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大廳走廊,沈歲又回到了急診科。
宋沉衍隨意開一張空床的簾子,示意沈歲自己先過去坐著。
中午急診室依舊人來人往,沈歲生怕占了床位妨礙別人,選擇自己拉張凳子坐下,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急診的醫療推車就在旁邊,宋沉衍翻出碘伏,想到什麼又放下,拿起了旁邊的酒,用棉簽沾取些許。
沈歲見他轉,視線馬上錯開了,假裝在看走廊外。
這點小作被宋沉衍盡收眼底,他不聲地走到面前,單手扶著的后腦勺,用棉簽給脖子上的傷口消毒。
“啊……疼。”沈歲被酒刺激得抖了一下,下意識抓住了宋沉衍上的白大褂。
這聲輕呼得毫不經意,氣綿,能得人心發。
宋沉衍低頭瞥了兩眼,看見沈歲咬著皺眉,眼里噙著點水霧,模樣格外易碎。
的長相確實不落俗,屬于清純中帶點,且還不自知,一雙眼睛毫無攻擊力,卻看誰都顯得多又純。
尤其是毫無防備的時候,還拿人。
“別,忍著。”宋沉衍面不改,一點點的拭傷痕。
男人的腰腹就在面前,目稍微往下,就是敏宏觀的那。沈歲被他低沉的嗓音勾歪了心思,耳朵微熱,慢慢的變紅。
宋沉衍清理好傷口,左手挑起的臉,稍微檢查了一下,“水會發炎,回去自己多注意。”
沈歲嗅到了他腕上佛珠散發的淡淡檀香,恍然中有點寵若驚。
意識到今天的宋沉衍很好說話,于是恰到時機的抬眼,覆上他的手背,輕輕了,“宋醫生,我怕自己理不好,能麻煩你時間多幫我看看嗎?”
大概是今天的模樣過于乖巧,確實讓他起了心思。
宋沉衍微微挑眉,從口袋里掏一張房卡,隨手塞進了沈歲的包里,“今晚有空。”
這時有醫護人員路過,看到宋沉衍喊了一聲“宋院”,他微微頷首,側目掃了沈歲一眼,轉走了。
剛才那又直白的回答,配上那副冷淡的模樣,實在太有力。
沈歲一直走到醫院門口,人都還是于興又克制的狀態。
迫不及待給周恬發了微信,分今天的意外收獲,然后順手打了輛車,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再說。
下午五點,沈歲準備去醫院接宋沉衍下班。
車才剛開出去不久,的手機忽然響了,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陌生號碼,微微皺眉,直接把電話掐斷。
但這號碼掐了又打,掐了又打,后來終于消停了,沈父又突然給來電。
沈歲嘆了口氣,接了電話,結果不出意料,是沈父回家吃飯。
說:“晚上有事,改天再說。”
沈父卻堅持讓回去,語氣頗為高興:“啊,博彥來我們家了,你有什麼事先推了,也回來一趟吧啊。”
“轟”的一聲,有雷在腦海里炸了。
沈歲立馬讓司機改道,火急火燎地趕回了沈家。
今天沈父特意了春福宴的飯店特送,擺了滿滿一桌名菜,專門招待家里的那位客人。
沈歲推門進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沙發邊堆滿了各種禮盒補品。
快步繞到餐廳,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正在給人倒酒,坐在他左手邊的人,正是宋博彥。
“你來干什麼?”沈歲冷著臉,隔著距離看著宋博彥。
沈父見這副樣子,沉聲訓斥不懂禮數。
宋博彥沒理會的不滿,朝招招手,大方笑了笑:“過來啊,一起坐下吃飯。”
沈歲看著他這副臉就惡心,但礙于沈父的面子,強忍著厭惡坐到了對面。沈母給盛湯,安的輕輕拍了拍的背。
沈父對于宋博彥的到來,顯然非常歡迎,全程又是奉承又是敬酒,宋博彥也照單全收,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歲,沈歲臉都要氣白了。
酒過三巡,沈父斟酌著言語,對宋博彥說:“博彥啊,叔叔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項目出了點岔子,需要一筆活資金,你看……方不方便再幫個忙,替叔叔出面解決一下?”
“爸!”沈歲就知道他有別的算盤,急得站起來打斷。
宋博彥坐在主客位,手里懶洋洋的把玩著酒杯,角始終含著點笑,“行啊伯父,咱們是一家人,只要開口,自然不是問題。”
“誰跟你一家人?”沈歲冷眼看他,“我們已經分手了,還需要我說多遍?”
沈父用力拍了下桌子,呵斥坐下,“人家博彥哪里對你不好,每次來家里還帶那麼多東西,就你不識好歹!”
沈歲不知道要怎麼跟他通,也知道,對沈父來說無非利益最為重要,的無足輕重。
無論說什麼,最后都顯得多余。
宋博彥站起來,笑著繞到沈歲的邊,扶著的肩膀,想讓坐下。
猛地掙宋博彥的手,反手就甩了他一掌,把手里筷子一扔,轉沖出了門。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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