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雖說周媽媽沒能進屋去,但沈明淑從阿縈口中多也都把話套了出來,看來昨晚丈夫待這青順的小姑娘也沒有多特別,這令心中有種詭的快意。
丈夫了別的人,心卻仍在這里。
沈明淑一時心大好,為了彰顯自己的寬容大度還特特允許阿縈每一旬可以只有七天給晨昏定省,之后便地要阿縈下去了,臨走前賞了自己房里的一個一等丫鬟和嬤嬤共兩人給。
阿縈自是千恩萬謝,激不盡,此不消多說。
廂房,房中搬著箱籠的人進進出出,沈明蕊也在收拾東西準備回慶國公府。
適才已經聽周媽媽發話了,阿縈做了姐夫的妾,從此以后都要留在衛國公府了。
誰能想到就在幾天前阿縈還被嫡母著嫁給一個老男人,轉眼就搭上了為衛國公夫人的長姐,做了國公府的姨娘。
沈明蕊神復雜地盯了阿縈幾眼,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偃旗息鼓,一反常態地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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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節外生枝,沈明淑沒有再讓阿縈回沈家,而是直接派了個丫鬟去西府的棠華院將原先阿縈未出閣時用過的什都給打包拿回了衛國公府來。
與這丫鬟一同回來的,還有阿縈自小的丫鬟菘藍。
先前沈二夫人將阿縈關在棠華院中,便將菘藍直接打發回了自家。
沈明淑雖是給阿縈賜了不丫鬟,卻也懂得收買人心需得心意的道理,阿縈在衛國公府初來乍到、人不生地不,將菘藍這等忠心耿耿自小就伺候的丫鬟過來伺候更能顯示出的大度。
可是阿縈安靜地站在廊下,看著院門外那一靛青比甲朝著自己飛快奔來的小丫鬟時,眼中浮現出的緒卻不是歡喜而是譏諷與冷漠。
夢中那一世,若非是最后菘藍給下毒,又怎會一場大病不過三個月便油盡燈枯?
作者有話說:
第7章
阿縈一直覺得,這輩子吃了許多的苦,從小就因為生母是外室、歌伎而在府中不被人所看得起,所以對邊的人往往是掏心掏肺的好。
菘藍是的丫鬟,兩人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從不會如沈明淑一般苛責打罵下人,在西府里沒有朋友,也沒有人敢與做朋友,菘藍便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親無間的姐妹。
被姐妹背叛的滋味,前世的臨死之前都想不明白。
或者說,垂死的已經沒有力去想了,的世界本就是一片灰暗,所有之人、之人最終皆棄而去,苦苦的等待等來的只有真心被踐踏、欺騙與失,這世上沒有令再值得留的東西,即使沈明淑此時良心發現再來醫治,怕是也活不了長久。
看著眼前菘藍臉上純凈而真心實意的笑容,阿縈恍惚地想也許夢中那一世所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噩夢,夢醒來那些可怕丑惡的場景于而言不過是一場執念與幻境。
“……姑娘,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菘藍湊過來便著急又好奇地問著,尤其是看到阿縈上穿的那件華致的綢,眼睛都為之一亮。
阿縈抿了抿,這時后走來一位材高挑,鵝蛋臉、丹眼,樣貌十分清秀的丫鬟。
丫鬟微微笑道:“你是菘藍吧?適才我從姨娘口中聽說了,我紫蘇,是夫人撥給姨娘的丫鬟。”
頓了頓,又轉而對阿縈道:“里屋的東西都快歸置好了,外面天冷,姨娘還是快進屋吧,有什麼話咱們在屋里說,仔細生病。”
阿縈輕點頭,跟著與菘藍一道進了屋。
沈明淑賜給阿縈的這座院子名為錦香院,錦香是石榴的別稱,意寓多子多福,院子就在沈明淑汀蘭館的西邊,中間隔著一叢竹林,兩院離著不遠不近。
錦香院比起國公夫人的汀蘭館自然小上許多,不過比起沈家的棠華院卻是又寬敞上不,沈明淑一共給阿縈撥了四個丫鬟,三個嬤嬤。
兩個嬤嬤并一個小丫鬟做活,加上菘藍之后攏共四個丫鬟或管針黹、灑掃、梳頭各司其職,而紫蘇與丁嬤嬤都是沈明淑先前房中的人,紫蘇更是沈明淑邊的一等丫鬟,將一等丫鬟撥來伺候一個姨娘,可見沈明淑重視之意。
前世的阿縈見長姐這般是千恩萬謝恩戴德,殊不知這兩個人名為照顧扶持,實則是行監視之舉,尤其是這丁嬤嬤。
許是因為主子將撥來伺候了地位卑微的阿縈,見了新主子臉上也沒個笑模樣,頤指氣使地指使著丫鬟們進進出出搬這搬那,將從沈家拿來阿縈的那些包裹都拆開擺好。
阿縈沒有怨言,靜靜地看著丫鬟們將件都歸置好,末了紫蘇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姨娘看著若還有缺的,直接來找奴婢們吩咐便是,夫人走之前說給姨娘裁幾新裳,掌繡房的管事嬤嬤很快會過來,姨娘稍等。”
阿縈笑著道謝,紫蘇屈施禮后掩門走了出去,給菘藍與阿縈主仆兩人留下說話的時間。
菘藍眼地瞅著阿縈,阿縈笑了笑,將幾日來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
自然,不會提昨夜做的那個夢,夢中的前世是如何對菘藍說的,此時此刻便是如何對菘藍傾訴。
菘藍是自小的丫鬟,也是在這衛國公府中如今唯一可用之人,阿縈實在沒有理由對忽然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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