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正值盛夏，而今晚恰巧沒有風，悶熱的空氣讓人的心逐漸煩躁起來。

周慎辭低頭取了一隻煙，旋即想起了什麼，手停在半空中。

「介意嗎？」

楚言愣了半秒，才意識到他在和自己說話。

不覺得，他周慎辭什麼時候在乎自己介不介意煙味兒了？

回想起來，曾經無數次委婉地暗示他自己不喜歡吸二手菸，可那時的周慎辭也頂多只是在吸菸的時候打開窗戶罷了。

如今不在意了，他倒是假惺惺地問起來了。

「介意。」

楚言故意這樣答道。

像是在發泄那些過期的不滿。

這次周慎辭倒是乖，掏出煙盒，把煙又塞了回去，舉手投足之間充斥著遊刃有餘的散漫。

楚言更覺不快。

剛要說什麼，卻突然停住了。

借著從室出來的，楚言看到周慎辭凸出的指關節上有明顯的傷，那紅的痕跡和冷白的皮形了鮮明的對比。

怪不得剛才在安全通道里，明明撞擊牆面的聲音那麼響，可是的手腕和背部卻並不疼。

有些哽住，像是心中的余火被澆滅，留下幾縷青煙縈繞，說不堵吧，又悶得慌。

「今晚都見了哪些人？」周慎辭發問。

楚言剛要移開的視線又收了回來。

接著逐一列起名單：「泰安科技的汪總、西大仿生學的楊教授，還有麒麟化工的石經理……」

周慎辭淡淡的「嗯」了一聲，道：「還不錯，至都記住了。」

楚言翻了個白眼：「我記憶力很好的。」

周慎辭又說：「回家記得和每個換聯繫方式的人follow-up，打招呼和自我介紹不能忘。」

「哦。」楚言乾地應道。

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僅是因為周慎辭今天那惱人的態度，更是逐漸認清了他確實是在幫助自己的事實。

可還是不懂，周慎辭為何要這樣做。

這算什麼？打個掌再給個甜棗？

周慎辭好像看穿了的心思，驀地開口：「想問我為什麼拉著你來？」

楚言抬眸。

周慎辭慢條斯理道：「你的報告和文章我都看了，想法新穎，創新強，是有突破的研究。」

「但是若要將其做產品，還有很多需要攻克的難點。」

「沒有任何產品是一個人獨立完的。所以拓展一些你自己的人脈，並不是壞事。」

楚言聽完，愣愣地問道：「周總，你要投我的項目？」

周慎辭側睨一眼：「專利還沒審過，就想著掏我腰包了？」

楚言：「……」

丫的，敢是又在耍我玩？

有點兒不過氣，乾脆主結束了對話：「周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周慎辭沒有阻攔，只是說：「我韓書送你。」

「不用。」楚言斬釘截鐵道，「我打車走。」

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大約一分鐘後，禮堂後的停車場突然響起了警報聲。

那是奧迪防盜被發的聲音。

嗶——嗶——嗶——

周慎辭先是一頓，旋即就明白了什麼。

「呵。」

他角揚起一抹笑意。

第04章 圓

楚言沿著綠蔭道往校門口走。

一路上越想越氣，甚至覺得剛才踹周慎辭車的那腳太輕了，恨不得回去再補兩腳。

正想著，後忽然有道照了過來。

楚言條件反式地回頭，只見一輛路虎創世緩緩駛來，停在了的旁。

車窗降下，賀靳西坐在主駕上，微笑著著。

「小言。」

楚言有點兒欣喜：「學長？」

隨即又有點兒歉疚地說道：「剛才沒在會場裡見到你，沒有和你說再見就走了，真是不好意思。」

賀靳西溫聲道：「不用和我這麼生分。」

「上車吧，」他又說，「我送你。」

楚言推辭：「不用啦，我打車回去就好。」

「那多麻煩，」賀靳西溫吞卻又執著，「你還要去接念念吧？我開車帶你一路過去就好。」

楚言見他這樣熱，笑著答應了：「謝謝學長了。」

二人許久未見，剛才在會場裡也沒說上幾句話，於是在車上聊了起來。

賀靳西率先開口：「小言，我要和你道歉。」

「嗯？」楚言微怔。

賀靳西眼裡著一認真，嘆道：「今天我才得知，那位周總和你……」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已經很明顯，「我若是早點兒知道這事，是絕不會推薦你去那兒的。」

楚言聽得腳趾都要蜷起來了，只能說些場面話：「這怎麼能怪你呢？君杉是很不錯的單位，我說謝謝還來不及呢。」

「我沒有別的意思，」賀靳西表誠懇，「我只是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楚言神思微。

「不會的。」說。

雖然周慎辭個惡劣，但楚言並未懷疑過他會傷害自己。

況且如今也只是他眾多公司員工里的一位，實在是再普通不過了。

「不用擔心，我早已和他沒有瓜葛。」楚言的角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賀靳西笑意明朗：「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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