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來不是他的雙向奔赴，李思雪才是。

溫慕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他，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溫慕笑了，顧十方那家伙下手專打臉啊。

“思雪你怎麼在這，怎麼摔倒了？”祝嘉榮一眼看也沒看溫慕，直接蹲在李思雪的面前，“快讓我看看，傷到哪沒有。”

“我沒事，就是腳好像崴了，臉也有點疼。”李思雪垂眸，委屈的樣子，和剛才傲慢的截然相反。

祝嘉榮這才抬頭，憤憤地朝著溫慕看了一眼，這是溫慕頭一次看他這麼生氣，但是溫慕不知道他氣從何來。

什麼都沒做。

眼前，

李思雪先是紅著眼睛看了溫慕一眼，然后又迅速把眸子垂了下去，扯了扯祝嘉榮的服，聲泣著說：“不關溫慕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思雪，你別替掩飾了，怎麼可能不關的事。”祝嘉榮一邊將李思雪扶起來，一邊對著溫慕厲聲，“溫慕，不喜歡你的人是我，你有什麼怨氣你沖我來。如果你覺得讓顧十方揍我一頓還不夠的話，你也可以親自再揍我一頓，但是請你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從前，溫慕覺得祝嘉榮什麼都好。

現在，溫慕只想說，顧十方說的對，祝嘉榮他瞎，又瞎又蠢。

“祝嘉榮，你是覺得是我讓顧十方去揍你的，在你心中我就是這種人？”溫慕差點被氣笑了，“還有，我傷害誰了？”

“夠了！別裝了。”祝嘉榮厲聲，目兇地瞪著溫慕，“思雪只是一個弱的孩子，你不僅打還將推到冰面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多冷心里有多委屈，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良心嗎？”

恍惚間，溫慕愣住。

眼前的祝嘉榮，讓覺得好陌生，一年半的相，哪怕只是以同學的份，也不至于落得這樣一個被污蔑的下場。

祝嘉榮，你問我有沒有良心的時候，你的良心可曾有過半分的不安。

你說李思雪委屈的時候，可曾想過此刻的我有多委屈，我什麼都沒做。

見狀，

李思雪又一次扯了扯祝嘉榮的角，聲泣著的聲音更委屈了：“祝嘉榮，你別這樣，我不希你和溫慕的關系，因為我變的越來越僵。”

不希嗎？

好一朵會演戲的白蓮花，你的目的達到了。

溫慕淡淡地笑著，并不想去爭辯什麼，誰質疑誰舉證，沒做過的人無需自證，對于不相信自己的人，自證毫無意義。

自證的后果，往往是陷別人的要求里，將自己困住。

沒空理他們，也不想理他們，他們讓覺得惡心。

溫慕轉，朝湖岸邊走去。

冰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條裂，擔心會冰面會裂開，溫慕邁步準備繞著走。

就在這時，后的李思雪突然跟了上來，一把拽住了溫慕的胳膊，溫慕一個沒站穩，下意識腳下用力地支撐著自己。

然后，冰裂開了，迅速碎許多塊，瞬間形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見狀，祝嘉榮連忙將李思雪拉到自己邊：“小心。”

關切的問候聲中，完全失去平衡的溫慕，整個人掉進了冰窟窿里，只出一個腦袋。

不會游泳，撲騰了好一會，凍紅了的雙手才得以小心翼翼地在冰窟窿邊緣的冰面上，的一只腳好像也傷了，哪怕在冰冷的湖水里泡著也疼的厲害。

“溫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只不想你和祝嘉榮的關系鬧的那麼僵，才會上前拉住你。”

李思雪聲音抖地說，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仿佛才是那個最委屈的人。

溫慕懶得理會，只想趕上去。

只是如果強行撐著冰面，將力氣都用在手上，已經斷裂的冰面，是有可能繼續斷裂的，這很危險。

安全教育課上，老師教過，如果掉進冰窟窿里，要讓盡量多的與冰面接，然后爬上來。

眼下上厚厚的服，被湖水浸泡后，變的很重，爬不上來。

于是，溫慕的目，朝著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祝嘉榮和李思雪看了過去。

此刻需要他們的幫助，盡管不是很想求助他們。

“祝嘉榮，安全教育課上關于掉進冰窟的急救助辦法還記得嗎？”溫慕把語氣盡量放的平靜。

“嗯，記得。”

他是學霸，當然記得。

“那就好，你按照老師說的步驟，爬過來，拉我一把。我的服太重了，我一個人上不去。”以防萬一，溫慕又對著李思雪說，“李思雪，你現在馬上離開這里，去旁邊的冰場喊救生員。”

誰也不知道，冰面會不會隨時自己裂開，溫慕不會游泳，下一次要是沒住冰面，就可能會被淹死。

但溫慕知道祝嘉榮會游泳，所以這個辦法最快最有效，倘若失敗了，祝嘉榮也不會有事。

“我……”

可祝嘉榮猶豫了。

哪怕他目視著冰面的厚度，略的計算過了，斷裂的切口能夠承得了他和溫慕趴在上面的重量；

哪怕他知道溫慕不會游泳，冰面隨時有裂開的可能。

李思雪也跟著開口，帶著哭腔的、弱的聲音：“別，祝嘉榮你別，湖水那麼冷，萬一你掉下去會凍死的。我看我們還是一起，去喊救生員吧。”

祝嘉榮垂眸看向溫慕：“那我和思雪……”

“……”

溫慕沉默，冰冷的湖水像是滲進了皮，融進了，流到了心臟的位置。

沒有怪誰，害怕是人之常，只是此刻的失落如洪水般席卷而來，淹沒了剛剛燃起的那一希。

“行，那你們快去吧。”沉默過后，溫慕淡淡開口，“不過能把你的外套借給我取取暖嗎，我服了，頭也好冷。”

是真的冷，手僵了，頭發和睫也都結了冰。

“可以。”祝嘉榮說。

但是，沒等祝嘉榮把掉的外套扔給溫慕，李思雪一把搶了過去，“我也好冷啊，祝嘉榮你看，我的手都凍紅了。”

“那你穿著我的服暖暖吧。”祝嘉榮滿眼心疼，毫不猶豫地把服給了李思雪，然后對著溫慕說，“你再堅持一會，我們這就去喊人來救你。”

看著兩人依偎著離開了湖面的背影，溫慕補補了兩天的心，差點又要碎掉。

結了冰的睫，像玻璃碎片，碎在眼睛里，紅了眸。

兩人的背影漸漸遠去、消失，溫慕抬頭看著太，燦爛的耀眼，但是覺自己已經逐漸沒了知覺。

趴在冰面上的手，緩緩的落，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以為要完蛋了。

“慕慕！”

“溫慕！”

突然，就在黑暗與明織的那一剎那，有人喊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