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各大宗派由天族直接管理,雖仙族鮮下凡,但部分靈修一生中總能見一兩次,如此,靈修知道若想得道必走正道,歪門邪道最終只會自毀前程。
正經門派出生的靈修是邪修的可能很小,出現在散修里的可能極大,這就為難了。
蒼山城是凡間有名的大城,每日人口流龐大,其中散修占據絕大多數。畢竟對普通人來說,傳送陣所需的靈石不菲,若不走傳送陣,從陸地直接穿梭的話更要有修為在。
想調查下去理應控制城散修,但即使作為第一大宗的星月宗也不敢這般得罪一大波人。況且散修如雲,單一宗人手未必夠,只有蒼山城所有宗門齊出,才有可能制住。
這樣,蒼山城定會被扣上看不起散修的帽子,引起所有散修公憤,不是長久之計。
聽到師徒二人對話,姜梨細細打量起徐娘的。
看不出太多痕跡,一層薄薄的腐爛的理掛在骨頭上,沒有傷口,也沒有被攻擊的痕跡。
尋常的臭味雖難聞,但不會讓如此厭惡,厭惡到脈深傳來,渾上下的好似面對天敵般沸騰喧。
隨著那作嘔的腥臭味被風吹得稀薄,這種本能的反越來越淡。
這種深骨髓的噁心令姜梨想到了消匿許久的魔。
創世後,神分出鬼界、凡間、仙界。鬼界用來安置逝者魂魄,進迴之道,仙族則與神作伴,嬉耍玩鬧,凡間承載萬生靈,孕育無限希。
後來魔現世,魔非神創造,卻針對神而來,為禍人間,引得凡間蒼生塗炭,民不聊生。
只不過神法力無邊,魔寂滅得十分迅速,無足輕重到記載世間一切的《萬象》上只有寥寥幾筆。
待和尚們超度完,封彬走到住持旁,“住持可有法子喚來死者魂魄?”
住持沉半晌,搖頭道:“方圓三里並無死者魂魄,或許是被鬼差帶走了。”
若要鬼差幫忙,星月宗需稟報天族,此事便鬧大了。封彬無可奈何,道謝後吩咐屬下火化。
這時,一道影衝出屋門撲向。
豆大的淚順著臉頰往下掉,無助地向眾人,又轉頭住灰白的指骨,忍啜泣道:“娘......”
住持微嘆:“可惜這娃了。”
仇視地看向星月宗的人,方才緒頗為激,妨礙到宗門辦事,星月宗的人給下了清心符和安睡咒,安置在屋。
沒想到醒來甚是不巧,白弟子正抓著打算放進靈火里,站在沖天的火前,倔強地抿,展開雙臂,攔在他們前。
對凡人來說,死後買頂棺材,找個風水寶地埋了才是最好的歸宿。只有罪大惡極的犯人才會被以火刑,他們認為逝者的靈魂仍停留在里,若是火化便是把魂魄架在火里烤,飽火燒之痛。
封彬從未與孩相過,他向來嚴肅的臉出點笑來,生疏得像一塊裂開的老樹皮。
“娃娃,你娘的魂魄已經邁進迴之道了,若是不火化,可能會吸引邪。”
眼眸水汪汪的,淚珠飛似地浮出,像護犢子般展開的雙臂有些泄力,在空中晃了晃,最終穩住了。
“壞人。”
說得很輕,但四面寂然,大家都聽得很清楚。
白弟子手足無措,著封彬,他們抬著骨,僵在面前,也不是,又不敢放下。
年輕和尚走了過來,半蹲在面前,指了指無明,“小妹妹,還記得前幾日你同母親來紫東寺?”
“你看看那位師父,可還認得?”
他自知相貌平凡,不一定認得,但無明不同。不論是失明的雙目,還是不凡的容貌,都尤為讓人有記憶點。
沉滯地扭頭,暗淡的眸子像是被去一層灰塵的明珠緩緩亮起,正點頭,封彬一個眼甩去,白弟子得到授意猛地把拋進火里。
火花隨著熾熱的溫度高揚,森森白骨化為灰燼,只餘下白灰飛舞。
“娘。”怔怔的,聲音嘶啞。
微張,仰頭踮腳,朝前手,白灰從指落下,又被火舌吞沒。
“這娃娃天生呆癡,”封彬點了點太,示意道,“不快刀斬麻還不知要生出什麼子。”
起風了。
那道焚盡白骨的靈火由熱烈的紅褪近乎明的黃,不哭也不鬧,直勾勾地看著火焰,許久才眨一次眼。
住持心生憐憫,半闔眼,脖頸微垂,“不知封門主打算如何理這娃?”
封彬抬眼,瞥向那道單薄的影,“自是帶回星月宗,一來周邊鄰居不願收養,二來徐娘之死還未水落石出,留此怕是有危險。”
白弟子走去,想拉住的手。
未曾料想,轉過,像只怒氣沖沖的小牛般嚎:“滾開。”
張牙舞爪地拍打想要靠近的白人,從豁口如泥鰍般溜出,飛奔到無明後,扯住他被風吹鼓的袍。
如同小般嗚咽,星月宗弟子一靠近就惡狠狠地齜牙咧。
住持兩條長長的白鬚眉輕晃,滿臉慈悲,“這孩子先喪父又喪母,倒是親近無明,不如讓在寺中小住幾日,待心緒平復後接到你們星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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