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沫抿了抿,然后轉過走上了一條田間小路。
這些天,蘇漫雪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而蘇漫雪的爺爺,在蘇漫雪離開小鎮回臨海城去了后,逢人就說他們家的孫孝順,說他們家孫了個高富帥男友,而且還快要結婚了,到時候一定要去他們家喝喜酒。
其實,從蘇漫雪回小鎮到離開,大家從未見過蘇漫雪的男朋友。
蘇漫雪回老家探長輩,這麼大的排場,難道男朋友不應該也陪著一起來嗎?
這個問題,梁母果真拿到了飯桌上來說。
“這男人再有錢,卻不懂禮節。一定不是什麼好男人!”梁母有兒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
梁以沫淡然地幫蘇漫雪解釋道:“既然人家是有錢人,肯定是忙著分分鐘都在賺錢啊!再說了,這又不是什麼雙方家長見面。媽,何必在背后詆毀人家。”
“誒,我說你這臭丫頭,胳膊肘往外拐?”梁母氣呼呼地說。
梁以沫抿了抿,回答道:“我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只是覺得媽媽不應該在背后議論別人的不是。”
“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爭辯了。反正,我也不指你將來能嫁個有錢男人。”梁母白了梁以沫一眼,自顧自地吃飯。
梁爸始終保持沉默。
晚飯過后,梁以沫掏出手機,給哥哥梁相濡打了通電話。
“哥,我是以沫!”
“你怎麼換手機號碼了?”
“我回家了,之前那張手機卡是臨海城建筑學院的校園卡,回來用比較貴,索換了張。”
“你回家了啊!怎麼突然回家了?你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啊!”
“哥,可不可以借我一萬塊錢?”
“你要一萬塊錢做什麼?”
“大二的學費,以及了自己的生活費!”
“你怎麼不管老爸老媽要?”
“他們不給……”
“可我也沒有這麼多錢啊!你知道的,你哥我是月族,零存款,還經常管家里要的!”
“那……我自己再另外想辦法……”梁以沫黯然失地說。
梁相濡覺得過意不去,又說道:“不如,你趁著暑假的最后這一個月,來哥所在的這個城市打工吧!怎麼說,哥這里,也是國數一數二的海濱大城市!”
“我在臨海城都找不到工作,去你那……就更加找不到了……”梁以沫失去了自信心。
梁相濡笑道:“你怕什麼啊?天無絕人之路,你明天就來哥的城市,哥照你一個月!總會找到工作來賺學費的!”
“那我現在就去!”梁以沫頓時信心滿滿。
“現在?”梁相濡驚愕。
梁以沫篤定:“對!我去買火車票!”
“好吧!不過,你路上小心!你到了后,給哥打電話!”
“嗯!”
梁以沫和哥哥梁相濡掛了電話后,重新振作了起來。
反正家就住火車站附近,買票很方便。
當梁以沫再次拖著行李箱,離開家門的時候,梁爸杵著拐杖從屋走了出來。
梁以沫高三那年,梁爸做建筑工人的時候,不小心從工地的三樓摔了下來,命雖保住了,卻斷了一條。
梁爸步履蹣跚地來到梁以沫面前,將皺的兩千塊錢塞到了梁以沫的手中。
“這是爸的私房錢,你先拿去用。”梁爸滿布滄桑的臉上,出慈祥的笑容,“別讓你媽知道了。”
梁以沫看著梁爸,鼻子一酸,潸然淚下地抱了抱形有些佝僂了的梁爸。
“閨啊!在外好好照顧自己,凡事想開點,樂觀向上,才是最重要的!還有,這世界上的壞男人太多,你要學會好好地保護自己!”梁爸千叮萬囑,總是說這些被他說爛了的話。
梁以沫點點頭,抹去眼淚,強歡笑地拖著行李箱,轉出了門。
不敢回頭去看梁爸,怕自己忍不住又要痛哭流涕。
這一次出行,梁以沫決定,以后不會再輕易回家。
哪怕是最狼狽不堪的時候,這個家終究不是的避風港。
那……真正的避風港,又在哪里?
黑夜,漸漸吞噬了踽踽獨行的背影。
梁以沫覺得自己踏上了另一段漫無止境的路……
火車站,售票大廳。
“真的沒有座了嗎?那臥呢?臥也行!只要有票!我就買!”梁以沫再三強調地問,真沒料到今晚去濱江城的票,竟然如此一票難求。
售票員也有些不耐煩了:“今晚的真的全都沒有了!只有后天有余票,不如你買后天的吧!”
“您好,我要退了這張去濱江城的臥票。”這時,旁邊的退票改簽窗口,突然響起一聲著磁的男音。
梁以沫耳尖得狠,一聽是去濱江城的票,就在對方準備退票的時候,疾步走過去,冒然抓住了對方的手。
“先生,可以把這張票,退給我嗎?”梁以沫懇求地問,的眼里,只有他手中那張去濱江城的票。
抓著他的手,有點抖,慘白的臉上有哭過的痕跡,楚楚可憐的樣子,莫名其妙地讓人看了心疼。
看得出,這個孩很想去濱江城。
男人了惻之心,溫文儒雅地說:“當然,不過你得先放開我的手,我才能把票退給你。”
梁以沫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唐突地抓住了對方的大手。
“對、對不起!”下意識地放開對方的手,尷尬地跟對方道歉。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而好聽:“沒關系。”
聽著這好聽的聲音,梁以沫怔怔地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男人。
只見他著深銀筆的西裝,俊逸俗,個子高大卻不魁梧,高至在一米八以上。
而這男人的五,猶如上帝親手雕細琢的藝品,那棱角分明的臉就像泰劇里的混男主角一樣俊無暇。
好帥啊!
這是梁以沫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也是平生以來第一次犯花癡,噢,不!是第二次犯花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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