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上崗的第一日,便被人冷不丁地拍了拍后背。阿杏炸似的握了手中的掃帚,巍巍地轉過頭去,好在只是位極的子,看上去單純又無害,正甜甜地對著笑。
還好還好,不是那位想象中,頭發像窩一樣凌,歪斜眼、神態鬼異的失心瘋人,原來是位仙啊。
阿杏緩過神來,卻聽仙純良地眨眨眼湊近些問道:“陛下今日傳召秀了嗎?”
“沒……”阿杏下意識地答道。
誒?
誒?!
剛剛問……問了什麼?
阿杏兩眼一翻,頓時嚇暈了過去。
原因為何。自然是據說那位得了失心瘋的人,一心只想見到陛下,見人便會問上一句:
“請問,陛下今日傳召秀了嗎?”
蕭知云后退兩步,愣愣地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宮,嚇得瞪大了雙眼,雪白的小臉上滿是驚慌,抬手捂住自己的臉了。
不是吧,不過就幾夜沒睡好,臉不至于差到把人嚇暈吧,蕭知云慌忙搖著人大喊道:“救命啊來人吶——”
翌日儲秀宮里又多了一則傳言,說倒霉的阿杏干活第一日便被那得了失心瘋的人給嚇暈了,還好一位路過的麗又善良的秀救了。
只有阿杏知道,這位麗又善良的秀因此與結了緣,每日見面第一句,便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甜甜笑容問道:“陛下今日傳召秀了嗎?”
“沒……”
“好,謝謝。”
好……好平易近人,居然同道謝。
阿杏的心口砰砰地跳。但每日這位麗的秀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總會黯然傷心地離去,背影落寞又可憐兮兮。看來傳聞雖當不得真,但有一點總沒錯,是真的很喜歡,很在意陛下。
阿杏看著蕭知云離去的背影,的腳步不是很穩,虛虛浮浮的,肩膀還在微微聳,又抬手了眼睛……
佛祖啊……請您保佑這位可憐的秀,讓快些如愿吧。
蕭知云(眼):怎的這麼倒霉,迎面都有小飛蟲飛進的眼睛里,眼睛都給紅了。
蕭知云在這儲秀宮里呆的快要發霉了。
伶舟行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啊啊啊,知不知道他新一批的小老婆候選已經進宮半個月了?
蕭知云已經親眼見著各位人從一開始的整日穿戴花枝招展,到如今和一樣隨意主打穿了就行。
本以為提前進宮是能多幾年福,天可憐見呢,如今連伶舟行影子都沒見著。
還貴妃呢,蕭知云冷笑道,夢里的貴妃……
但畢竟由奢儉難。就好比從前在宮中穿的是最的綾羅,這些日子換回普通的料子,總覺得上磨得慌。
萬般不幸各種委屈,蕭知云統統記在狗皇帝頭上,狠狠地磨磨牙,打算以后再慢慢找他算賬。
蕭知云委屈地撲倒在床榻上,把臉沉沉地埋在被褥里,但被子一點也不松都陷不下去。氣的在榻上來來回回翻了幾個,哪知這儲秀宮的榻又又小,翻兩回便撞到了墻上。
蕭知云捂著傷的腰,疼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生生憋出兩滴淚來。心里酸極了,多日的委屈一并涌上來,蕭知云啪嗒掉著眼淚罵道:“伶舟行你個王八蛋啊啊啊!”
陛下這是又犯心疾了。
福祿看著眼尾逐漸泛紅的伶舟行,額上的青筋突起,分外駭人。
寢宮的下人們大氣也不敢出,都垂著頭生怕陛下發瘋殃及自。
新來侍奉的小太監哪見過這樣的場面,被嚇得渾發抖,“啪”一聲將端著的茶給摔在了地上。
完了。
其余侍們立刻屏息凝神,繃了子,連余都不敢看向那人。
福祿馬上呵斥道:“哪來的奴才!來人,將他拖下去!”
伶舟行按著眉心,看他一眼,并沒有說什麼。福祿頓時松了一口氣,看來陛下今日心不錯。若是陛下開口,那小太監便不只是被帶下去那麼簡單了。
他侍候陛下十余年,自然不希伶舟行太過沾染腥之氣,他能幫的,自然盡量幫些。伶舟行知道他是有意為之,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良久,伶舟行才從煩躁中漸緩過來。
福祿端上一杯茶水,開口緩和道:“奴才近日聽說了一件趣事。”
剛剛才犯了病,伶舟行的聲音尚有些啞:“講。”
“說是這批秀中,有一位很是慕陛下,日思夜想,竟得了瘋病。”
伶舟行沉默了片刻,人在無語的時候會沉默。他忽而想起些什麼:“你倒是提醒朕了,將秀的畫像拿來,給朕瞧瞧。”
福祿心想您終于想起來有這回事了,再放下去就要積灰了。
侍畢恭畢敬地將畫像奉上。每位適齡的秀宮前,都會由宮里的畫師作一副畫像,供務府挑選。
伶舟行興致缺缺地翻看著這些千篇一律的畫像,畫上的子無一不是窈窕細腰,眉目或是溫婉或是嫵含。
隨意翻過了一疊又一疊,本以為這回進宮的又是些不爭氣的。福祿卻驚奇地發現,陛下的目突然在一張畫像上停留了許久。
福祿:……!陛下這是!
伶舟行:“……”
伶舟行的臉極差,頭一回覺得自己能從畫像上看出些傻氣來。人在無語到一定程度時可能還有些想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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