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狼啊

　　老師在講臺上講著課，底下有刷刷的翻書聲，也有耐不住寂寞跟前後桌聊天的私語聲。

　　這個年紀不缺興趣的事，但如果要說出一個「最」來，那絕對是男間朦朧的那些愫。每個人的學生時代都會有這麼一個男生，你知道他一定不是你的，但當你發現他可能為別人的人的時候，翻湧而來的就是止不住的嫉妒和羨慕。

　　一張照片，無憑無據，本來引不起多大的風波。可奈何照片上的主角是學校裡鼎鼎有名的風雲人，也是生們明裡暗裡討論的對象。

　　所以這件事愈演愈烈，到下午第三節 上完時，基本就沒有不知道的人了。

　　傅今栩覺得自己了一隻猴子，就連去廁所都引人側目的那種。長長的走廊，一路過去就跟走紅地毯似得，就差沒有記者在邊上拍照了。

　　於是去了一趟後的傅今栩就乾脆不出教室了，知道大家是怎麼靠那一張照片傳的那麼離譜的，無非是因為跟邵寒越是同桌，且經常同他一塊出現在小吃街。

　　近水樓臺，喜歡上或者在一起的可能都大太多了。

　　可是天知道，不喜歡邵寒越，邵寒越更不會喜歡！

　　下課鈴已經響完很久了，傅今栩坐在位置上，手上的筆刷刷地寫著。

　　「你幹什麼。」邵寒越坐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

　　「嗯？」

　　「我問你還坐著幹什麼，不吃飯？」

　　傅今栩很快掏出五十塊錢放在他桌上：「這個給你，你去吃晚飯吧。」

　　邵寒越愣了一下：「你讓我去買？」

　　傅今栩點點頭，又突然搖搖頭：「我的意思是你自己買自己的吃，我沒讓你帶我的。」

　　「你不吃？」

　　傅今栩口而出：「我減！」

　　邵寒越盯著的眼睛，聽完這三個字後眼神往下瞥了瞥，嘲諷：「你才幾兩，現在以皮包骨頭為了？」

　　「我，我看著瘦，其實裡面很多！」

　　邵寒越：「……」

　　傅今栩：「……」

　　沉默片刻，邵寒越輕笑一聲：「比如？」

　　比如？

　　傅今栩的臉噌得紅了，瞪了他一眼，說：「不用你管……你自己吃自己的去吧。」

　　「那我要是偏要你去呢。」

　　「我又不是你的奴隸！」傅今栩大聲完後才發現自己最初」不能得罪他」的宗旨，於是收斂了聲音，低聲道，「你是不知道嗎，學校的人傳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天天一塊吃飯的好，這種謠言很讓人困擾。」

　　邵寒越不久前已經從勵榮那聽說到關於那照片引出來的閒言碎語了，本來這種事多了去了，但他這次除了覺得那些人無聊頂之外，還有點莫名的小困擾。

　　知道後他看到傅今栩時想的都是「這人竟然喜歡我？」、「不太合適吧？」等等問題。

　　可現在，他竟然聽到傅今栩認認真真地說著「困擾」兩個字。

　　困擾？

　　以前傳他跟某某某怎麼樣的時候那些某某某從沒說困擾，此刻這種無聊的事又發生在他上他也沒說困擾，偏偏先說起困擾來了？

　　跟他傳點事就那麼不堪？

　　邵寒越咬著後槽牙，長往前一，踹翻了前面的椅子。

　　椅子跟地面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傅今栩嚇了一跳，可轉頭看他時他已經起往教室門口走了。

　　規矩的校服蓋不住修長拔的形，但現在那形寒氣重重，傅今栩實在沒心思去品。

　　「想嚇死誰啊。」嘟囔了聲，趴在了桌上。

　　晚自修開始前，簡禾們幾個坐在前面的位置上聊天。

　　柴安安：「所以就是勵榮惹得禍嘛，我就說你怎麼會喜歡邵寒越呢，他那麼壞，又不是什麼好學生。」

　　簡禾看了一眼，懶得再點破，明明這裡最喜歡邵寒越的就是柴安安，可惜一個三好學生，死都不承認。

　　柴安安接著道：「你放心吧，我們肯定幫你解釋的。」

　　簡禾：「勵榮也發微博說他是瞎拍的了。」

　　傅今栩：「啊……那就好。」

　　簡禾：「其實這不重要啦，管他們幹嘛呢，那群人就是八婆。你看看邵寒越，這種事他就不會理一下。」

　　確實，邵寒越一整個下午都沒提，他都這麼冷靜了，就更不能顯得焦躁了，要不然搞得真想有什麼關係似得。

　　想通後，傅今栩心就好多了。

　　晚上沒吃，晚自習第一節 後就得不行了，本來想下課後去小賣部買點吃的，結果被理老師到了辦公室，說是有什麼競賽題給做。於是傅今栩就去了趟辦公室，拿到試卷後上課鈴聲也響了，來不及買吃的，又匆匆往教室趕。

　　「站住。」

　　上樓梯的時候，突然被一群人堵住了。

　　樓梯上燈明亮，傅今栩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許倩倩，居高臨下地看著，神輕蔑。

　　傅今栩：「有事嗎？」

　　「你說呢。」許倩倩往下走了幾步，手搭在了的肩上，「聽說，你跟邵寒越在一起了啊。」

　　傅今栩從柴安安口中知悉過這個人，許倩倩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任、直接、看上什麼就非得拿到手。橫慣了，上有點小太妹的氣質，學校裡除了邵寒越，大概就沒讓過誰。

