枝想起一事,住:“婆婆,我的包袱……”
黎岑帶去紫藤苑的時候,讓把包袱給下人,里面是帶來的換洗裳,可后來下人并沒有把包袱還給。
王婆子忙道:“我去替小姐拿過來。”
說完就出去了,不多時回轉,手里果然拿著黎枝枝的包袱,松了一口氣,接過來時,面上總算有了幾分笑模樣,語氣輕快道:“多謝婆婆了。”
的模樣確實像黎夫人,很漂亮,不似黎素晚那般弱,倒讓人想起山間的野桃花,清麗又有靈氣,笑起來時獨有一種熱烈的麗。
王婆子有些心,是府上的老人了,看得清楚黎枝枝的境,人又是親自去接回來的,心有不忍,提醒道:“小姐剛剛回府,和老爺夫人他們不悉,也是正常,等時間再長點兒,總會好起來的,至于晚兒小姐,您別跟爭,也別跟計較,畢竟您才是正經的黎府小姐,有緣在,終歸越不過您去。”
黎枝枝有片刻的愣怔,抱著包袱吶吶道:“我、我知道呢……”
說不失落是假的,卻沒想到會被人輕易看穿,這讓黎枝枝有些恥和尷尬,另一方面,又有幾分激,激于這個婆婆的提點。
王婆子走后,黎枝枝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準備去休息,把那個包袱打開,一下就愣住了。
明明之前把服整理得很好,可現在全是糟糟的了,還沾了不灰塵,看起來像是被人拿起來扔在了地上,又胡卷一團,黎枝枝拿起一件外衫,上面有一個很大的口子,像是被剪刀剪壞了,幾乎沒幾件服幸免。
怎麼會這樣?
夜已經深了,外面傳來不知名的蟲聲,所有人都睡下了,黎枝枝忽然發覺,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孤立無援。
呆立了片刻,才默默吹熄了燈燭,索著在床上躺下,直到半夜,睡意才襲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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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排個雷:白蓮花味兒的綠茶主,不是什麼舍己為人的大好人,這輩子只為自己活,不要用很高的道德標準去要求,然后背景架空(劃重點),男大防沒有那麼重,孩兒可以上學堂,子和男人多說幾句話不會被拉去浸豬籠,也不會毀了名聲。
第2章
那是在一個盛夏的午后,天氣很熱,一風也沒有,樹上的蟬拖長了聲音,一聲聲著,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令人心煩意。
黎枝枝跪在地上,青石磚被太曬得滾燙,額上的汗順著臉頰落,皮都要曬化了,就在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跟著一陣腳步聲從里面出來,黎枝枝抬起頭,看見許多悉的臉孔,有男有,他們或生氣或厭惡地看著。
黎枝枝被曬得頭昏眼花,口干舌燥,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但還是竭力試圖開口辯解:“不是我……”
一個男人聲音冷冷地打斷了:“我再問一遍。”
黎枝枝抬起頭過去,對方面沉似水,一字一字問道:“是不是你把晚兒推下水的?”
黎枝枝立即搖首:“不是,不是我,是自己跳下去的,我都沒有——”
“你還撒謊!”
一個尖利的子聲音打斷:“晚兒是瘋了嗎?自己跳下水里去?你知不知道已經懷了三個月的孕了?!”
黎枝枝怎麼會知道呢?當時確確實實是黎素晚自己跳下水的啊。
茫然地看著那著紅的,高髻金釵,靜安郡主一向看不順眼,這會兒更不可能放過,惡毒地咒罵著,像是恨不得一腳把黎枝枝踩泥。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所有人都相信黎素晚的話,從來不信,也瞧不起。
畢竟在他們眼中,黎素晚才是真正的黎府小姐,而黎枝枝呢,不過是父母雙亡,前來京城投奔黎府的遠房親戚,又卑賤又土氣,還總是妄圖和黎素晚爭。
“真是不知恥!”
靜安郡主生氣地叱罵道:“晚兒那樣好的格,剛剛蘇醒就開口為你求,你卻這般惡毒,要置和的孩子于死地!你在這世上多活一日都是對不起!”
那話語中的惡意如刀如劍,聽得黎枝枝心中發寒,大夏天的起了一陣皮疙瘩,大抵是太曬得太久了,有些頭暈目眩,了干裂的,有氣無力地辯解:“不是……我……我沒有推……”
想起來什麼,勉強道:“當時有下人在,們一定看到了,你們去問……”
“我已經問過了,”寧王世子的聲音冰冷道:“們都說看見你手了,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黎枝枝不可置信地張大眼睛,抬頭著他:“不可能……”
這才意識到,那是一個圈套,黎素晚在池邊的時候,就不該過去,聽笑地諷刺是可憐蟲,你就是真的黎家小姐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輸得一敗涂地?哥哥、娘親和爹爹都最喜歡我,我還做了寧王世子妃,為黎家爭,再看看你呢?黎枝枝,你當初還不如就在鄉下呆著呢,為什麼要回來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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