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一次有落款。

　　向微看著破折號後的『江城』兩個字， 覺心裡有什麽東西炸了一下。

　　二黑：「喲吼吼~有人的心炸裂了。」賤兮兮地聲音裡帶著小雀躍， 滿眼都是紅泡泡。

　　向微：「……」你只是一支筆而已，別隨便犯花癡好嗎？

　　含著笑瞪了瞪二黑，向微忍不住又看了手裡的紙條一眼。

　　嗯， 只是在欣賞江城的字。

　　向微這樣對自己說，下意識地咬住了， 眼底笑意盈盈。

　　這時後的同學又傳來了第三張紙條。

　　接過紙條時，向微覺自己的心好像在抖，沒敢看後排同學的眼睛。

　　垂著眼道了一聲謝，將紙條在手心，遲遲沒有查看。

　　爲主人的終幸福碎心的二黑急得上串下跳：「哎喲喲， 快看看我家主人說了啥。我簡直太好奇了。」

　　「……」又不是給你的，好奇個什麽勁？

　　向微直接將二黑往文盒裡一關， 無視它嗷嗷嗷地抗議，悄悄打開紙條。

　　[明天我去接你。]

　　好。

　　向微在心裡一口答應。然後撕下一張便簽紙， 紅著臉寫下了回復， 給後的同學。

　　沒一會兒， 便簽紙到了江城的手上。

　　然後很快吃瓜群衆們就發現， 自家老大又開始放電了。雖然他拿手背擋著角的弧度，但那眼底的春風得意卻是藏不住的。

　　班渣到底給老大傳了啥話？讓他高興這樣。

　　衆人實在是太好奇了。紛紛用眼神攛掇著坐在江城旁邊的原野窺。

　　原野早就好奇得快不行了， 給衆人一個『ok』的手勢， 賊兮兮地長脖子過去，視綫剛要及紙條上的字跡時，江城嚓地一下將紙對折了。

　　原野：「……」

　　什麽功虧一簣？

　　太他喵的絕了！

　　原野原地翻個白眼， 忍不住問：「班渣到底跟你說了啥？」

　　江城沒有接話，將紙條進襯衫口袋，扯著角低低地笑，心裡跟抹了餞似地甜。

　　說——

　　[你笑起來也很帥。明天見^_^]

　　字跡工整的娟秀小楷，印在紅的心形便簽紙上，仿佛能夠看見寫字時的模樣。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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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可的向微已經快把自己烤了，臉上的紅暈隔了好久好久才褪去。

