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呵斥,外面的嬤嬤們對視了一眼,便打算擼起袖子開春綠闖進屋。
三夫人有令。
表姑娘就算人死了,尸也得被抬到謝家祠堂去!
而且三夫人說了,不必對表姑娘客氣,就算人規矩聽話,也要讓人非常不面地“擒拿”回祠堂去!
要讓在謝府徹底丟進面再也抬不起頭!
何梅當時坐在紅木靠椅上冷笑。
皮了?什麼玩意的阿貓阿狗,一個低賤的連娘都沒有的表姑娘,都能欺負家的掌上明珠了?!
蘇嬤嬤們一群人正打算闖進去,二話不說不顧阮凝玉就將生生擒拿住,再甩了幾掌替謝易墨報了仇再押回祠堂!
突然,便見纖纖細腰,芙蓉面的表姑娘從里屋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嬤嬤們好呀。”
這些老婆子一時怔住。
只見笑盈盈地站在門口,笑意卻不見眼底,“快瞧瞧三舅母院子里養出來的下人,嬤嬤們個個都強力壯,瞧這大干戈的氣勢。”
阮凝玉抿,乖順地笑著。
“謝家是出了名的好規矩,若是被外人瞧見了這一幕,肯定要夸舅母調教有方!看著不像是來送我去祠堂的,更像是學男人一樣要上沙場打戰似的,就差每人手里握著件兵了。”
阮凝玉此話一出,這些老嬤嬤們的臉全都黑了。
混到如今這個年齡了,們哪個不是兒雙全有子孫的?更何況是在謝氏這種大戶人家里面爬滾打,哪個不是人?
們都聽出了表姑娘里的言外之意。
夫人請府里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帶去祠堂,何必這般大干戈?
說不好聽點的,三夫人這是欺負表姑娘寄人籬下,孤苦伶仃,仗著無親無故,所以讓底下的老嬤嬤們去欺負自己的遠房外甥……
阮凝玉的這番言語要是傳到外邊去,外頭人指不定怎麼看夫人呢!
而且就算是只傳在府里,那也不行啊!
三夫人如今當家,多人看在眼里,一言一行都能被別人放大來挑刺,掌家外不討好,夫人每天不知道抗了多大的力。
這事要是被府里其他人知道了,那也是苛刻外甥的罪名。
就算表姑娘再有錯,也不是這個做舅母的可以隨意對置。
謝府上還有老爺,還有謝老太太。
聽到阮凝玉的話,其他嬤嬤們都面猶豫,老臉干的,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蘇嬤嬤的眼更是深了。
沒有想到表姑娘站在那,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能讓們呆在原地,連下手都不知如何下手了。
更重要的是……
站在門邊,傾國傾城的臉上出淺淡的微笑。
眼前的姑娘雖然還是表姑娘原貌無二,可是……好像無形中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最明顯的覺就是,不敢在的跟前放肆。
表姑娘雖站在滿府小姐里最簡陋的閨房里,可是卻眸子冷傲,氣質出眾。
蘇嬤嬤腦海里剛浮現“雍容華貴”一詞,便覺得自己是瘋了!
聽見阮凝玉的話,剛剛還慘白著臉的春綠仿佛想到了什麼。
到底是今后能上位的人,就算現在只是弱期的,腦子也要比尋常人要機靈。
春綠很快站了起來,冷著臉:“蘇嬤嬤,你們帶著一班人馬過來,到底是何企圖?”
“表姑娘是大公子從護送過來的!就算是在外奔波幾日,人也都是完好無損齊齊整整的回來的!難不被你們護送到祠堂時,表姑娘上就會突然'不小心'這里紫一塊那里青一塊麼?!”
“要知道,大公子是知道今日的表姑娘是長什麼樣子的。而大公子的品你們是知道的,絕對秉公持正……”
春綠說完,嬤嬤們的臉更是變了又變。
蘇嬤嬤心里暗罵了一聲小賤蹄子,旋即臉上堆起了笑臉。
“春綠,你話就說得嚴重了,夫人讓我多幾個老姐妹過來,單純就是重視表姑娘這位外甥,表姑娘出了事,我們家夫人擔心得好幾日都吃不下飯,就擔心著你這個親外甥吶!……這不,等下路上有我們這些子骨朗的老仆在表姑娘前邊擋著,我看誰還敢背后詆毀表姑娘!”
“瞧表姑娘說的都是什麼話?三夫人最疼惜晚輩了,就算您是遠房外甥,可三夫人也是絕沒半點偏心的!三夫人打點府里上上下下事宜,表姑娘你想想夫人何曾慢待過你這海棠庭了?”
阮凝玉笑而不語。
不愧是在府里混出名堂來的老油條。
說完,蘇嬤嬤往后刮去一個眼刀,示意了一下,又秒變臉。
“你們自個說,夫人你們是過來干什麼的。”
其他張起來的嬤嬤都出了討好的笑。
“自然是好好護送表姑娘到祠堂的!絕不讓姑娘掉一頭發!”
“表姑娘你放心吧,路上要是看到哪個賤奴婢在背后悄悄議論你,老奴一掌就扇過去!”
“表姑娘您可別誤會……”
……
阮凝玉神淡淡,在蘇嬤嬤等人提心吊膽地好一會后,這才慢條斯理地扯了下角,莞爾一笑。
“既是如此,便要勞煩蘇嬤嬤送我去祠堂了。”
蘇嬤嬤忙“哎”了一聲,連諂地說是。
眼睜睜地看著們將表姑娘護送出海棠庭,蘇嬤嬤站在最后面,懊惱地掐著手心,心里犯了難。
三夫人們過來是要狠狠收拾一下表姑娘的。
可是表姑娘一頭發都沒掉,們甚至還要畢恭畢敬地將帶到祠堂。
這讓們如何去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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