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嶼這聲開哥得,讓程開然直接無言以對,畢竟自己比他還小一歲呢,於是程開然大剌剌一揮手,讓後的小弟悄無聲息地把門關上,屋只剩下他們鼻峰相對,李靳嶼比他略高點,加上這遊戲人間的姿態,多看著比他更像流氓。
「我一個人,看一眼,」程開然對他倒是很客氣,「要實在怕不好意思,讓捂著臉,我看個服就行。」
李靳嶼表有些不耐,但還是不咸不淡地說:「那你等穿好服。」
程開然見他鬆口,表也緩和下來:「什麼名字?」
「翠花?桂芬?不知道,沒問過。」
「嘖嘖,你也是真夠不挑的。」
李靳嶼敷衍笑著,用一種屬於他們男人間直白的眼神看著程開然,靠在隔間門口,拿手指節叩叩敲了兩下隔板,懶洋洋道:「穿好了就出來,別磨嘰。哥沒時間陪你在這耗。」
半分鐘後,隔間門緩緩打開,葉濛已經換上李靳嶼剛剛不知道從哪兒丟過來的一套士嘻哈搖滾風,零狗碎的鏈條捆得覺自己像是掛在晾臺上風乾的臘,配合著丁零噹啷的一浮誇的瑣碎首飾,全然就是個搖滾小太妹。
剛開條門,李靳嶼故意往窗外看了眼,程開然下意識被他視線不由自主地帶過去,居然瞥到窗外的停車場裡有道悉的影,都沒往隔間裡看,拔箭步衝出去,匆匆丟下一句:「打擾兄弟好事,對不住,算我欠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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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開然的車一無所獲地開出停車場。
葉濛才在廁所跟一位形和高都同自己差不多的姑娘換回裝束。姑娘喬麥麥,沒有誇張的一頭綠藍,模樣長得緻,一雙眼睛烏溜溜的跟李靳嶼莫名有點像,不過兩人氣質差太多,喬麥麥是很明顯的小鎮姑娘,普通話也不太標準,帶有地方口音——
「剛剛真是嚇死我咯,開哥抓著我的時候,眼睛像是要吃人,你到底怎麼得罪他的呀?要不是我知道酒吧有條小路通往廁所的後面。你今晚就死定了。他剛都打了好幾個電話又了一幫小弟上來說要把這個酒吧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你找出來。所有門都被人堵了,連只蒼蠅飛出去都被一掌打下來。老闆都氣得不行。還好我哥今天在。」
葉濛聽得也是心驚跳,這程開然比想像的還要偏執:「老闆這都沒報警嗎?」
「報什麼警,」喬麥麥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開哥跟警察的關係也不錯的,而且,開哥這人報復心很重,老闆要是報警了,他天天找人來砸場子,誰敢得罪他。」
葉濛靠著剛才李靳嶼靠著的洗手池,慢慢扣上扣子:「所以剛才是怎麼回事?」
喬麥麥長得倒是眉清目秀,說話聲音就很低沉,帶點菸嗓,表也就是天真活潑的小姑娘,只是跟聲音有些反差:「剛剛我哥把你的服丟到窗外,我換上之後就在停車場等,等到隔板門一開我就衝出去,引開開哥的注意力。開哥這麼笨的人,看到我穿著之前他看到的那套服,一定會衝出來追我。」
葉濛微微蹙眉,喬麥麥似乎知道要說什麼,「開哥這人笨歸笨,但是疑心特別重,如果你不開門,他追出來發現我不是你之後,肯定還會回來找你。因為你在裡頭那麼久都不開門,他肯定以為你有鬼,我哥就只能裝是跟你在裡面……徹底打消你這麼久不開門的疑慮,最後你又大大方方開了門,開哥其實心裡就對你打消了疑慮。我出去的時候他鐵定朝著我來了,等確定我不是,他才會放心的帶人離開。我哥說他這人就是這樣,特別喜歡抓別人的心理。」
「你哥跟程開然關係很好?」
「也不算好,就是我哥這人吧,跟誰都那樣。沒什麼好不好的,」喬麥麥穿好上最後的零碎,一臉狐疑地看著:「咦,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我在停車場能知道隔板門什麼時候開呢,按理說,廁所的隔板門往裡開,停車場那邊是看不見的。」
葉濛環手抱在前,靠著洗手池等換完:「用鏡子跟車後視鏡的折,就能看見了。」
「哇,你跟我哥一樣聰明。我當時還想了好久。」喬麥麥說。
葉濛:「初中理知識。」
喬麥麥:「是嗎?我怎麼不記得。」
「所以,你們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的幫我?」
喬麥麥對著鏡子開始編的搖滾小辮,「我哥說你很有錢,會給我們錢。」
葉濛此刻有種上了賊船的覺:「哪裡看出來我很有錢?」
「別以為我們不識貨,你這個包至得兩萬。」喬麥麥瞥了眼腰間那個連裝手機都費勁的包。
其實才一萬多,葉濛找的義大利代購,而且買了也有好幾年了。這些年在北京,別的沒怎麼學會,有時候為了撐場面,奢侈品倒是買了不。
「那你們要多錢?」葉濛問。
「一次一千。」
很好,這是個兄妹聯合詐騙團伙。葉濛心有不甘,又沒真睡他!
喬麥麥三下五除二把頭頂上的小辮子打完了,又慢吞吞給自己臉上補了一層,告訴:「我哥這次損失太大了,大家現在都覺得我哥是約炮的渣男,剛還有妹子給他塞紙條問他約不約。一千都是看在雅恩姐的面子上,給你打折了。」
葉濛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你還認識方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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