　　「怎麼不說話？傅今栩，要不我們聊聊，我對你興趣的。」

　　傅今栩看著許倩倩，覺得這場景悉得令人窒息，「我沒有跟他在一起，你想多了。另外現在快上課了，想聊什麼，下次吧。」

　　「我不要下次，我就想現在。」許倩倩勾著的肩膀把往樓梯另一側走廊帶。

　　這條走廊連接著兩棟樓，們在的這棟樓是平時上課的教室，而對面那棟則是機房和音樂室等教室，晚自習基本上是沒人的。

　　傅今栩不樂意跟走，但許倩倩幫手卻多，一個個都推搡著往前。

　　「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

　　「我覺得有好聊的就行，怎麼，你怕啊，我真的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許倩倩說著地笑了起來，邊上那幾個的也在笑，很刺耳。

　　空的樓，燈都沒有，只靠對面樓裡的教室印出的亮照明。

　　傅今栩看著圍在邊的人，心裡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沉默不語，思緒飄向了很久以前。

　　其實有點不明白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有些人可以這樣為所為，又為什麼有些人明明什麼都沒錯卻要跟罪人一樣被人推搡來推搡去。

　　為什麼呢……

　　許倩倩見不說話有點不耐煩了：「行，看你這麼不想聊那我就問你兩個問題好了。第一，你是不是喜歡邵寒越，第二，你坐他邊上是不是故意的。」

　　「我覺得我們不，我沒必要跟你解釋這些。」傅今栩表面乖巧，心裡卻是倔強。

　　「，當然跟我有關係了！」許倩倩被的態度激道，「我喜歡他，他是我的，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他是你的？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你——」

　　「許倩倩是吧？」傅今栩道，「行我回答你，我沒有喜歡他，我坐他邊上也就是老師安排，跟我沒關係。這樣可以了嗎，我能走了嗎。」

　　「你騙誰呢！」邊上另外一個生上來就把在牆上，「倩倩，這的就是欠弄，你看這副樣子，就是說假話。」

　　其他人附和：「就是就是，誰看不出來你什麼心思。」

　　許倩倩被眾人供著，也不好後退：「傅今栩，今天我話就放在這了，你要是敢跟勾搭上邵寒越，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哦。」

　　「……」

　　「你拽什麼呢！」旁白一的看不下去，一掌按在了傅今栩頭上，這也導致了的頭狠狠往牆上撞。

　　傅今栩懵了一下，反手就去抓那人的手，那人見竟然敢反抗整個人都躁了起來。

　　過來揪住了頭髮……兩人推搡間，傅今栩覺尖銳的指甲劃過的臉頰，刺痛猛烈襲來。

　　大概是痛讓的全部往上衝，那一刻，傅今栩突然想起了兩年前。

　　那時的被人欺負時怕得很，回家就告訴了家長。當時被稱作「父親」的男人跟著到了學校，很高興，以為他會幫做點什麼，可到頭來卻是他當著那些欺負的人的家長的面打了個掌。

　　那個人啊，就是窩裡橫，在外到那些有錢有勢的，就只會打來平息。

　　所以從那天起，就一直被人欺負被人孤立，直到離開……

　　可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現在有了朋友有了新生活，們沒資格再讓承以前的痛苦！

　　「啊啊！傅今栩——」

　　傅今栩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翻把揪頭髮的生在了地上，發了狠，兩隻手牢牢地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讓從一開始的慘到後來也不出來。

　　被制的人瘋狂地扭著。

　　許倩倩和其他幾個生看著驟然兇狠的傅今栩，整個都看傻了，誰都沒想到們這邊的人能被傅今栩反制。

　　「！拉開啊！」

　　突然有人喊了聲，剩下的人如夢初醒，紛紛上前拽人。

　　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傅今栩被人拉開了，坐在地上，目冷靜地看著被掐的生。

　　「傅今栩你他媽搞什麼鬼，你敢我的人！」

　　傅今栩深吸了一口氣，回撿起散落在一旁的試卷：「你有眼睛，你應該可以看到是先我的。」

　　許倩倩：「你，你……靠！把給我鎖進去！」

　　他們把人帶到這是有目的的，這棟樓頂層廁所是壞的，人進去後從裡面是打不開的。

　　傅今栩猝不及防被幾個生推了進去，砰的一聲巨響後，門被鎖上了。

　　被掐的生嚶嚶著哭了。

　　許倩倩氣得半死，朝廁所裡大喊：「你好好待裡面吧！好好，的全校都知道你在這你就能出來了！」

　　「倩倩，就這麼算了啊，阿玲的脖子都給掐青了。」

　　「那還要怎麼樣，我來前就說了是恐嚇幾句不是打人啊！」

　　「可……」

　　「而且你們這些人有沒有點用的，打就打吧還反被，臉都被你丟了，哭！哭什麼哭！」許倩倩整個人都要炸了，是真心覺得自己面盡失。

　　「那……」

　　「就讓在這待著！」

　　第二節 晚自習已經過去了一半，邵寒越往邊上的位置上看了幾眼，生氣之餘也有些意外。

　　長本事了，竟然不上晚自習？

　　勵榮：「栩栩哪去了啊，我作業還沒抄呢。」

　　季元洲：「剛才下課好像說去辦公室。」

　　「哦……怎麼還不回來，我現在抄作業的勁頭正足呢。」勵榮拿起一支筆丟了丟傅今栩的前桌，「喂你，理那張寫好了沒，給我看看。」

　　坐傅今栩前面的是個男孩子，他回頭看了勵榮一眼，有點怯意：「我，我還沒。」

　　「嘖，你這速度，以後怎麼考大學！」

　　「……」

　　「栩栩怎麼還不回來。」

　　男孩訕訕地轉回去，可過了一會，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說道：「我剛才好像看到跟八班的生在一塊。」

　　邵寒越一頓：「？跟八班的？」

　　「是，是啊，就剛才下課的時候，在樓梯口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