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轉向眼前神傲然的生，腹誹這又是哪惹的麻煩？

“別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我警告你，離顧北森遠一點！”

挑釁的聲音再次響起，人影已經走到了面前。

我不由覺得好笑：“我和他是同桌，要怎麼遠？你會的話，教教我？”

溫沒料到我會這麼說，瞪著眼睛半天憋不出話。

似是想到了如何反擊，斂了怒，對著旁兩個生嗤笑：

“你們猜，前天我爸的司機去洗腳城按，給他按的小妹是誰？”

“是誰啊？”兩人揣著答案戲謔道。

“可不就是眼前這位大名鼎鼎的沐鶯野媽媽麼！”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兒呢，一樣的又臟又賤呢！”溫的最后幾個字咬得極重。

短發生向我的神充滿鄙夷，意味深長地開了口：

“原來媽是干這個的啊，怪不得總聞到上一子怪味兒呢。”

“天吶，那天天吃媽做的飯，里會不會長腳氣啊，哈哈哈哈哈哈。”

溫左邊戴著綠發帶的生笑得幸災樂禍。

“咦....真是惡心死了，和這種人做同學，真是倒八輩子霉了。”聚集的人附和道。

“可不是嗎，聽說還和校外的搞到一塊去了，誰知道還做過什麼惡心事呢...”短發生繼續添油加醋。

“還真跟他媽一個德行，我聽說啊，足浴店都會提供那種服務的。”

“你們說...會不會也已經和人上過床了啊..我要是啊，我都沒臉來學校了。”

綠發帶的生繼續為短發生助力。

“誰說不是呢，這種人還有臉攀扯顧北森....”

.....

周遭哄的譏笑聲和著骯臟的侮辱接連響起。

毋庸置疑的是，言語也是施暴者的手段，只溫溫吞吞拋出一條細線，就能無聲席卷蔓延。

直到害者再也無法承屈辱，被一擊斃了命......

“道歉！”我握著雙拳，憤恨地盯著溫咬牙道。

“怎麼，這就生氣了，我剛才不就是講了句笑話嗎？你看，大家不都笑了。”溫繼續神譏諷道。

“我讓你道歉！”我帶著滿腔怒火，一步步近溫。

“做都做了，還不讓人說了？瞎嘚瑟什麼啊？不會是覺得自己有個混混男友撐腰，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就是，神氣什麼呀，真不害臊。”一人附和。

很長的一段時里我都這麼覺得，林婉可以打我、罵我、冤枉我，可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說林婉的不好。

今天，溫顯然到了我的底線。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甩在溫的臉上，帶著昨天林婉對我的怒意。

“希這些話是我最后一次聽到。”

“否則，我不介意輟學，讓你好好，什麼是臟，什麼是賤。”

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開口，看溫的眼神像看一只瀕死的獵。

“沐鶯野！你這麼個臟東西也配威脅我？我爸媽都沒打過我，我跟你沒完！”

溫捂著紅腫的臉頰，瞪著猩紅的雙眼準備還手。

顧北森從人群沖出，猛然扣住溫就要朝著我落下的手腕：“溫，你夠了！”

溫不可置信地向顧北森：“北森，這種賤人，你為什麼還要一次次向著？”

委屈的神，如果沒有那句“賤人”，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

顧北森怒瞪著溫，厲聲開口：“溫，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是嗎？真應該讓溫叔叔好好看看你在學校的作風和德行！”

“給沐鶯野道歉！”

“我憑什麼給道歉！”

“顧北森，你就幫吧，遲早有一天你會后悔！我討厭你！”

溫哭跑著沖開人群，好像才是害者一樣。

我也沒有料到，顧北森會再一次偏向，這些人眼里“聲名狼藉”的我。

“對不起，沒想到會來找你。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顧北森雙抿一條線，神十分歉疚。

我了因為用了極力而有些火辣辣的手掌，故作輕松地開口：

“反正剛才掌也打了，你不用替道歉。不過，剛才你又幫了我一次，是我該....”

“該什麼？”顧北森不明所以地問。

我有些沒底氣地訕笑著開口：“本來想說該謝謝你，但是我怕你要的謝禮我做不到...”

顧北推著自行車邊走邊說：“我跟老班申請了自習室，如果你還不想放棄，明天放學我等你。”

“顧北森，為什麼要幫我？”我目追向顧北森的背影。

握住車把手準備前行的影頓了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有時候會覺得，你很像以前的我。”

以前的顧北森....我為這句不清不楚，甚至不算為理由的理由，不解地怔愣在了原地。

“走了，送你回去。”顧北森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轉催促我跟上。

我向那抹耀眼到有些無法直視的影，自嘲地笑了笑：“再怎麼樣，總該會好過我吧。”

回去的路上一直很安靜，好像真的只是為了安全送我到家。

沐鶯野，你在過度期待什麼？

還有一個拐彎的距離，顧北森停住了腳步：“我在這看著你進去再走。”

指了指我還有些腫脹的臉頰：“要是再被誤會，我擔心你另一邊臉也會遭殃。”

顧北森站在槐樹下沖我笑了笑，目有些發。

我走到一半，回了還停留在原地的顧北森，有一瞬的失神。

在顧北森眼里，我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要去自習室嗎？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不去，他會對我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