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回頭,看到顧淮銘站在會客室的門口,點了一支煙,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
“我已經讓周嚴去理了,別擔心。”顧淮銘平靜的看著,深眸中掩藏著淡淡的溫寵溺。
林舒茫然的看著他,隨后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網上誣陷第三者足的事件。而周嚴是顧氏財團公關部的總監,讓顧氏財團公關部老總給做危機公關,真是殺用牛刀了。
“網上的事我自己可以理,不用麻煩周總。”林舒急忙說道。
“怎麼?又怕欠的太多還不起?”顧淮銘冷笑。
“不是,我真的可以自己理好。”林舒低聲解釋道。
“那麼,林大小姐今日大駕臨,不知有何貴干?”顧淮銘清冷的問道,枯井似的眼眸,深的看不見底。
林舒聽出他的不悅,卻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怒他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如實說道,“陸琛說德國的專家正在京市做學流,可以安排你的修復手。”
“沒興趣。”顧淮銘聽完,不耐煩的丟給一句。
林舒沒理他,而是轉頭看向門口的沈燼,溫聲細語的吩咐道:“辛苦沈特助了,聯系一下陸醫生,安排好你們顧總的院時間。”
“好的,我馬上去辦。”沈燼畢恭畢敬的應道。
“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使喚你了是不是!”顧淮銘瞪了眼沈燼,雖然上這麼說,但最后還是跟著林舒去了醫院。
陸琛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即就安排了院,做了一些列的前檢查。
“唉,我說一百次,你當我是空氣。某人說一句,你就老老實實的躺在醫院了。就沒見過這麼重輕友的。”
陸琛站在床邊,邊寫病歷本,邊嘀咕道。
“你說完了麼?”顧淮銘冷掃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然后,目下意識的看向林舒。
林舒也站在病床旁,一雙漂亮的眸微垂著,安安靜靜的,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陸琛合起病歷夾,沒理會顧淮銘,扭頭對林舒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林舒跟在陸琛的后走出病房,兩人站在空的走廊里。
“把手確認書簽一下。”陸琛從病歷夾里取出手確認書遞給林舒,并繼續說道:“手的功率不到50%,你做好心理準備。”
林舒握著筆的手微了一下,錯愕又茫然的看向他。
“你知道淮銘為什麼一直拒絕手麼?這三年間,他持續做復建,先后做了三次手,依舊無法康復。給了希又失,才是最殘忍的。”
陸琛冷笑,角的弧度明顯帶著一諷刺,“林舒,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如果你不能一直留在他邊,就別再招惹他了,他不起!”
林舒回到病房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沉默的剝著橘子,剝的很認真,連白的橘絡都剝的干干凈凈。然后把剝干凈的橘瓣放進顧淮銘手里。
“醫院不允許陪護,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嗯。”顧淮銘把一瓣橘放進口中,低應了聲。
林舒站起正準備離開,顧淮銘淡淡的看了一眼,突然說了句,“你在查我?”
林舒明顯慌了一下。
私家偵探調查都是私下進行的,卻能傳進他的耳中。分開的三年,他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顧淮銘了。
“你想知道麼?”他又問。
“你手上的傷,是我造的,對嗎?”林舒聲音輕的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更不必愧疚。”顧淮銘依舊慢悠悠的吃著橘子,他沒有看,目散淡的幾乎沒有焦距。
“等手做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嗯。”林舒在眼淚奪眶而出之前,胡的應了一聲。然后,逃似的離開了。
林舒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走進公寓,看到姜南笙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吸著煙。
“你跑去哪兒了?我不是讓你最近出門麼!”姜南笙看著,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頓。
“哦。”林舒有些遲鈍的應了聲,目落在茶幾的煙盒上。
走過去,從煙盒里倒出一支煙,笨拙的拿起打火機點燃。大概是吸得時候用力過猛,煙霧直接灌進肺里,嗆得不停的咳,咳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不會逞什麼能!”姜南笙搶過手里的煙,丟進桌上的小回收桶里。此時,也發現了林舒的不對勁。
“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就是心不太好。”林舒搖頭說道。已經不咳了,但眼淚還是不控制的流出來。
林舒才后知后覺,原來落淚不是被煙嗆到,只是難過了而已。
如果說,傅明誠是試錯的鞋子,不合腳就可以丟掉。那麼,顧淮銘卻是的不甘心和意難平。
三年了,一直以為自己忘記了。可現在才發現,一直把他藏在記憶里。
小時候手牽著手在雪地里留下的腳印;年時他在發間的紅薔薇花;帶著薄荷味道的親吻,溫又小心翼翼。
那些自以為已經忘記的回憶,原來早已經攥刻在心里。
顧淮銘曾說,要建一座金屋把藏起來,雖然,他說的時候還扯著的辮子,語調輕佻,但林舒還是信以為真。
小的時候以為牽了手就算約定,長大后才知道并不是喜歡就能永遠在一起。
“林舒,林舒,你到底怎麼回事兒?丟魂兒啦!”姜南笙了兩次都沒有反應,手在眼前晃了幾下,林舒才回過神。
“什麼?”林舒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眸,迷茫的看著。
“我和你說了半天,你是一句都沒聽啊。”姜南笙無奈的嘆氣,再次重復道:“宋知意要召開記者招待會,估計是要針對你了。”
姜南笙越說越氣,忍不住罵道:“這個賤人,你當初沒狠踩,現在卻反過來想踩死你。”
“記者招待會麼?”林舒聽完,緒還是淡淡的,“那應該熱鬧的,你上韓律,我們一起去湊個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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