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把自己咬過的部分切了下來，剩余的沖了沖水，放進盤子里，問道：“會不會氧化？”

“沒事，我一會兒來理。”

林檎又回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去翻冰箱，看見還有兩個吃剩的西紅柿，拿了一個，返回到水槽旁。

孟鏡年正在清洗苦瓜，見手過來，自己雙臂往后撤了撤。

埋頭清洗西紅柿，鮮紅果襯得流水下的手指，纖長而白皙，有種異樣的脆弱。

葡萄柚的香氣又籠過來。

孟鏡年不聲地移開了視線。

洗完的西紅柿，林檎拿在手里甩了甩上面的水，就著皮咬開，往旁邊讓了一步。

“……小舅。”

“嗯？”

“你這陣子在忙什麼？”

“待實驗室，給江院長打工。”孟鏡年心無旁騖地繼續清洗蔬菜，“……你們省賽什麼時候？”

“好像就在你正式答辯前三天。”

“修改得怎麼樣了？”

“我的部分還好，我們組另外一個計院的男生改得比較多，因為重新梳理了一下產品的定位。”林檎咬一口西紅柿，“你干的好事。”

孟鏡年笑了一聲。

洗凈的苦瓜撈起來，切段，除去苦瓜瓤，孟鏡年一邊理，一邊又說：“很意外你會對這個競賽有興趣。聽我姐說，你連大學社團都沒參加。”

“嗯……”林檎含糊道，“因為聽說可以保研。”

“你的績保研綽綽有余了。”

林檎又咬了一口西紅柿，手上沾上，立馬說：“……我去拿張紙。”

說完便走出廚房，匆匆回了客廳。

孟鏡年視線追去一眼，又瞧了瞧一旁流理臺上，近在咫尺的一包廚房紙巾。

過了好一會兒，林檎才又返回廚房，拎來藍牙音箱，放在島臺上。

“放點音樂陪你。”

孟鏡年笑一笑說：“不用，你出去玩吧，很快就好了。”

林檎離開了，留下藍牙音箱盡職盡責播放音樂。

安靜的一首歌，氛圍陡然有點孤獨。

他理菜品，沒大留意去聽歌詞，直到一遍播完，停頓一瞬，響起的又是同樣的旋律。

Just let me fall

In your arms like I'm a leaf

This rain is cold

Upon your own warmth

I wish i could say

Everything that's on my mind

But some words

Are hard to speak

(*注)

（就讓我/像一片樹葉一樣落在你的懷里吧/雨很冰涼/但和你在一起/我到溫暖/真希我能把心里想的都說出來/但有些話很難說出口）

某個人忘了把單曲循環關掉了。

這是平常聽了很多遍的歌？

越聽越苦悶低迷。

遲懌那樣的人，好像有點配不上這樣纖細的心思。

第11章

孟落笛喝白粥，拉兩口蒸南瓜，眼著最喜歡吃的拔蘋果，控訴孟鏡年太過分，專門趁著腸胃炎的時候做這道菜。

葉嘉禮小朋友有門，吃完飯再待一會兒就要回去，原本他是不能留下吃飯的，孟鏡年他給家里打電話，他來打招呼。葉家父母識禮數，直道叨擾。

孟鏡年讓葉嘉禮坐一會兒，他收拾完廚房就送他回去，小朋友主要去端碗碟，被孟鏡年擋回去。

林檎將四只空碗摞在一起，跟在孟鏡年后進廚房。

“放著就好。”孟鏡年說，“別弄臟服。”

林檎“嗯”了一聲，卻還是又跑一趟餐廳，將剩下的盤子端回廚房，拿了廚房紙巾出去，干凈桌子。

再回廚房，孟鏡年正將沖洗過食殘渣的空碗盤擺進洗碗機。

“小舅，你五一要出去玩嗎？”林檎猶豫一瞬，問出口。

孟鏡年看一眼，“暫時沒有計劃。怎麼？”

“剛剛我朋友給我發微信，3號要來南城玩，我給做地陪。我想開車可能方便一點，但是我駕照拿了以后就沒有開過。可不可以麻煩你一天……”林檎補充一句，“是我最好的朋友。”

孟鏡年看向：“你找到最好的朋友了？”

“對……”林檎心臟被皺，他還記得，“是除了你以外，我最好的朋友。”

孟鏡年微笑說：“我很樂意為你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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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期待之時，時間一晃就過去，隨意地忙了一陣，就到了五一假期。

五月三日是個晴天。

老城區熱鬧，沿街的早點鋪子早早開始營業，清晨薄霧未散，風里一水與塵埃混雜的氣息。

林檎買完早餐回到家里，的朋友，昨晚落地南城的季文汐剛剛起床，正在浴室洗漱。

這套老城區的房子不大，八十多平方米，是林檎父母留給的產，上大學之后，了的一落腳地，有時供外地來的朋友借宿，有時當個臨時的室影棚。

“我買了早餐，你洗漱之后過來吃哦。”林檎朝浴室說道。

季文汐吐出牙膏沫：“好！馬上來！”

片刻，季文汐從浴室出來。

“有小籠包和鍋。”林檎指一指餐桌，“不知道你想吃什麼，都買了一點。”

“謝謝。”季文汐笑著拉開餐桌椅，往桌上了，拿筷子夾一只小籠包，邊吃邊朝著餐桌另一側一只在紙袋揚一揚下，“那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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