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冷笑一聲,又喝了口酒,臉上顯出得意的神來:「朝廷?你知道如今的朝廷誰做主嗎?」
「自然是皇上了。」
「先帝四年前離京親征以來再也沒有管過朝政,今上臨政時才九歲,如今也不過十三,如何能管得了那麼多呢?實話說吧,我上頭是十二庫的趙大人,二位出去打聽打聽,趙大人是誰的門生?我言盡於此,王老爺看著辦吧。」
他薛殊「先帝」,仿佛他已死了。
我知道這人年輕狂,又要忽悠我們,定要說出不妙的來了,沒想到他開口就是這種一句蹲五年的話。
我瞄薛殊,他仍帶著笑靜靜聽著,臉上沒有一點慍。
我心裡嘀咕,趙大人誰門生啊?不會也是我大舅吧?
「原來如此,」薛殊恭敬狀,「小人怠慢了,還請青蛇大人不要怪罪。」
他向他敬了杯酒,兩人一飲而盡。後頭就是些討價還價的事,結果是二萬兩現銀當場付,可按十萬兩銀子報稅。
過後,葬·青蛇心滿意足地走了。
*
門一關上,我就拿起筷子開吃。剛才一直在說話,沒顧得上吃飯,我實在壞了。
薛殊見我迅速從角中出來,大塞一口米飯在裡,似乎有些好笑:「人來將飯菜熱熱吧。」
「不用不用,」我趕忙擺手,「快說說,這個趙大人是誰的門生?」
「你不必知道。」
我不放心:「該不會是我大舅吧?」
「許承之已經告老還鄉了。」
「哦!」我放下心來。
我埋頭吃飯,只是時不時言又止地看他一眼。
薛殊不不慢地吃完一個糯米糰子,問我:「又想問什麼?」
我的確是有一個問題。依照我對他的了解來說,他絕對不會回答的。但既然他問了——
「你不會是親征回來,發現朝政被人把持,被退位的吧?」
薛殊笑了,好像聽到小孩子說了什麼好玩的傻話一樣。
他不回答,我知趣地打住。
那邊卻問我:「你為什麼想當皇后?」
「我說過了,在其位謀其政,不管哪個領域,當然是拿第一最要。假如我到了讀書人上,我就要當狀元,就算我穿到青樓,我都要當花魁。」
他被糯米糰子一噎:「你一直這樣爭強好勝嗎?」
我一怔。
狗形容我最常用的一個詞:勝負心太重。
因為每場比賽前,我都表現得很想贏。不像我的宿敵伊萬諾娃士,經常在鏡頭前揚起白蓮花一樣的笑臉,雲淡風輕地說:「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拼搏的過程。」
聽聽這是人話嗎?
有一次上電視節目的時候還明里暗裡刺我:「訓練固然重要,但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呢。」
也不知道是誰瘋狗一樣練弓步刺靶到凌晨三點。
我勤鍛鍊,又沒有磕興劑,公平競爭,有什麼好遮掩的?打比賽不想贏難道想輸?
我角搐兩下,說:「誰不爭強好勝?想當第一也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吧。」
「你既已經是武狀元,為何還這樣執著爭先?」
我躲開他的眼神:「……無可奉告。」
薛殊不再追問。吃完飯後,我們出門就寢。
丫鬟小廝一干人都在門外迴廊遠遠等著,一見我們二人出來,便殷勤地迎上來,簇擁著我們去洗漱。
我被兩個小丫頭伺候著洗了個痛快的熱水澡,換上一潔淨的裳,往寢室去。
這個府邸雖然不如皇宮華貴,也不如太虛觀清淨,卻很是巧別致。花園曲徑通幽,迴廊彎彎轉轉,廊檐掛著紅彤彤的小燈籠,散發出朦朧的。
我出了浴室,沒有直接去旁邊寢室,而是沿著迴廊轉了一圈,為了賞景,也為了吹風晾乾頭髮。我在迴廊搖搖曳曳的暖里腳步輕快地轉悠,還教兩個小丫頭幾句「延南歌謠」唱,逗得們合不攏。
正說笑中間,薛殊的聲音從後傳來:「小夫人好興致。」
我扭頭一看,是他從另一個浴室出來了。
薛殊穿著一寬鬆的素白衫子,未束的漆黑長髮披散下來,簇擁著如玉般的臉孔。如此立在暖淨的里,真是濯濯如春月柳。
我恍神片刻,撒道:「老爺又取笑我。」
他笑笑:「夜深重,快些進去吧,免得著涼。」
「好……嗯?」我突然反應過來。
這院兒的寢室就一個啊!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婊里婊氣的伊萬諾娃士和主有莫名的cp
第16章 功晉級
下人當前,我不好說什麼,看著薛殊淡定的樣子,我的左腦想:他肯定已經安排好了,不用我心。
右腦:我可以!!
進寢室,床果然只有一張。巨大的,鋪著看起來就很的紅綢被子的雕花木床。
我不合時宜地想起「被翻紅浪」一類的語。
薛殊很自然地走到床前,抬手丫鬟為他寬。
我靜靜地站著,等著他支走我。
誰知那邊沒靜,反倒是我的丫鬟道:「奴婢為二寬。」
我看了看,所謂寬,只是到秋秋為止,遮蓋得非常嚴實,我平時在院子裡練功就這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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