　　「微微，明天的徒步，我們一起走吧？」秦可媛說。

　　向微點頭：「好啊。」明天必須在江城邊一米範圍晃悠。有秦可媛一起晃的話，多會降低點可疑程度。

　　二黑：「呵呵。你怎麽不拉上全班人一起？」膽小鬼。

　　向微：明天的活本來就是全班同學一起好嗎？

　　給二黑一個無限友好笑瞇瞇地眼神，向微再次將它關進了文盒。

　　二黑：「……」就得瑟吧你！再過幾天這個文盒就關不了我了！哼哼。

　　講臺上，沈浩正在講解明天的徒步路綫、營地點和行程安排等活細節。

　　沈浩：「早上九點在學校門口集合，九點一刻出發，沿環島路往會展中心的方向徒步，中午在南大食堂用餐，接著坐渡到聽濤島營……」

　　向微邊聽邊認真地記錄著每一個細節。

　　第二天早上，七點不到就起床了，梳妝完畢後看時間還早，又回到房裡做起了習題。

　　二黑：「……」這真的是一個懷春該有的模樣嗎？

　　約的男生正在來的路上，你不小鹿撞、忐忑不安也就算了，如此穩如泰山的寫卷子是什麽鬼？

　　二黑看不下去了：「我家主人隨時可能會到。你不去門口等他，在這裡做什麽題啊？」

　　向微看一眼桌上的鬧鐘：「我們約定的是八點半。現在才八點過十分。」

　　二黑：「……我家主人有可能會提前到。你又沒有手機，萬一他早到了，除了在外面等之外，什麽也做不了。你忍心讓他等你那麽久嗎？」

　　向微聞言用手裡的二敲了敲頭，自言自語道：「好像有點道理。」

　　「微微，你敲疼我了。」二吃痛地說。

　　向微：「……」是時候換一支自鉛筆了。

　　「那我們現在出去吧。」向微邊說邊收拾包包。

　　二黑見狀激地了兩把老父親的辛酸淚：想把這閨嫁出去怕是有點難。

　　沒一會兒，向微背著雙肩包出門，果然看見江城立在巷子口。他穿著寬大的黑t恤，口印著白骷髏頭，下半是及膝休閒短和籃球鞋，乾淨又帥氣。

　　隔空朝江城揮了揮手，向微小跑著過去，停在他前，眼睛笑了月牙形。

　　「你怎麽這麽早呀？」問。

　　換下寬大校服的向微，整個人小了一號，簡單的運t恤和短將玲瓏段勾勒得凹凸有致。

　　江城靜靜地看了面前的小小只一會兒，才笑道：「你不是也很早？」

　　「是二……不……我……我怕你等太久，就出來看看。你等了很久嗎？」向微語無倫次地說。

　　江城只以爲是張了，的頭：「我也剛到沒多久。」一個小時而已。

　　「那就好。」幸好聽二黑的話，提早出來了。

　　向微十分慶幸：「我們走吧。」

　　「嗯。」江城頷首。

　　向微家離學校不遠，平時都是步行上下學，今天也不例外。不同的人，過去走了千千萬萬遍的路，今天忽然變短了似地，沒一會兒就到了學校。

　　校門口已經立了不同學。

　　向微一眼看到秦可媛，笑著同好友打招呼。

　　「微微。」秦可媛開心地跑過來，挽起向微的胳膊說：「我昨天放學時忘記買零食了。你能陪我去一趟小賣部嗎？」

　　「啊？」

　　去小賣部？

　　那豈不是等於要離開江城？

　　可是二黑的要求是不能離開江城超過一米……

　　但拒絕的話，又顯得太不近人。好朋友一起去小賣部，多稀鬆平常的事，怎麽能拒絕？

　　向微很爲難。

　　「微微？」秦可媛見向微不說話，奇怪地眨眨眼。

　　「呃……我……」向微看向即將離一米開外的江城，有苦說不出。

　　那表看在江城的眼裡就是——我不想離開你。

　　這可把江城高興壞了。他垂眼彎了下，闊步走過去：「我正好也有點東西要買。可以一起嗎？」

　　「好啊！」向微大喜過，隨後又覺得自己似乎表現得太明顯了，略顯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對秦可媛說：「一起走，免得掉隊。」

　　二黑秦可媛：「……」這個理由給負一萬分都嫌多。

　　江城卻十分買帳，從善如流道：「今天人多，確實容易掉隊。」

　　二黑秦可媛：「……」今天多的不是人。是狗糧。呵呵。

　　三人一筆來到小賣部。向微沒什麽東西要買，便帶著二黑等在門外。

　　秦可媛知道向微的零花錢不多，特意買了雙份零食，準備和一起分，料結帳的時候被江城攔住了。

　　「我來結。」江城說。

　　「啊？」秦可媛一驚，連忙婉拒：「我自己結就行。」

　　江城堅持：「給我個機會。」說話間意味深長地了門口一眼，然後收回視綫再度看向秦可媛，角掛著溫潤如玉的笑。

　　這一笑把秦可媛的魂都快勾走了，更何況零食。

　　「那、謝、謝謝你。」

　　從小賣部出來後，秦可媛拉著向微直往前衝，滿臉的花癡狀：「啊啊啊啊啊——微微你真的太幸福了！」

　　「你慢點，慢點走……」向微有點方（慌），回頭一看，江城還在。

　　「放心，我沒有掉隊。」他在後低低地笑。

　　向微臉一紅：「嗯。幸、幸好你長。」

　　二黑：「……」這是什麽鬼沒有營養的對話？中的人類都這麽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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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的徒步，爲了防止兩名『短』掉隊，江大長拉著原大長，生生把一步走了三步。

　　走了一會兒，原大長忍不住了，給旁邊的某人發微信。

　　原野：？？？你追姑娘爲什麽要拉著我？我今天吃得很飽。不缺狗糧。謝謝。

　　江城：一會兒跟你合影。

　　原野：！

　　已快笑神經病的原野：啊哈哈哈。等到晚上把合照往朋友圈一po，還愁沒有妹紙主過來勾搭？

　　兩名大長各懷心思充當著護花使者，步履輕快，心明亮得簡直能閃瞎早晨七八點鐘的太。

　　然而就在這時，前面的一名忽然『啊呀』一聲，差點摔倒。

　　江城一個眼疾手快，將人給扶住。

　　「怎麽了？」他張地問。

　　「扭到腳了。」向微說，臉因疼痛皺了一團。

　　「我看看。」江城蹲下，看見向微的腳踝紅了一片。他一邊輕輕地按，一邊問：「還疼嗎？」

　　這樣的接，對向微來說是頭一回。克制著心的滿腔，低著頭小聲說：「好多了……」

　　一旁的原野快被某人溫到極致的樣子弄出鶏皮疙瘩了。他上次閃到腰，這貨可是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了120呢！

　　秦可媛則捧著臉兩眼冒紅泡泡：啊啊啊啊——江城竟然單膝跪地幫微微腳。單、膝、跪、地——啊！

　　「要不120吧。」原野存心寒磣江城，故意這樣說。

　　向微一聽這話，立馬拒絕：「不用不用。只是小傷而已。」

　　這個傷還沒有嚴重到要住院的程度。去了醫院的話，勢必就不能參加營了，那後面的二十多個小時怎麽跟江城形影不離？

　　絕對不能去醫院。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向微說，末了又補道：「難得跟大家一起營，我不想錯過。」

　　二黑原野秦可媛：是不想錯過和江城一起營吧？

　　江城也這麽認爲，於是他好心地揚了揚角，說：「我背你。」

　　向微不想麻煩他，正要拒絕，卻見原野拉著秦可媛一陣風跑開了，上說著：

　　「你們倆快點，小心掉隊啊！」

　　向微：「……」能不能稍微顧及一下傷患的腳速？

　　最後，未免掉隊，向微不得不接了江城的好意，讓他背著走向終點。

　　後還有不同學，兩人幷不趕時間，是以江城走得不快，但很穩。

　　然而很快，他就穩不住了，因爲——

　　「會不會太重？」背上的人說。

　　溫熱的氣息撲向脖頸，得江城心。

　　「不會。」他強作鎮定。

　　向微：「幸苦你了哦。」

　　又一陣熱氣。

　　江城：「不辛苦。」

　　「哦，對了，謝謝你的零食。」

　　再一陣熱氣。

　　江城：「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我和秦可媛都很喜歡。大家好像都走到前面去了耶，會不會趕不及……」

　　背上的人今天似乎特別想聊天。

　　熱氣一陣接一陣的來。

　　江城已經快把持不住了，恨不能先下海游個泳再回來，然而背上的人還在不停地吹氣，說著：

　　「江城，你的力真好。」

　　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