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走後,我和被我拿來當劍靶的人形稻草人相對呆坐。
我昨天睡前想了很多,覺得為員工,有指出老闆錯誤的必要,只要注意方式方法,對方不一定聽不進去。
昨晚我組織了很久語言,現在院子裡就我一個人,我決定對著稻草人演習一下。
我岔開,微微彎腰把胳膊肘支在膝蓋上,和這個只有真人一半高的稻草人視線保持平齊,清清嗓子說道:
「薛老闆,我有一個不的小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我聲模仿薛殊。
「那我說了。首先,我知道你作為男人,有一定的生理需求,這很正常。但是呢,這種需求有時需要給大局讓步,對吧?對對,我說的就是接周太妃過來這件事,我覺得稍有不妥。
您看,這第一,人家太虛觀不讓男同住,歷來連帝後過來祈福都要分居,你現在寄人籬下,上來就要破人規矩,是不是不太妥當?在這種玄乎的地方,搞不好就要被雷劈。啊,當然,你們真龍天子,可能天生避雷,這時就不得不說我的下一點了。
你退位出家,雖然我並不知道前因後果,但經過我們這幾次的相,我約看出好像有更深層的目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恐嚇我,如果我把你的說出去,你就弄死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哈,但是,我覺你自己就在泄這個?
什麼?你沒有?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出家的方理由是看破紅塵。哪個看破紅塵的人會每月把老婆接來共度良宵?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呀。而且,我還要提醒你,某些避孕方式看似有效,其實很不科學,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萬一有一天周太妃懷孕了怎麼辦?那不是活生生的打臉嗎?
綜上所述,領導,我覺得,這件事,請你考慮一下。」
我聲並茂地說完這一長串話,自己咂了下,覺得有些地方還可以修改。
卻聽後傳來一句:「小建議?」
第19章 好的陛下
擊劍運員基本素質:臨危不。
我被嚇得大一聲,一蹦三尺高,卻立即劍擺好了實戰姿勢:「誰!」
發現來人是薛殊。
太虛觀真他媽是個邪門的地方!
我艱難地出一個假笑:「陛下,您什麼時候來的?」
經過長達三天的勞作,薛殊難得地略顯疲憊。
他習慣忽略我的問話,自顧自坐了下來:「哪來的這麼多意見?」
我乾笑了幾聲:「有而發,有而發。」
薛殊:「管好你自己。」
我:「好的陛下。」
他手肘放在桌子上,長指支著額頭,也不說話,只是帶著些微的倦意打量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我今日不去祈福大典了嗎?」
「你想去也可以。」
「我不想去,」我連連擺手,湊上前去,「有要我做的嗎?」
「沒有。」
「哦,對了,皇上那邊……」
「我知道。」
確實沒有什麼新的進展,薛殊自己在民間有耳目,司暗衛也有一隊跟著他,他知道的定比我多多了。
「那……」
「只是無聊。」
祈福大典要嚴封山,想不惹人耳目地出去絕不可能。他困在這山上,不能去大典上見兒子,前妻又走了,可不無聊嗎。
我一拍手,向他發出邀請:「比劍嗎?」
「好。」
「等一下,」我興地跑去拿出在西市淘來的兩幅甲,「穿這個,免得誤傷。」
他依言將甲套上了。
我歡天喜地地熱——團兒圓兒朽木不可雕,這幾個月沒個活人跟我打,可是憋死我了。
當初我讓工匠做了兩把劍,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在我對面,薛殊仔細地看手中的佩劍,說:「怪模怪樣。這些東西你都隨攜帶嗎?」
「當然了,練功怎可有一日鬆懈?」
他不置可否,說:「習武之人,上次遇到刺殺,竟如此失措。」
「擊劍是高貴的運,不是用來鬥毆的,我又沒真打過架。」
再說了,現代社會殺人何須用劍,機關槍它不好嗎?
薛殊嗤笑了一聲,忽然劍鋒一,向我發難。
我躲過:「等等等等,我還沒說規則呢……」
「沒有規則。」
我們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開始了鋒。
我只是短暫地被他的劍打懵了一秒,立馬反守為攻。
佩劍手守則:先下手為強。
以攻為主,以我為主,在比賽開始的第一秒就向對手,強勢奪取主權。這是本人的訣。
薛殊也是攻擊型。但他不不慢,先讓你三招,清你的招數後才還擊,出招乾淨利落,劍劍刺向心臟。
我一開始很不適應他毫無規則的步法以及隨時變幻的位,但後來竟然有一種放飛自我的快樂。
前進後退不必限於平移,可以隨意轉跳躍,犯規的向前叉步也用得歡暢。
沒有眼瞎的裁判。沒有窄短的劍道。沒有點到為止。沒有得分即停。
只有山間風,只有樹下影。
我們你進我退,越來越快,旋轉跳躍,兩把劍舞得生風,時時撞。
完了,我領略到了打架的樂趣,我不高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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